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紅雲在旁邊張的拽了拽我襟，我知道怕啥，一個村兒住著，弄僵了不好，我這邊收到訊號立馬見好就收，看大姐還要擼胳膊挽袖子和桂梅磕趕忙打起圓場，“大姐，這雙子你就發揚下品格讓就給桂梅吧，放心，我還有別的，啊。”

大姐也不傻，瞄了眼自己拎來的蛋心裡快速的算了賬，白了桂梅一眼後就沒在吱聲，心不甘不願的在那站著。

桂梅倒是得意了，哼了一聲從籃子裡數了十五個蛋換了我的子，完全忘了自己剛纔還不想要這茬兒了！

人這心理真是難琢磨……

這邊消火了，可圍觀的村民還沒過癮啊，緒完全被我這現場發揮的拍賣搞起來了，一個個都著脖子瞧著我行李袋看，“姑娘！真沒子啦！”

“子沒啦！”

我了把汗揮揮手，見大家臉上閃過失就變戲法般的從行李袋裡又拿出香皂，“不過有上海大品牌檀香皂！只要四枚蛋就能換一塊！四枚！”

瘦姑娘又來了神，“香胰子，我聞聞！”

“檀香皂，宮廷用，純中藥配方！”

我遞給一塊就再次發揮廣告神，“用這個洗完臉，那十里開外都能聞到香味兒！！”

“要想皮好，早晚用香皂，大姑娘用完不用愁，如意郎君馬上有！婚後的人是塊寶，用完香皂保養好！”

“今年二十八，明年變十八！當家的心裡樂開花！”

這給圍觀的村民樂的呦！

有站在門口的，蹲在牆頭的，我說完一句他們就配合的聲好，不知道還以爲我就是來說單口相聲的，喊得啥我自己都稀裡糊塗，順就各種瞎禿嚕，村民還不讓我停，皮子都讓我白活薄了！

效果不用說，一塊香皂只要四個蛋，遠比子要好換，套句時髦詞兒就是薄利多銷，見利就走！

重要的是我自己就一活廣告，不，確切的說是金多瑜，有幾個人問我是不是每天都用香皂，我一點頭們就毫不猶疑的回家去取蛋了，還得謝金多瑜這先天皮好啊！

熱火朝天的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兩百個蛋就到位了，不止二百個，仔細一查，是205個，十雙子換了105個蛋，比預計的多了五個。

香皂換了二十五塊，100個蛋，還剩了五塊檀香皂，有人看到了，還拿蛋要換，我沒同意，揮手告訴們等我下次來再換，一次換太多蛋我拿不了。

圍觀村民走的那一個不捨，我想他們平常也是娛樂項目太了，沒電視，一年到頭也就只能等著看兩場天電影，我的到來間接的倒了他們消遣的一種方式了。

吩咐著紅雲給我接了一大盆水，然後把換來的蛋在放到水裡看看下沉程度，這個是檢驗蛋是否新鮮的方法，也是我以前在養老院採買常用的招，既然是給孩子吃的，就必須要謹慎，真出事兒了責任我擔不起。

檢查了一圈見蛋都是沉到水底的也就安心了，這說明都是新鮮的，看來清河村的村民是真淳樸，不忽悠人。

紅雲找出了兩個大號籃子，先在籃子下面鋪上厚厚的稻草，然後在細緻的把蛋擺上，鋪一層稻草，擺一層蛋，205個蛋，正好用了兩個大籃子。

“姐，兩個籃子你騎車可以嗎……”

“行，後座綁一個，車把上挎一個，籃子能保證結實就。”

我裡應著，心裡掂量著時間，約好了今天晚上給送到兒園的，不能食言。

紅雲幹活很麻利，幫我忙活的鼻頭都出了層細細的汗，再加上之前就有的黑灰，臉蹭了花貓兒還不自知，我看這樣就忍不住的想笑，覺得可，“紅雲，謝謝你了。”

“謝啥。”

紅雲牽著角用麻繩幫我加固，“麗紅姐們都羨慕我呢，們誰都沒有城裡的朋友，不但有自行車還給們換了蛋……”

我沒多說話，等紅雲幹完了就拿過我的旅行袋，掏出兩塊香皂遞給，“送你的。”

紅雲怔住了，腳下退了一步，“我不要，我又沒……”

“收著！”

我塞到手裡，“都是朋友了還說這個！”

臉又紅了，小心的把香皂放到鼻下聞了聞，“真香……姐，謝謝你……”

“別我姐了，我肖鑫。”

“肖鑫？你姓肖？”

紅雲有些懵懂的看著我，“我十八，你應該比我大，得姐啊。”

