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提要求,只是很憾我不能答應他。
我如同往常一樣著他的腦袋,聲道:「小九啊,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他聽完我的話,便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知道他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能聽得懂我話里的意思。
我再次給老皇帝下了藥,這一次我讓他廢了二皇子背后的母族。
他不是喜歡欺負沒有人庇佑的皇子,那就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
只是養秦景仲的事終于瞞不住了,這次伺候完老皇帝,我爹把我帶去了冷宮。
冷宮里,他大發雷霆,用手著我的下:「綰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和你一樣,養個玩而已。」
我爹非常生氣,一掌打在我的臉上,要知道他比誰都惜我這張臉,因為他需要我去勾引老皇帝。
「三日之,殺了他。」
說完我爹就走了,那些宮又重新領著我回了殿中。
夜已深,我漫無目的地往寢宮里走去。
這時我看到秦景仲蹲在寢宮的門口,明顯是在等我。
見我回來,他先是眼神一亮,隨后發現我臉上的傷,冷聲道:「這是誰打的?」
看著他擔心的樣子,我想到我爹剛剛要我三日取他的命,忍不住嗤笑出聲:「怎麼,我說出來你要替我討回公道嗎?」
他張了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他沒有能力,我也知道我和他的緣分可能也到此為止。一想到我要親手殺掉我養的小狼崽,我的心底就像有針在扎一樣,十分痛苦。
第二日秦景仲帶著傷藥來找我,被我呵斥走了。
我現在突然有些后悔當初讓他寄養在我名下。
可是這天下沒有后悔藥,我是如此,他亦是如此。
這天夜里我又來到秦景仲的廂房里,他睡覺還是喜歡側臥著,像一個缺乏安全的小,把自己抱一團。
不過比起剛來我宮里,現在他更加像一個年郎了,似乎長高不。
我出手了他的臉,他很快被驚醒了,然后床上坐起來看著我。
「二皇子失蹤的事我都聽說了,你這樣做真的沒事嗎?」
看吧,現在這條小狼崽終于知道關心我了,可是……
我看著秦景仲輕聲說道:「現在宮里無人敢欺你,你要不要回到你之前的皇子殿?」
「你這是不要我了嗎?」
他眼里流出一抹傷。
只是我進宮的目的從來都不是他,我怕再聊下去自己心會,直接將事先準備好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這是我親手煮的面,吃了它。」
7
年先是一愣,隨后在我的注視下,赤著腳走下床,一口一口將面和面湯吃了個。
他沒有問我為什麼半夜給他送面條吃,也仿佛早就知道那是一碗毒藥,卻甘之如飴。
不知道為何我腦海里突然閃現出,以后我獨自一人在宮里的場景。
頓時,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吐出來!誰讓你吃的,會死的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年淡定地回了這麼一句話,只是他越是這樣,我的眼淚越是止不住。
我拉著他走到窗戶旁邊,用力的摳他的嚨,狠狠地拍打他的后背,讓他將剛剛吃過的面條盡數吐了出來。
又怕毒藥沒完全理干凈,接著給他喂了一顆解藥。
一番折騰后,兩人筋疲力竭地靠在墻上息著。
我對秦景仲說出了實:「我爹要我殺了你。」
只是年似是早就知道,輕聲回道:「我猜到了。」
也罷,我始終對我的小狼崽無法下手,那麼只能提前我自己的計劃了,雖然這樣有風險。
我用手諭悄悄召見了我的舅父,其實這幾年我一直有聯系外祖家。我娘的死一直是外祖父心中的一刺,但我爹他沒這麼容易被扳倒。
只能由我這個兒蟄伏在他邊收集罪證。
外祖因為年事已高,我們平時都是通過舅父聯系。
舅父進宮后,看到我憔悴了許多,有些不忍心地別過頭撇眼淚。
等緒穩定下來后才對著我說道:「綰兒苦了你了。」
但這麼多年我都過來了,以至于現在有人在我面前說這些,我都能做到無于衷。
「不辛苦,舅父我想提前我們的計劃。」
「不行,現在時機還未。」他想都沒有想就拒絕我的請求。
我沒有答話,還在思考如何讓外祖同意我的要求,畢竟家主是他。
