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和戚潯皆是眼瞳微亮,傅玦道:“我亦聽過此等傳言。”
戚潯也道:“若是如此,那他們不追究兒死因,且死后立刻要下葬,便能說的過去了,可我只聽說用過世的兒家做冥婚的,未見過殺死活人去配冥婚的。”
傅玦涼聲道:“這等村子與外界來往,或許會做下有違人倫之事也不一定。”
戚潯點頭應下,待苗文回來將戶籍冊子給傅玦,傅玦稍稍翻看之后便道:“村子里外姓人不多。”
苗文點頭,“是,這村子里多是姓厲和姓白的,其他姓氏的人多為后來移居到村子里的。”
這便合了傅玦所言,因是前朝宗親之后,又被看守過數年,因此外姓人極,如今過了近百年,起宗族仍然與外人通婚,可想而知其定然十分排外。
傅玦看了一遍名冊,又遞給戚潯,戚潯看完,也覺得此案有些棘手,見過的案子不,這等鄉野村落的案子十分難辦,村民們大多迂腐,不懂律法,自然無敬畏之心,府衙查探之時,多胡攪蠻纏,是查案時最大的阻礙。
傅玦收好名冊,“此名冊我帶走,明日將你們的捕頭派上帶路,其余無需心。”
苗文聞言面激,“是,下已經吩咐好了,幸而有世子前來,此番若能好好整治這常水村,以后下也好管飭他們。”
傅玦懶得聽恭維,揮手令他退下,他又看了一眼外間天,吩咐戚潯,“早些歇下吧,明日趕路,必定辛勞。”
言畢也不等戚潯多說,令林巍送他去寢房。
戚潯起送出兩步,待他們離開,方將門一關,看了看空的屋閣,到也覺合宜,很快梳洗歇下,等林巍和楚騫要離開時,過來一聽,便見屋熄了燈,聲息俱無。
他二人又回來,對傅玦道:“應當睡著了,主子不必擔心,屬下看戚姑娘雖是疲憊,卻是吃得好睡得好,十分皮實。”
傅玦彎了彎,“你們也歇下吧。”
這一夜戚潯睡得并不算安穩,夢里的又被追的東躲西藏,目之所及,盡是漆黑,慌不擇路的跑,后的腳步聲卻越追越急,最終,尋到個角落躲避,然而那腳步聲卻極快的發現了,朝越靠越近。
戚潯猛地睜開眸子,著黑漆漆的屋頂息急促,好半晌,才想起來自己在何,朝外看了一眼,只見天邊一片墨黑之,正快到卯時。
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定了定神才起來,剛收拾好包袱,便聽見院子里有人進來,正是林巍和楚騫,戚潯出門與他二人打招呼,待他們侍候傅玦起,苗文已經命人備好了早飯,眾人用過之后便踏上了去常水村的路。
常水村在白石縣西南的山坳之中,沿著道一路向南,行半日轉山巒中,一條小道是村的唯一途徑,縣衙捕頭林志負責帶路。
修整一夜,眾人又恢復了氣神,路上策馬疾馳,腳程極快,然而越是靠近常水村,山路越是難行,直到暮時分,眾人才到村的一道關隘隘口。
那道隘口在兩筆直的山壁間,只容得下一輛馬車通行,隘口,再爬上一道山梁,常水村便近在眼前了。然而就在眾人在山梁上歇腳的功夫,一道凄愴的喪樂聲陡然落了眾人耳中,那樂聲悲涼,與四合的暮相襯,直令眾人心底一沉。
林巍從山梁上下去,目之所及盡是蔥郁繁茂的林木,蒼翠的樹冠枝芽中,依稀能看到幾家村戶星羅棋布,天本就昏暗,蔥蘢的林木更顯的此森森的,林巍狐疑道:“喪樂,這是誰家在辦喪事?難道村子里又死人了?”
好端端的自然不會奏喪樂,眾人不由都尋覓喪樂來自何,可就在此時,暮昏黃的山坳里,又一道激昂喜慶的嗩吶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傅玦和戚潯眉頭一皺,山梁上的十多人也是神大變。
這道嗩吶聲,竟奏的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