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鞋最后功湊了一個整,陳兮如愿以償拎著幾個購袋離開鞋店。
潘大洲走在陳兮邊上跟道著歉,還說:“要不是你說,我還真不知道這個,漲知識了,我以后一定不稱呼人。”
陳兮知道人都有獵奇心理,就像小時候喜歡呆在工廠聽大人聊八卦,現在看到別人吵架、路上車禍也會探頭探腦,包括之前看到那麼大個子的男生還跟媽媽撒耍賴討五塊錢,也不由多看了一眼。
殘障人士區別于大部分人,大部分人看待數人群難免充滿探知。陳兮從小到大遇到過太多這樣的人,絕大部分人也并非藏有惡意。
潘大洲倒是好玩,活蹦跳很不像是方岳的朋友。
潘大洲覺得口頭賠禮有失誠意,他拿出一枚奇趣蛋說:“這本來是給方岳的,你拿著玩兒吧。”
方岳看到那枚潘大洲靠撒潑打滾才討到手的奇趣蛋,忍不住額角跳了跳,一撇過眼卻對上陳兮帶著詢問意味的閃亮大眼睛。
“你看他干嗎!”潘大洲攔臂擋住兩人的對視,對陳兮強調,“這是我花錢買的,他管不著。”
方岳說:“你媽。”
“你怎麼罵人呢!”潘大洲轉頭說他。
方岳:“……”
“哦,”是他媽買的,潘大洲領悟了,說,“那你也管不著。”
方岳直接從他手里拿走奇趣蛋,拋給陳兮,陳兮眼疾手快捧住。
方岳向來廢話不多專干實事,奇趣蛋直接從他這“管不著”的人手里送了出去,潘大洲見狀不樂意:“嘿你土匪啊!”
陳兮從前只見過別人買奇趣蛋,這還是第一次自己到實。陳兮大大方方說:“那我拆了啊?”
“……拆吧。”方岳說。
潘大洲也迫不及待在旁邊拆起來。
奇趣蛋一掰兩半,一半是巧克力榛果和漿,一半是小玩。陳兮以為著塑料勺的那一半是吃的,所以先撕開另一半沒勺的,誰知沒勺這半才是吃的。
陳兮重新撕開勺那半,蛋殼里躺著一枚小小的灰兔子。
還有三天就是農歷兔年,陳兮眉眼彎彎,出小兔子沖他們道:“是兔子!”
潘大洲也非常滿意:“幸好我的是賽車,兔子就你們的喜歡。”
他想讓方岳看,結果見方岳只盯著兔子,潘大洲把賽車杵到方岳鼻子前,說:“你快看,集齊車隊不是夢!”
方岳推開他的手:“看什麼,看一堆支架?”
賽車得拼接,現在蛋殼里的還是拆解狀態,潘大洲痛心疾首:“你遲早得失去我這個兄弟。”
陳兮心里高興,難免有點“得寸進尺”,問方岳:“我還要去買點東西,你在這里等等我?”
潘大洲說:“走走走,一起去啊,你還要買什麼?”
方岳一把按住他肩膀,把人拽回來說:“自己去。”
潘大洲:“你懂點事兒啊,都不知道照顧一下人嗎,多走幾步路會累到您金貴的玉足?”
