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蘭香聽我白活一通後眼神發愣,“妹子,我沒聽懂,你能嘮家常磕不……”
接地氣的唄。
我撓了撓下,走到旁摟住肩膀,“打個比方,你就是顆土豆子吧,是不是都得朝前軲轆,既然大家怎麼看你都是土豆子了,幹嘛還要在乎別人的眼呢!我樂意怎麼滾就怎麼滾,想怎麼軲轆就怎麼軲轆,反正錢賺完是自己的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
看著黃蘭香笑開的臉我拿出行李袋裡最後一塊香皂遞給,“小蘭,這是送你的,謝謝你幫我這麼多忙……”
“我不要,這很貴的。”
“拿著!”
我塞手裡,黃蘭香收下香皂就不好意思,非要幫我把服洗了,我也沒太和撕扯,自己也的確不太,聊了一陣抱著我的服回去,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看向我,“對了妹子,今天大院裡的人都在談論你呢。”
“談論我什麼。”
“說你厲害……”
黃蘭香抿著角笑笑,“你剛來那陣兒都不敢看人的,沒想到今天這麼威風,他們說你不像以前那個金多瑜了。”
我沒接茬兒,記憶告訴我,這個時期真正的金大娘是經歷著把公公給氣死後的千夫所指,而我現在,卻是和走在截然不同的路上。
當然,我個人,也沒經歷過這些,所以,現在的我,既不是肖鑫,也不是以往的金多瑜,要說像誰,那應該就是紅雲裡的,比較不怕事大的小鑫吧。
“以前啊,你在大家眼裡是這個……”
黃蘭香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我豎起小指,只一瞬,就話鋒一轉,豎起大拇指,補充道,“不過現在,是這個啦!”
我笑了笑,大拇哥,還早。
想著,我還是右手握拳掄到前,故意劃出一道弧線,調高音量,“軲轆吧,小土豆!”
黃蘭香咯咯笑著出門,裡直唸叨著我現在就知道逗,回爐重造的都沒我變化大。
門一關嚴,我就覺全的骨頭架子要散了,沒人也不用端著了,齜牙咧的坐回沙發,這二十塊純辛苦錢啊,拿過一張張的看著,要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賺夠第一桶金啊。
再說,倒騰子也不是長久之計,這事兒也就能幹一兩回,尼龍弊端太多,忒不吸汗,要是汗腳的穿上,那真是春風十里,必聞氣。
也就八十年代初還能熱熱,日後將徹底被以及混紡的子所取代,影兒都抓不著嘍。
鈴鈴鈴~~鈴鈴鈴~~
我正枕著沙發靠背在那數錢哼哼,就聽這電話鈴又響起來了,拖著痠痛的起,許是跟這環境還是不,聽到這鈴聲響就有種說不清的張,拿起話筒的同時還清了清嗓子,力求播音腔,“喂,你好。”
“小金啊!”
心裡不自覺的就呼出口氣,也不知道怕啥,“溫姐。”
“是我,沒耽誤你休息吧。”
“哦,沒有,休息還早著呢,您有事兒麼。”
難不是和我做完的英語卷子有關?
“啊,是這樣,你那個自行車票啊,我問到了,我朋友已經有自行車了,所以要車票也沒什麼用,可以讓出來,給更有需要的人……”
哎呦我!
喜從天降啊!
我抑制不住的激,“溫姐,是真的嗎?那真的謝謝您朋友了!在哪了,我請吃頓飯吧,你說,這……”
“不用這麼麻煩,你不也說了嗎,是爲了村裡的幹部方便工作,是好事麼,應該多幫忙的。”
‘城鄉差距’這四個字我真是在這年代才設地的徹底到!
劉隊長爲了這車票保不齊上了多大的火,結果到溫姐這幾句話就搞定了?還不用我請吃飯,你說說!
“小金啊,其實,我有件事,也需要麻煩你啊。”
“啊?”
我愣了下,“什麼事?”
