“我們走。”
洪先生笑一聲,帶著一幫手下走出了暗室。
鋼鐵大門“砰”的一聲關上,暗室只剩下陳元獨自一人。
“黑木鎮……玄河幫……”
陳元目沉沉,低聲道:“這姓洪的手段真是老辣,要從他手里逃出去,恐怕沒那麼容易。”
他轉走回彈簧床前,盤膝坐在床上,閉目沉思。
“從目前的況看,只能先答應替姓洪的上拳臺賭斗。打得過就打,打不過立馬認輸,不讓自己吃虧就行。”
轉念一想,又道:“視頻上那兩個人,看樣子實力比我也強不到哪去,如果我能僥幸打贏幾場,說不定就能稍稍獲得洪先生的信任,到時候再逃跑,機會就大一些。”
想到這里,陳元開始盤算起拳臺賭斗的戰略來。
經過這一段時間廢寢忘食的修煉,他的實戰能力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羅漢拳”、“大力金剛掌”攻守兼備,“八極拳”、“詠春拳”剛并濟,要應付高考中的實戰,已經完全不在話下。
但現在況有些特殊。
地下拳臺并不是高考考場,生死搏殺中,一著不慎,很可能濺當場,陳元不想拿自己的之軀,去剛對方的靈能武。
“看來……是時候修煉一門兵了。”陳元目淡淡,思忖道:“每一種兵都有它的長和短,眼下,必須選擇一種既能夠應付地下賭斗,又適合我練的兵。”
“刀槍劍戟雖然威力大,但殺氣太重,我上拳臺賭斗是為了騙取信任,找機會逃走,不是為了殺人換賞錢,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搞出人命。”
仔細想了一會兒,暗道:“是百兵之祖,剛并濟,可攻可守,既可以讓對手暫時失去戰斗力,也沒那麼重的殺氣,我干脆就練一套法好了。”
打定心思,從彈簧床上一躍而下。
一邊單手托腮,在暗室里來回踱著步,一邊在腦海中搜羅適合練習的法。
“我記憶中的古武法,總共有十七種,比較出名的有《林法》《武當法》《太祖法》《打狗棒法》。”
“這幾門法當中,要數丐幫獨門絕學《打狗棒法》威力最強,名聲最大,如果能夠練,應對賭斗肯定不是問題。只不過……以我現在的能力,能練的了麼?”
陳元醉心古武,自然對威名赫赫的《打狗棒法》有獨鐘。
可一想起從前練《降龍十八掌》的遭遇,卻又心有余悸。
當時,要不是自己反應夠快,及時收手,全經脈恐怕已經被過量的靈氣撐。
雖然他這段時間通過修煉“五禽戲”,素質已經大幅提升,但要這些高級功法,還是要小心謹慎。
萬一一個不小心,承不住,把自己給練廢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陳元眉頭皺,在暗室里走來走去。
糾結了好半天,心里一發狠,道:“豁出去了,先練兩手《打狗棒法》!”
“拳臺之戰又不是鬧著玩的,既然上臺,就必須確保不輸,一輸,很可能連命都輸掉了。”
“《打狗棒法》一共三十六路,我不妨先練幾路試試,如果實在練不了,再換其他幾種法也不遲。”
想到這里,陳元不再耽擱。
四下看了一眼,見沒有可供修煉的棒,索走到暗室墻角,抄起一把臟兮兮的掃帚,“咔”的一聲將掃帚掰下來,握在手中,正好趁手。
“呼”的一聲。
陳元將掃帚向前一指,口中默誦起《打狗棒法》的心法口訣來。
不一會兒,暗室四周的靈氣忽然發生一陣無比強烈的擾,一磅礴無匹的靈氣自半空中形,如洶涌的水一般灌他全。
這靈氣十分狂暴,進之后,立刻如韁的野馬一般,開始橫沖直撞。
一時間,陳元只到全上下一陣脹痛,豆大的汗珠不斷自額角流下來。
“給我撐住……!”
陳元咬牙關,攥了手中的木,運起渾的力氣,抵擋靈氣的一波波沖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漸漸到的靈氣波開始溫和下來。
驚濤駭浪終于平息下去,接著化作源源不斷的力量,涌他的四肢百骸之中。
“……了?”
見自己的承住了靈氣沖擊,陳元喜不自勝。
不作毫停頓,直接一招“棒打狗頭”,抄起掃帚向前舞了出去。
影過,帶出一陣陣凌厲的破空之聲,一打出,威力驚人。
“《打狗棒法》果然給力,這一棒子的威力,比‘羅漢拳’和‘大力金剛掌’加起來還要強大,云青巖要是吃我一,還不腦袋開花?”