方岳一招制敵:“你賽車先拼了給我看。”
“那好陳兮你自己去吧我們在這兒等你。”潘大洲說話不帶氣,果斷低頭拼起賽車。
“……”
方岳是真懂怎麼不費吹灰之力地治他這位朋友,陳兮看了他一眼才轉走,拐過彎就消失了。
拐角過去有家店,方岳知道陳兮是要去那里,先前經過時腳步放慢過幾次。
方岳現在猜出陳兮之前四逛的目的。
這家商場走中端路線,沒有太過便宜的服。先了解每家店的價位和風格,再擇優組合將需要的東西一個不落全都買齊。
既不會買到最后因為錢不夠而騎驢找馬挑個不中意的,也不會有超額支出。買完鞋還剩不到兩百,應該夠買的。
方岳靠著欄桿看商場一樓新布置的春節裝飾,紅的巨型兔子喜氣洋洋地蹲守在人群中。
“你看,拼好了。”潘大洲把拼完的小賽車捧手心里給方岳看,順便問,“你上帶了多錢?我想再去買兩個。”
“問你媽。”
“大爺請問你現在看到我媽了嗎?”潘大洲催他,“快給錢,待會兒我上你家吃飯,我媽把我拋下跟閨看電影去了。”
另一頭陳兮買了兩套,打細算余款還剩四塊五。
今天是長這麼大第一次逛商場,一千塊錢對來說是筆巨資,但等進這里,就意識到不能以過往消費經驗來預估這里的價。
這里價格果然令咋舌,幸好提前做出規劃,東西最后全都買齊,也全是滿意的。
陳兮剛走回之前那地方,就聽到潘大洲在嘮嘮叨叨:“你可真夠摳門的,就給我五塊錢,是兄弟嗎,我又不是不還你,馬上年三十就有歲錢了你知不知道?”
方岳嫌他聒噪:“你活不到大后天了?”
“你干嗎咒我!”
“大后天除夕。”
“……那我等不到大后天,我今天就不活了。”
“那你跳吧,這里正好二樓”。
“好啊,你為了舍不得那五塊錢就要我的命?”
“嗯,順便看個熱鬧。”
方岳云淡風輕地將潘大洲噎死了。
潘大洲突然眼尖地看到購回來的陳兮,他信心大增,滿懷期待道:“你上肯定還有錢吧?借我五塊錢,我過了年就還你!”
方岳轉過,看向手中多拎一個購袋的陳兮。
陳兮踟躕兩秒,很小聲地對潘大洲說:“其實我也看熱鬧。”
潘大洲大為震驚。
方岳笑了笑,率先轉說:“走吧,去吃飯。”
方岳沒帶他們回家,回去煮飯做菜太耗時間,他帶人就近去了商場四樓的一間港式茶餐廳。
陳兮第一次吃到紅米腸,簡直驚為天人,一碟有六,每人正好兩,吃完意猶未盡。
三人吃飽喝足,潘大洲口中嚷著要跟去方家“學習”,實際上是去打游戲。潘爸潘媽怕兒子玩喪志,給家里安裝的電腦配置很低,本玩不網游,潘大洲每次都只能去網吧或者方岳那里過一把癮。
方家兩臺臺式機,一臺在方茉房間,一臺在方岳房間。方岳把自己房間讓給潘大洲,然后去了方茉那里。兩個男生玩了一下午游戲,陳兮卻一無所知,當他們真在刻苦學習,因為隔著一道臥室墻壁,只偶爾聽見鍵盤敲擊聲中夾雜一聲“靠”,另外沒什麼靜。
快傍晚的時候方老板終于從宜清回來,他拎了兩大口袋吃的,見潘大洲在這,熱地讓他挑幾樣帶回家,順便隨口問了聲:“來打游戲啊?”
潘大洲義正詞嚴說:“不是,我是來找方岳問作業的!”
潘大洲怕方老板在他爸媽面前說,那他就完蛋了。
方老板在這方面頭腦簡單:“是嗎,真用功,你們作業做完了嗎?對了,你晚上留這兒吃飯吧。”
“不了,我晚飯家里吃。”潘大洲明天還想過來打游戲,所以他機智道,“作業沒做完,題目太難了,我明天還來啊,我跟方岳好好討論討論。”
方老板信以為真,于是當第二天潘大洲有事沒來,方老板難得關心起兒子的學習問題。
方老板說:“你們昨天那作業做出來了嗎?你要有不會做的題目可以問問陳兮啊,兮兮績多好,都考上了省招生呢。”
方岳剛從外面打球回來,他進廚房找水喝,聽見這話一時沒理。
方老板自以為了解方岳格,又道:“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我幫你去跟兮兮說,你待會兒還出不出去?不出去的話我讓來給你講題。”
方岳垂眸放下喝空的水杯,說:“不出去。”
方老板喜聞樂見,擔起家長重責,又去敲了陳兮的房門,對道:“兮兮,你待會兒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就去幫你方岳哥看看題,他昨天跟潘大洲兩個人做了一下午都沒做出來。”
陳兮自然滿口答應。
陳兮等著方岳洗完澡,趁這點時間繼續做題。過了一會兒聽見門板敲擊聲,聲音來自臥室的小門。
陳兮起過去,遲疑幾秒才轉開門把手。
“——你好了啊?”
