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打蘭慧多下，就該多鞭家法！」齊氏冷聲道。

看著兒浸的肩背，盧氏終於扔下鞭子，淚如雨下！

「怎麼停了，接著打啊！」齊氏怪著。

盧氏撿起竹鞭，照著齊氏得意的臉砸去。

齊氏猝不及防，生生挨了一下，抱頭倒躥：「你……你瘋了？」

「我瘋了？你一個賤妾也敢在我面前指后劃腳，我的兒如何教，豈容你置喙，我打便打，疼便疼，要你多？」說著，揚鞭追著齊氏又連好幾下。

齊氏痛得嗷嗷直，洪福上前攔，盧氏一鞭下：「你眼裏還當本夫人是當家主母嗎？還是你如今得了老爺的寵，奴大欺主？」

洪福嚇得跪下，勸道：「太太息怒，姨娘畢竟二小姐的親娘，您若打壞了……」

盧氏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親娘又算得了什麼？蘭慧，明日我便上請族長，將你記在本夫人的名下，以後你便是正室嫡出，不管嫁哪門哪戶，你都能抬頭做人，免得人家嫌你母賤而輕賤你，你可願意？」

顧蘭慧正心疼齊氏，想要幫腔，又怕盧氏殃及池魚打，聞言怔住，眼中出猶豫熱切之。

齊氏大怒：「你休想，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憑什麼你一句話就白得了去？阿慧，莫聽胡說，你可是娘上掉下來的。」

顧蘭慧吱唔道：「姨娘，那只是個名頭，就算我記在大娘名下，我還是你的親生兒。」

齊氏震驚地看著顧蘭慧，眼角泛紅：「阿慧你……」

顧蘭慧卻不願與多說，而是走到顧明秀跟前道：「你看，姐姐，這個世間就是如此現實，因為我要嫁進英國公府，為世子妃，所以大娘都要結我，把我記在的名下，以後，我就是大娘的兒，跟你一樣，也是嫡出，而你，被大娘一再放棄，連親娘都討厭你，爹爹也恨你，至於大哥，再過幾日，當他會到前程盡毀的悲哀后，會怨恨誰呢？你看，你都人見人煩了，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哦，我會怨誰？」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大家齊齊看過去，只見顧炫暉正大步流星地趕過來，當看到跪在地上染的顧明秀時，幾步來將抱住，怒道：「怎麼回事？誰幹的？」

盧氏忐忑上前：「阿炫你……你還好嗎？」

「娘，我很好，阿秀這是怎麼了？誰把打這樣？」顧炫暉道。

「阿炫，你的功名……你……你心裏難過，娘懂的，心不好就回去歇著吧，這裏的事不用你管。」盧氏扯著兒子的袖，滿眼都是心疼與疚。

「娘，我的功名還在，劉家撤告了。」顧炫暉道。

「什麼？撤告了？怎麼可能？那劉嚴偉可是劉通判的獨子，他殘了一條，怎麼可能善罷甘休？」齊氏忍不住道。

「姨娘倒是清楚得很呢，可劉家就是撤告了，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劉炫暉道。

盧氏大喜：「真的嗎？那太好了，你這孩子，怎麼也不著人早點回來報信，害娘擔心。」

「娘，誰打的明秀？」顧炫暉再次問道。

齊氏道：「是姐姐親手打的，哼，明秀膽子也太大了，你看把阿慧打得鼻青臉腫的，阿慧可是要當世子妃的人，這副模樣怎麼見人啊。」

「娘，真是你？妹妹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打人，就算打了人，您也不能這麼罰。」顧炫暉邊說邊將顧明秀抱起，對洪福吼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不許請！」顧蘭慧大聲道：「敢打我，就該承這樣的後果。」

顧炫暉問盧氏：「我們家幾時由個庶大小聲了？」

盧氏囁嚅道：「阿炫，你大姑已經同意了蘭慧的親事，以後就是英國公世子妃了，你……讓著點。」

顧炫暉冷笑：「娘幾時也變得這般世俗，不是還沒當世子妃麼？一日沒嫁進英國公府，便一日還是顧家的庶，您真由得欺負明秀？」

顧蘭慧氣急：「顧炫暉，你不要忘了，劉家能撤告，你能平安回來，皆因我肯犧牲自己嫁給那病殃子之故，你不知恩也就罷了，還如此輕賤我？」

顧炫暉冷笑：「激你？真是好笑，你當不當得了世子妃我不知道，劉家撤告卻與你半文錢關係也沒有，是阿秀昨晚頂著大雨去劉家，且救了劉嚴偉之故。」

盧氏大驚：「你說什麼？阿秀昨晚找了劉家？」

顧炫暉：「娘，你真下得手去，阿秀也是你的親生骨啊。」

盧氏愧疚道：「的子也太要強了，既然早知道劉家會撤告，怎麼不跟娘說……」

顧炫暉道：「就算劉家不撤告，娘就應該打麼？做錯了什麼？」

看著痛苦地閉著雙眼的顧明秀，盧氏也心疼：「阿秀……」

這時，顧知遠急匆匆趕來：「阿炫，你沒事了？真的嗎？太好了。」

顧炫暉還沒回答，顧蘭慧就哭著撲進他懷裏：「爹爹，我好痛啊，你看姐姐把我打得……」

顧知遠差點沒認出來，震驚道：「蘭慧，你怎麼這樣子了？阿秀的手？」

「可不就是麼？爹，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大姑說，秦嬤嬤今兒還要教兒宮規呢，兒這副樣子怎麼見人啊，秦嬤嬤肯定會失的。」

顧知遠果然大怒，吼道：「顧明秀……」

「爹，你還想怎樣？」顧炫暉抱著顧明秀轉。

顧知遠這才看見他懷裏的顧明秀，驚道：「明秀……怎會這樣？」

「老爺請的家法！」盧氏咬牙切齒道。

顧知遠疑地看向齊氏，齊氏卻哭道：「老爺，妾做錯了什麼？姐姐竟拿家法打我。」

顧知遠皺眉道：「夫人？」

顧蘭慧道：「爹爹，難道就因為兒是庶出，所以就可以由得姐姐欺凌打嗎？還有姨娘，為了護住兒，就被大娘打重傷，您看的臉……」邊說邊嚶嚶地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