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寢宮。

朝歌剛從書房理奏折回來，就看見長孫無邪幽怨的站在宮門口。

在奉天皇宮，能自由出皇帝后宮的，也就只有歸山的男人們了。

不過，赫連驍并不在乎，因為他的后宮只有朝歌一個人，沒有第二個。

赫連驍這天下是帝后同的，赫連驍早朝都是帶著朝歌的，朝歌治理天下的才能比赫連驍強多了，所以大臣們都默認了朝歌才是說了算的那個，這不就是活的帝和那只會打仗的大將軍。

“吆，什麼風把咱們鏡玄師父吹來了？”朝歌揚了揚角。

“參見皇后娘娘。”阿水恭敬開口。

“客氣什麼。”朝歌手拉住阿水。

“阿逸，過來。”回廊里，正在吃糕點的阿逸滿臉都是米渣，沖著朝歌跑了過來。

跑了一半才發現了阿水，激的沖了過來。“娘親！”

阿水紅了眼眶，手將阿逸抱在懷里。

朝歌彈了彈手指將認親蠱扔出。

認親蠱落在長孫鏡玄手指上咬了一口，然后落在了吧阿逸上。

顯然，朝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阿逸，是長孫鏡玄的孩子。

長孫鏡玄麻木的站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們一家三口好好聊聊，我去睡一會兒。”朝歌了個懶腰，累死了，昨夜批閱奏折到快天亮，赫連驍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

很無奈，讓他回去睡，他偏偏要陪……

陪就是趴在邊睡。

嘆了口氣，朝歌進了殿，看著已經在床上躺得板板正正的赫連驍，無奈開口。“你不去看熱鬧？”

長孫鏡玄認兒子這麼大的事兒，他居然不湊熱鬧？

“有什麼比抱著我娘子睡覺更重要，娘子辛苦了……”赫連驍心疼朝歌。

可他實在不是理政務的那塊料，倒不是赫連驍沒有帝王的才能，而是他不夠心細，不如朝歌的想法面面俱到。

而且，赫連驍故意表現得如此依賴朝歌，也是怕朝歌哪天就跑了。

這樣有天下百姓，滿朝文武勾著，朝歌想跑也跑不了。

赫連驍為自己的機智暗暗點贊，手拉住朝歌，就抱在了懷里。“睡兩個時辰，乖。”

……

回廊中。

長孫鏡玄麻木的看著滿臉食殘渣的小阿逸，真的……和自己小時候好像。

“他……”長孫鏡玄張的問了一句，有些結結。

“阿逸，他阿逸。”阿水小聲說著。

長孫鏡玄蹲在阿逸前，小聲開口。“阿逸……”

“阿逸，這是爹爹。”阿水主介紹了長孫鏡玄。

阿逸歪著腦袋看了看長孫鏡玄。“爹爹！活著的爹爹。”

阿逸在畫像上見過長孫鏡玄，是娘親給的魅繡畫像。

阿逸知道那是爹爹。

長孫鏡玄莫名紅了眼眶，手抱住撲過來的阿逸。

阿水沒有讓他不認自己。

心跳的有些快，長孫鏡玄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是當爹的人了。

這也太突然了。

阿水站在一旁，看著父子臉，笑了笑。

“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長孫鏡玄抱著阿逸，小聲問了一句。

阿水看了看長孫鏡玄，又看了看小阿逸。“畢竟是長孫家的脈，我希他回到你邊，扶搖主人和師父肯定會對他很好的。”

長孫鏡玄有些激。“對對對，我娘要是知道……知道我有個兒子，肯定會很高興的。”

長孫鏡玄抱著阿逸，主去牽阿水的手。“我帶你去見見他們。”

阿水沒有反抗，只是不著痕跡的回手。

長孫鏡玄心口了一下，無法強迫阿水，只能走在前面。

“阿水……以前，對不起，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有孕，對不起……”長孫鏡玄在道歉。

可道歉有什麼用呢，傷害已經是既定事實。

“沒關系的……”阿水總是乖乖的，很聽話。

本來就是暗衛啊。

暗衛就是要聽話。

所以主人說什麼，都要聽的。

長孫鏡玄還想說什麼，又怕刺激阿水，只能先沉默。

他不是一個善于表達的人，如今有了兒子……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爹娘……”偏殿，長孫鏡玄抱著阿逸進了殿。

扶搖和謝瀾剛從蕭君澤那邊回來，就看見自己的兒子抱著個小可走了進來。

“哎吆，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和我們鏡玄小時候好像。”

謝瀾手要抱阿逸。

阿逸倒是也不認生，要謝瀾抱抱。

謝瀾喜歡的不得了。

“父親，母親，這是……我的兒子，是我和阿水的孩子。”長孫鏡玄將孩子給謝瀾，就跪在了扶搖和謝瀾面前，還拉住阿水。“娘，我五年前做了傷害阿水的事而不自知，讓一個人生下孩子，了那麼多委屈……”

阿水低著頭，也跟著跪在地上。

長孫鏡玄和謝瀾都愣了，難怪……

兒子不是被奪舍了。

嘆了口氣，扶搖接過孩子，十分淡定的開口。“你要跪的不是我們，自己犯下的錯，自己承擔，我們還有事兒，我們先走了。”

說完，扶搖就帶著謝瀾，拐著孩子走了。

留下長孫鏡玄和阿水。

空氣安靜的厲害，長孫鏡玄張了張，結滾，卻說不出一個字。

阿水看著長孫鏡玄，小聲開口。“公子在紫竹林的時候，說有話要對我說，不如現在說吧。”

長孫鏡玄看了阿水一眼，低頭。“你……你先說。”

阿水沉默了片刻，小聲開口。“公子，看在我……我也給長孫家生下一個孩子的份上，您，您解除我的暗衛份吧。”

作為暗衛，到死都不能離開長孫鏡玄。

可想走了。

“好……”長孫鏡玄有些急。“現在開始，你，你不是我的暗衛了。”

他想娶。

阿水松了口氣，開心的眼眶泛紅。“謝謝主人……”

想了想覺得不對，又只說了聲謝謝，爬起來就跑了。

長孫鏡玄還想說他要娶的事兒，可阿水已經開心的跑了。

就那麼開心嗎？

明明以前，他說過無數次，讓不要再纏著他，不要做他的暗衛了，可阿水都不聽。

為什麼這次，這麼開心。

長孫鏡玄爬起來，跑去找阿水。

他想著……先好好彌補過去的錯，然后在慢慢讓阿水接他。

雖然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