說完,子一扭,步法隨之變化,持的手腕陡然一轉,一招“棒打雙犬”已經橫掃出去,威力竟比“棒打狗頭”還強了三分。
破空聲隨即響起,“砰”的一聲,一張塑料方凳已經被這一掃得碎。
陳元目一凜,反一,又是一招“反截狗”,一陣風掠過,將地上的塑料碎屑掃的滿屋飛揚。
打完這三,陳元稍作休息,沒有繼續出招。
將掃帚拄在墻邊,坐回彈簧床上,吐納調息,細心的變化。
不過片刻,雙目睜開,嘆息道:“果不其然,《打狗棒法》雖然強悍,但對和靈氣消耗太大,我只不過打了三路法,就開始到疲憊,靈氣也消耗了五分之一左右。”
“好在這三路法威力驚人,練以后,應付拳臺應該夠了。”
陳元目一凜,“接下來,就是抓時間把這三招練,上拳臺贏幾場,取得洪先生的信任,等他放松警惕,再找機會逃出‘黑木鎮’!”
……
很快,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陳元練一陣歇一陣,總算將三招《打狗棒法》練。
由于在修煉《打狗棒法》的過程中不斷引巨量靈氣,他的質無形中又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引和貯存靈氣的能力也增強了不。
與此同時,陳元也沒有將“五禽戲”和“玄靈運氣經”落下。
他始終相信,只要自己想盡辦法,竭盡全力,一定能在高考前逃出黑木鎮。
“但凡有一線希,就不能輕易放棄。”
一天下來,“獨眼豪”進來送過幾次飯,但都刻意離陳元遠遠的,不敢多看他一眼,更不敢跟他有任何流。任陳元如何招呼,愣是不吭一聲,顯然是到了洪先生的嚴令。
傍晚時分,陳元剛吃完晚飯。
閑得無聊,正準備想個法子忽悠“獨眼豪”開口,就聽見暗室的鋼鐵大門“喀”的一聲打開。
一陣哄,從門外走進來一群黑大漢。
為首的一個,正是上次見過、侍立在洪先生后的那個矮瘦男子。
“獨眼豪”一見有人來了,連忙端起餐盤,到眾人后。
矮瘦男子啐了一口,滿臉的鄙夷之。
隨即轉向陳元,冷冷道:“一天時間到了,洪先生讓我來問問你,上拳臺的事,你到底考慮好了沒有。”
陳元從凳子上站起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考慮是考慮差不多了,但條件得改一改。”
矮瘦男子一聽陳元答應上拳臺,面一喜,但聽到后面,立刻皺起眉頭,“改條件?”
“不錯,”陳元走到他面前,慢悠悠道:“拳臺賭斗是以命搏命的事,冒生命危險的是我,而不是洪先生,賞金發下來,洪先生自己拿八,只給我兩,是不是有點不太公道?”
“兩還嫌?”矮瘦男子冷冷一笑,道:“你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文武狀元’?告訴你,這里是‘黑木鎮’,不是‘臨江市’,洪先生看得起你,才給你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別特麼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
“好吧,那就是沒得談了?”
陳元聳聳肩,裝出一臉無奈,“那麻煩你告訴洪先生,我不參加賭斗了,要砍手砍腳,盡管來吧。”
說完,微微側過去,用眼角的余觀察矮瘦男子的反應。
剛才那套說辭是他之前就想好的。
為的就是試探洪先生的反應,同時也是讓對方誤以為自己真的愿意參加賭斗,放下戒備。
另一方面,他心里也有個疑慮。
自己只不過是云青巖派人綁到黑木鎮的一名人質,洪先生要弄死自己簡直不要太輕松。
為什麼非要讓自己登上拳臺,替他賭斗?
直覺告訴他,對方絕不可能是為了那一點賞金,洪先生讓他上臺賭斗,一定暗藏著某些不可告人的。
只不過,這個究竟是什麼,現在還無從得知。
只有順著對方給自己鋪好的路走下去,才有可能探尋到蛛馬跡,將逐步揭開。
矮瘦男子見陳元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想人上去修理他一頓,但又猶豫不決。
在他后,“獨眼豪”見陳元竟然主要求砍手砍腳,不知為什麼,竟急得滿臉通紅,原地跺起腳來。
陳元看見這一幕,心中暗暗發笑。
和他想的一樣,看來洪先生的確向這些人下達了“不許傷害自己”的命令。
否則就憑自己剛才那幾句話,早就被這幫賊窩里的狠人拖出去大卸八塊了。
他轉過來,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忽然聽見暗室“嘀”的一聲輕響,洪先生的全息影像,竟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面前,戲謔的看了他一眼,目深邃道:“嫌賞金是吧?好,我給你三,不過你要記住,如果你敢打輸一場,我就讓人把你剁碎了喂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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