我撓了撓頭，“紅雲，我大名啊，金多瑜，這個小名啊，肖鑫，三個金的鑫，咱是朋友了麼！以後你直接我小名肖鑫就行了，我就比你大……一歲，別姐了！”

紅雲嗯了一聲，沒多糾結，“那姐……肖鑫，你啥時候還來？”

“這個……”

我了眉，“不一定，我一會兒把電話號給你留下，你有事兒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們這就村部就有電話，不能隨便用的……”

差點忘了，就連我這低頭族都已經適應沒的日子了。

“那給你留個地址吧，回頭你有急事可以去找我。”

紅雲笑了，“好，我去拿紙筆記一下！”

我跟在很後進門，眼就是黑黢黢的景象，本來我看這房子外表已經做足了心理建設，進去後發現還不敵外面！

有句話做‘窮的叮噹響，’紅雲家連個‘響’都夠嗆能弄出來！

黃泥的土炕，高粱秸稈做的炕蓆，牆上粘的都是褪的年畫還有舊報紙，左一層右一層糊的就和生瘡一樣，泥地就算了，還不平整，傢俱也就是個炕櫃還有個破桌子，連把像樣能坐的椅子都沒有。

這些都可以克服，要命的是這屋裡覺人，我擡眼看了看，棚頂很低，糊的也是各種廢舊報紙，四邊低，中間凸，兜滿水似得還沾了一層的蒼蠅屎，再加上那兒吊死鬼般懸掛的泛黑燈泡……

要是有我高低發個朋友圈，讓大家看看好生活是多麼的來之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正腹誹著，就聽到頭頂傳出‘嗵嗵嗵’聲響，我死盯著紙糊的吊頂不放，怎麼忽然就跟大軍境了似得！

“什麼聲兒啊！”

紅雲正翻著屜找本，轉頭看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是耗子，在棚裡折騰，沒事兒，白天掉不下來……”

我匪夷，“晚，晚上能掉下來？”

紅雲嗯了聲，沾著黑灰的小臉著一習以爲常，“有時候睡睡覺覺臉了拉一下耗子就跑了，不咬人的……肖鑫，我家是不是太破了？””

我後脊樑麻了一下，安逸日子過久了，冷不丁看這環境真有種說不清楚的不適，扯著角笑笑，“住什麼樣的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在一起，過的幸不幸福，這纔是最重要的。”

有……飲水飽麼，！

紅雲笑了笑，拿筆在一個髒兮兮的田字格本上記下我的暫住地址，我掃了眼寫的字，娟秀的，只是小，小鑫？！

我還蠟筆呢！

合著以爲……哎，算了，只當我暱稱了！

剛要告辭就又聽到了‘哐當’一聲，我心裡冷汗，真得收回窮的沒響這句話。

走上前發現是廚房燒爐子導煙用的鐵皮筒倒了，此刻正扁扁的躺在地上，“我來時你在修爐子？”

紅雲點頭，“冬天得燒，我家是接的火牆，有點堵了，我正修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我就說鼻上怎麼有黑灰，轉臉看向，“這活怎麼你來幹，你父母呢？”

“去世了……”

一看低頭我就不在多問，瞄了眼院裡的判斷下時間我挽了挽袖子就朝著廚房走去，“我給你修吧，這活不是人乾的。”

紅雲愣了，“你會修爐子？”

“會！”

“不行！你城裡人細皮的更不會幹！服好髒了！”

我笑著就把那鐵皮煙筒拿到院子裡，找到塊石頭蹲下‘鏗鏗！’開砸，弄圓了後找鐵又通了通壁的灰，起再回到廚房踩著竈臺和通風口銜接，“用這東西一定要謹慎，否則容易煤煙中毒……”

紅雲呆呆的看著我，直到我幹完拍了拍手還沒反應過來，“小鑫，你怎麼幹的這麼利索？”

我笑笑沒答話，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心裡暗想，哥們現在也算是個好人吧，修的了爐子，換的來蛋！

這啥，上得廳堂，下的廚房！

紅雲疚我服修爐子髒了，一個勁兒讓我換下來給我洗，我擺擺手說沒事兒，彎腰又從包裡拿出一塊香皂遞給，“對了，這塊香皂你幫我給桂梅，就是那短髮的姑娘。”

“桂梅？”

我點頭，“不是多拿了五個蛋嗎，當時也是頂到那了，送塊香皂吧，一碼是一碼，我不能占人這便宜。”

紅雲連說著謝謝，最後吐出句和黃蘭香一樣的話，“小鑫，你真好！你是個大好人。”

我沒多說話，好人算不上，普通人而已。

胡思想的上自行車，回頭正再次確定籃子鬆門口就傳出一記底氣十足的男聲，“你就是那城裡過來換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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