方岳手上頭的作一頓,慢慢看向從常年閉的房門里鉆出來的那顆小腦袋。
他敲門確實是告訴陳兮他好了,但他以為陳兮會走正門,方岳“嗯”了聲。
陳兮走進他臥室,眼睛沒有四看,直接問他:“你哪題不會?我看一看。”
“你擅長哪科?”方岳問。
陳兮心說他是有幾科要問?
陳兮想起方老板剛才的叮囑,方老板說:“方岳平時績應該不算差,反正肯定比他姐要強得多。但男人嘛好面子,他可能不好意思向你請教,你主點兒開口,教教他學習上的事,平常多多幫助他,爭取讓他像你一樣考個好高中!”
思及此,陳兮對方岳說:“我其實都平均的。”
意思是平均都擅長的?
方岳看一眼,把巾暫時扔一邊,翻出幾張卷子放書桌中間,每一科都有。
陳兮湊過去看,不自覺地正好站在了方岳前。方岳垂眸,只看到腦袋頂向后梳的茂頭發,還有發際線上一些茸茸的細小胎發。
“你這里面哪些題不會?”陳兮仰頭,問得認真。
方岳聞到一淡淡的巧克力和牛香,這香味他不陌生,潘大洲三天兩頭就要買奇趣蛋,不過他只要玩,已經吃膩了甜。
陳兮昨天在商場已經拆開了巧克力榛果那一半,但一直留到今天才吃。
方岳想到這,拉過旁邊的電腦椅說:“每張卷子的最后兩題,坐吧。”
陳兮以為是“做”吧,站著低頭做起試卷題目。
方岳拿上頭巾正要去衛生間,見站著沒,他原本不想理。走出幾步他卻又轉回來,站背后,手蓋在的小腦袋頂,將人直接按進了椅子里。
“你敢算計我,我就敢睡你男人。”三年前燕青絲睡了自己小姑的男人,被小姑捉奸時她這樣說。三年后,當年的小姑男人將她堵在女廁所:“陪我睡一晚,我讓你演《xx》女一。” 燕青絲:“潛規則?” “算吧。” 燕青絲轉身就走,回頭看他還站在原地:“怎麼不走?” “去哪兒?” “潛規則啊,去開房,走,我請你。人都說岳聽風心狠手辣,富貴在手權傾天下,卻栽在了一個賤人手里。 唯獨他自己知道,他媽~的分明一直是他在犯賤。 遇見燕青絲,得不到她,岳聽風這輩子到死都不甘心。
薄景遇乖謬狠辣,那些往他身上前赴後繼的女人,他從不留情,卻偏偏栽在了安笙的身上。第一次見安笙的時候,他就想,這哪兒來的仙女,要是能當我媳婦就好了。第二次見安笙的時候,他又想,這要是能當我孩子的媽,那該多好。後來他拼命地追拼命地追,絞盡腦汁,到底把人給追到了手。捧著熱乎乎的結婚證,他想,他得使勁對他媳婦好,哪怕舍了他的命都行。可不久後的一天,安笙卻手握鮮紅的刀子癱坐在他的面前,說,“薄景遇,我們過不下去了,離婚吧。”這一剎那,薄景遇赤紅了雙眼,幾近發瘋。”
作為沈家的童養媳,蘇楹孝順沈家長輩,成為沈氏項目部總監,為沈氏嘔心瀝血,最後卻慘遭拋棄,被迫讓位。沒人知道,她是沈氏股東之一,被拋棄後她直接撤資,沈氏幾度陷入危機。自此,她和沈確老死不相往來,各生歡喜。後來,沈確得知真相,淚眼朦朧跪在她麵前,奢求原諒。她還沒開口,身後看戲的男人將她摟住,“寶貝,好馬不吃回頭草,何況你是人。”男人看向沈確,宣示主權,“她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