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電閃雷鳴，姜長亭害怕的蜷了下。

木玄舟倒是沒心沒肺，呼呼大睡。

“你……”姜長亭看了木玄舟一眼，憋屈的躺在榻上都能睡著，還真是和小時候一樣。

“啊！”突然，一個雷聲把姜長亭嚇得一哆嗦，出聲。

木玄舟猛地坐了起來，快步走到床邊。“怎麼了？”

姜長亭沒說話。

木玄舟也發現了，怕打雷。

“大家都是男人，睡榻太憋屈了，往里靠靠，我睡這。”木玄舟直接了外就躺在了床上。

姜長亭愣了一下，卻沒有拒絕。

他躺在邊上，好像安全的。

“你這個年紀……在歸山早就應該要婚了，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家？”姜長亭睡不著，索就和木玄舟聊天了。

這段時日其實一直都在生木玄舟的氣，這麼久了，他也沒能記起……

以為他是不在乎，所以忘記了。

“我？這輩子大概不會家了。”木玄舟淡淡的說著。

“為何？”姜長亭問了一句。“你若是不家，難不孤獨終老？”

“我可能……不喜歡人。”木玄舟沉聲開口。

倒是也沒有瞞什麼。

姜長亭愣了一下，瞪大眼睛。“你不喜歡人？”

突然有點心虛，姜長亭莫名有些失落。

他居然不喜歡人，接近也是因為扮男裝？“你什麼時候發現你喜歡男人的？”

“小時候……”木玄舟聲音沙啞，似乎在想什麼事兒。“小時候，長孫伯父帶去歸山一個野小子，滿泥濘，雙眼賊亮，師父讓我帶他習武，他卻對醫和用毒更興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反正他離開歸山以后，我一直沒有忘了他。”

姜長亭蹭的坐了起來，深吸了口氣。“他……他去哪了？”

“你突然坐起來，怪嚇人的。”木玄舟悠悠開口。

“如果那個野小子不是男人而是人，你就不喜歡了？”姜長亭又問了一句。

“我叔父說了，沒有別之分，我喜歡一個人的話，肯定是因為有趣的靈魂，與對方是男是沒有關系。”木玄舟解釋了一下，不知道姜長亭能不能聽懂。

姜長亭沒說話，心卻有些異樣的加速跳。

“你為什麼要選擇在蓬萊學醫？”木玄舟也問了一句。“你是仙樂醫師名下的弟子？”

“因為我爹爹曾是蓬萊的皇子，也是蓬萊的大將軍，當初蓬萊歸順奉天，我爹爹被人誤導，覺得奉天陛下不是個好皇帝，就帶兵在蓬萊與奉天界的凌云渡造反了，后來我爹和我娘不打不相識，解決了誤會，我爹又歸順奉天了。”

姜長亭解釋了一下。

“我原本……是要留在歸山的，是師父找到我，求歸山的朝山主，帶我回蓬萊，因為我爹爹是仙樂師父的親哥哥。”姜長亭解釋了下關系。

木玄舟原本還沒反應過來。“哦……原來你是蓬萊的皇室……”

“嗯？”木玄舟也猛地坐了起來，視線灼熱的看著姜長亭。

窗外閃過一亮，照在兩人臉上，心跳都在加快。

姜長亭哼了一聲，別開視線。“我小時候在歸山住過一段時間，那個滿臟兮兮喜歡醫和用毒的野小子，就是我。”

木玄舟臉都紅了，果然是他！

“我一開始……就覺得你悉，我就知道是你！”木玄舟猛地抓住姜長亭的手腕。“你……我之后找過你，可我不能出歸山，也不敢讓別人知道我……”

姜長亭突然起了逗他的心思。“你喜歡我？小時候就喜歡？”

木玄舟低頭，沒吭聲。

“不喜歡就算了。”姜長亭嘆了口氣。

“可我是男的……”木玄舟松開姜長亭的手。“你能接自己的人是男人？”

姜長亭看著木玄舟。“我可沒說我喜歡你。”

“我一直……沒有忘記你。”木玄舟主表心跡。

“可我是男的。”姜長亭故意欺負木玄舟。

“男的如何？”木玄舟別開視線，不敢看姜長亭。

這種事，一般人接不了吧？

“我是男的，就不能為你生兒育，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沒有子嗣，你要如何向你父母代？”姜長亭看著木玄舟。

“我……我爹娘都很開明，我叔父也沒子嗣，再說我們木家也不缺我一個……云琛和無憂婚，肯定會有很多子嗣……”

木玄舟本沒想過還能再見到那個野小子。

“如果我爹娘還在的話……你去跟他們提親，他們肯定很高興的，我娘說了，我爹很崇拜木將軍。”姜長亭靠在床頭，聲音沙啞。

“你爹娘……”木玄舟到姜長亭的悲傷。

“我爹是為了保護我娘而死的。”

木玄舟垂眸。“你……愿意跟我回歸山嗎？你如果……愿意接我的話，我帶你回歸山……那里不會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看我們。”

“那如果我是人呢？”姜長亭想笑。

“那我就明正娶，讓陛下賜婚，十里紅妝，迎你過門。”木玄舟笑的有些憨。

他其實一點兒都沒懷疑過姜長亭是人。

“原來我是男人就不配這些禮節啊。”姜長亭還在欺負木玄舟。

“不是。”木玄舟趕解釋。“我是怕世人的污言穢語，饒你耳清凈。”

姜長亭沒再說話，躺在側。“困了，睡吧。”

木玄舟哪里還睡得著。

他早就懷疑過姜長亭就是當年的野小子。

可……

“你若不愿……我絕不強求，不必有心理負擔，我去……榻上睡便是。”木玄舟怕姜長亭喜歡的是無憂。“我知你喜歡無憂……但我覺得云琛更適合無憂，不是說你不好……”

“嗯，木云琛如果真心對無憂好，確實比我更合適。”姜長亭打斷了木玄舟的話。

“那我去榻上……”木玄舟起想要去榻上。

姜長亭蹙眉，冷冷的扯住他的手腕，但人還是背對著他。

木玄舟愣了一下，沒。

“都是男人，睡榻上吧。”

木玄舟喜出外，點頭躺下，睡得十分開心。

姜長亭無奈，揚了揚角。

傻子……

……

那一夜，姜長亭做夢了。

夢到了爹娘。

他們一戎裝策馬而來，說長亭，你會很幸福，好好活著。

遇見對的人，要勇敢一些。

一覺醒來。

姜長亭看著側已經空了的位置，沉思了很久。

“長亭！”木玄舟捧著一只了傷的小貓跑了進來。“你看，我去林子里練武時撿到的！一只小貓。”

姜長亭起看了一眼，角一。“你說這是貓？”

“不是？”木玄舟使勁兒看了看，還是覺得是貓。

“歸山只有狼沒有虎，這是蓬萊的白虎崽，你沒見過也不奇怪。”姜長亭將小家伙抱在懷里。“既然撿了它，就一起養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