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潯應聲,沒多時,其他四個文吏抱著名冊進來,魏文修又一通吩咐,便令他們從新帝登基這一年開始清點。
戚潯和其他三人,用了兩日功夫才將建章帝登基之后的清點完,第三日開始清點建元帝一朝的,這些文書卷宗大多陳舊泛黃,其上灰塵蛛網滿布,戚潯每日都不得不戴著面巾做活,雖說不多費力氣,可每日在柜閣之間上上下下,幾日下來還是頗為累人。
而子活泛,口齒伶俐,幾日下來與四位小吏相甚歡,亦無人因仵作份對頗為忌諱,到了第六日上,他們終于清點過半。
這日黃昏時分,戚潯寫完最后一字,指著眼前小山一般的卷宗堆道:“這些都可以送走了,咱們今日將這些送西庫便歇下吧。”
西庫正是存放卷宗的新庫房,另外四人累了一天,自然應下,又道是子,不必來搬,戚潯一聽,面激,自然樂得如此,“那你們去,我在此等魏主簿鎖門,順便將明日要清點的名冊理一理。”
他們四人各抱了一堆卷宗,往西側庫房而去,戚潯笑著將四人送出,待他們上了回廊,戚潯笑意倏地一散,轉便往庫房深疾步而去。
庫房的鑰匙在魏文修,每日早晚由他來開門鎖門,其余時間,都與另外四人同,像眼下這樣獨自一人的時刻并不多。
利落的走到一排柜閣之前,仰頭去看其上模糊的年份紙帖,待尋到某一年歲,又費勁的將木梯拖過來爬上去,而后從一堆卷宗之間,出了一本被封的薄冊。
張的屏住呼吸,一邊聽門口的靜一邊從袖中掏出一把柳葉般的小刀,仔細的盯著火漆封口,一點點的將那火漆起開,而這封口已久,火漆與封紙粘粘極,只能小心翼翼不敢留下一痕跡,可正起到一半,一道悉的滾聲傳了來——
心底暗道不好,忙按下火漆收卷宗,可因是太過慌,腳下踩的那木梯一,形猛地一晃,手抓住了木梯,卷宗卻往下落去!
“啪”的一聲脆響,戚潯心跳如擂鼓,連忙爬下來去撿卷宗,就在剛彎撿起卷宗之時,黃昏暮下,一道長長的影子投在了腳下。
背脊僵的直起來,一眼看到高柜口,傅玦坐在椅上。他的臉沒在影里看不清神,那目卻重似千鈞,他后空無一人,可宋懷瑾和魏文修的聲音正從門口的方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