就說這人不能白給我麼。
溫姐在電話那邊笑了笑,“我跟你說句實話,我人啊,在我懷孕時發生意外去世了,我就遠遠這一個兒子,想要好好的培養……”
我知道啊,還培養的很好,大律師麼,只不過我現在不能說就是了。
“現在政策好了,我希孩子將來能出國學習,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英語,我想給他打好基礎,可是找了幾個老師都不行……”
溫姐講的委婉,簡單理解就是想給溫遠找個英語家教老師,但溫遠太特,男老師他不讓進家門,老師呢,還不了溫遠那狗脾氣,所以沒一個輔導長的,導致溫遠現在還停留在音標學習階段,一點進步都沒有。
著急啊,那天看我會英語就驚喜的,再加上我瞧著溫遠摔門還沒生氣就了心思,通過蛋這茬兒呢,又讓看出我是個靠譜的人,能變通,人品還好,蛋說幾點給送到就給送到了。
簡而言之,就是希我週六日能去給溫遠補習。
不愧是大單位出來的,不著痕跡的給我誇了一通還把自己用英語卷子試我水平的事兒給掩過去了。
我就說溫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給我介紹商機,兩百個蛋就這麼‘咣嘰’落我頭上了,價都不講,合著早就做好了打算想和我拉近距離好有求於我啊!
“小金啊,現在英語好的年輕人太,大學生啊,課業又多,我週末經常加班學習,陌生人進門還怕不知知底,你人是軍醫,你算是軍嫂,這方面,我信得過,週六週日遠遠上午會去我朋友家學習樂,下午我想讓他在家補補英語……”
我微微挑眉,功人士果然都是打小就被培養出來的,還德智勞全面發展。
“上課時長你可以自己安排,一個月,十塊錢,你看可以嗎。”
我一直沒吭聲,老實講,雖然我覺到溫姐和我玩了些套路,但益人還是我啊。
甭管是兩百個蛋還是那自行車票,便宜不都我佔了麼,再說,給個熊孩子補點初級英語也不算啥,日後保不齊還得用到溫姐呢,這賬怎麼算我都不虧!
“溫姐,您就是不給我錢那都沒說的,不提別的,自行車票這一件事兒,您在我心裡,那就是我親姐了,您放心,溫遠這英語包我上,甭管他怎麼和我鬧脾氣我都不急不氣,拿他當我的親外甥,保證讓他英語水平是芝麻開花節節高!”
溫姐忍不住的笑,“小金啊,你這是真巧啊,的都不像是個小姑娘。”
本來也不是啊!
聊了一陣子溫姐告訴我說自行車票得等幾天去家取,到時在和我好好的商量下補課事宜,我沒二話,撂下電話特興地抱起我的那瓶小,“我的老家~嘿!就住在這個屯兒啊~我是介個屯兒裡土生土長的羊~~”
這啥,金手指吧,天空飄來五個字,啥都不是事兒!
人逢喜事神爽,也不疼嘍,腰也不酸了,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兒啊!
嘚瑟了一陣兒腳下再次一頓,怔怔的轉臉看向電話,眉頭一擰,“票……對啊,票!!”
小心的放下臺我就坐回沙發,劉隊長的這張自行車給了我提示,這年頭票據太過重要,拿工業券舉例,正常的工人是按照工資配比發券,也就是說每個月十塊錢工資或是二十塊工資才能配一張券。
城裡人都是攢著的,工業券不可以買尼龍,還有很多大件兒,小到鍋碗瓢盆大到手錶紉機,都得要券,也就是耐用消費品,大件往往需要很多張,這也就導致了家家戶戶互相藉著用。
你家裡有人結婚要買紉機,得湊個幾十張券才能花錢買,他家裡有人要買手錶,也得先湊券——
我挲著下苦想,由此推斷,各類票據,都有它自己的需求和市場,角慢慢的牽起,我‘噠’的打出個響指,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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