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蘇就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蘇了眼睛，不習慣榻，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還莫名覺得后背發寒，今早起來就覺得有些腰疼。

了個懶腰，看向屏風后正在換服的聞人陌。

“這麼大清早的王爺就起來了？”

平日里不是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的嗎？

“王妃不知道？”

小柱子疑的看向蘇。

“今天王爺和王妃要一同宮參加貴妃娘娘設下的賞花宴會，這可是王爺和王妃頭一次宮參加宴會，怎麼也得好好打扮一番。”

小柱子話剛說完，小翠進來手里捧著一套。

蘇進另外一間屋子換上，這是一件水青的夢蝶紗羅，襯是綢質地，外面朦朧著一層薄紗，薄紗上繡著一只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點綴著幾朵淡藍的海棠花，恰當好。

外面照罩著一件繡海棠對襟長袍，繡著幾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與里面的紗相互輝映，雖然算不上非常華麗，卻也靈高雅。

這套服是聞人陌準備的，想來是不想太過扎眼的緣故，這也正好隨了蘇的意愿。

可是小翠卻不明白。

“按理說，小姐頭一回宮該盛裝打扮才行，可王爺怎得讓人準備如此素雅的，就連發簪也得可憐。”

小翠看著桌上的一只白玉簪子，兩對步搖和一對素雅的白玉耳環。

在宮里隨便逮個嬤嬤上的首飾都比這多。

“我倒覺得這樣好的，簡單而不失風度，為何非要金簪銀簪掛滿頭釵才算華麗。”

小翠嘆了口氣。“好好好，小姐說的是。”

說著拿起梳子替蘇梳妝，殊不知二人的談話，聞人陌全部聽在耳中。

薄微不可察的上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不多時，蘇梳妝完畢出來，雖是素長發飾簡單，也只畫了淡淡的妝容，可那清靈的眼睛，不點自紅的和眉宇里出來的韻味，令蘇看起來有著一種別樣的。

只讓人眼前一亮！

聞人陌的目在蘇的上停留，眼里閃過一抹亮。

“走吧。”

聞人陌穿著和蘇同的袍，淡雅的水青，領口下擺繡著祥云圖案并用青的線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瑞，腰帶上墜著白玉佩，玉佩下淡藍的穗子隨著他走路微微晃。

披散在肩頭的發用玉冠固定一半，另外一半散落在肩膀上，垂落前。

一種極致的文雅和說不出的高貴，一種從骨子里出來的清冷，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場，盡顯在這副上和這副容貌里。

只不過，這般俊卓絕的姿維持不到一會兒，便因為他劇烈的咳嗽和蒼白下來的臉而打了折扣。

小柱子取來厚厚的披風給聞人陌披上，又將帷帽給戴起來，只將人裹得不風這才罷手。

“王爺不能吹風，吹風就要咳嗽，了宮王妃要注意照顧王爺。”林管家代道。

在林管家擔憂的目下，蘇和聞人陌上了同一輛馬車里。

一路出王府，蘇都能覺到林管家那‘看兒出嫁’一般的復雜目注視著自己。

只等車行駛了一段距離，蘇才松了口氣。

“害怕嗎。”

坐在對面的聞人陌看向蘇。

害怕…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害怕了。

死了一次再重回宮里，比起害怕更多的是恨。

恨了那個地方，也恨了那個男人，和那里面的人。

蘇看向車窗外，那雙清靈的眼睛朦朧上了一層看不的迷霧，憂傷而綿長。

片刻蘇呼出一口濁氣，轉頭看向聞人陌。

“王爺是第一次宮吧。”

記憶里，上一世聞人陌并沒有宮過，甚至直到他病死自己也從未見過他一次。

“算是。”聞人陌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緒。

蘇想起林管家在王爺出門的時候叮囑自己的樣子，噗嗤一笑，旋即拍著自己的口。

“別害怕，宮后我罩著你！”

男人的角了。

蘇愣住。

“你笑了？”

“沒有。”

“笑了的，我看到了。”蘇湊過去看。

忽地，馬車顛簸了一下，蘇朝他撲了過去，毫無預兆的印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