過了半晌他才輕聲詢問我:「九皇子最近過得如何?」
我心存疑,他為什麼會關心一個不寵的皇子。
許是我的視線太過于凌厲,舅父有些不自然的別過眼,不敢于我對視。
我角上揚,看著舅父緩緩說道:「死了,我爹讓我殺了他。」
「什麼!」舅父驚呼一聲,瞪大了雙眼。
我瞧著他不似在作假,心底約有個猜測,但我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笑道:「開玩笑的,舅父不用如此驚慌。」
他也意識到自己緒太激了,連忙小聲解釋:「我還以為綰兒很喜歡九皇子的。」
他這個問題很快就帶走我所有的思緒,我終于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為了秦景仲的命我居然用多年的籌備作為賭注。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最后我提筆寫了一封信給外祖父,讓舅父帶出宮。
8
等他走后,宮殿里安靜的可怕,我突然想去看看秦景仲在做什麼。
我赤著腳在月下奔跑著,心底一直裝著那個小小年,直到來到秦景仲住的院子。
我發現他廂房里的燈都沒有熄滅,這麼晚他在做什麼?
躡手躡腳走進他的廂房里,我的小狼崽很專注手里的書,本沒有發現我進來了。
「原來我的好大兒這麼用功。」我一把將他擁進懷里,嚇了他一跳。
「你怎麼過來了?別胡鬧。」他將手里的書放下,想要掙我的錮。
我看到書前面的幾個大字「孫子兵法」。
所以我的小狼崽也是有謀略的?像是有某種啟示,我迫切的想要他的一個承諾,安我不平靜的心。
我盯著秦景仲略微有些稚的后背,一字一頓道:「等以后,母后把你養大,你會騙我嗎?」
他微頓了一下,似是不喜歡「母后」這個稱呼。
「不會。」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轉過子直視著我的眼睛,這次過他的瞳孔,我看到笑得眼淚都掉下的我。
手上的力道一松,秦景仲將我扶穩,當年看到我臉上的淚水,有些手忙腳地幫我眼淚。
「怎麼了?你別哭啊。」
「兒啊,母后沒有白疼你。」我突然這樣說道。
秦景仲給我眼淚的作停頓下來,隨后屋子里就傳來他暴跳如雷的聲音。
「蘇綰綰,你給我滾出去!」
這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兩人都發現不對勁。
四目相對,似乎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好半天我才回過神,半帶著玩笑說道:「呦,都敢我本名了,秦景仲你翅膀長了。」
他別過頭不敢看我,但手卻放在側握著,似是在忍。
在這樣鬧下去也沒有意思,我走到他的床榻邊,自己率先躺下去,然后半倚著看他:「過來,給母后暖被窩。」
秦景仲死死盯著我,就在我以為他不了我要出去睡的時候,他緩緩朝著我走過來,乖巧地躺在我邊。
我能覺他滾燙的子,能覺他在抑著什麼,我出手攀上他的膛,他先是整個人僵住了,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過了好半天,他才緩緩說道:「要是真想讓我給你暖被窩,就不要再了。」
9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明顯已經變了調,我滿意的收回手,側過子和他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還是如往常一樣,秦景仲醒得比我早。
只是這次他沒有在門外,我找遍院子都沒有尋到他,直到準備離開,才看到他整個人都漉漉地,應當是剛剛去沐浴過。
「你怎麼醒得這麼早?」我有些疑的問道。
他沒有回答,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發現我是赤足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你怎麼不穿鞋子,這樣容易著涼。」
好家伙,居然還知道關心我。
我斜斜依在門框上,滿不在乎的說道:「怕什麼昨夜我就是這樣過來的。」
不知道這句話哪里刺到他,秦景仲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
「別在這里吹風了,進去等我一下。」
我不為所,還在站在門框,他不知道我又在什麼瘋。
但擔心我的,無奈地走到我跟前。
這是我們第二次面對面站在一起,不同以往年更加高了,足足高我一個頭。
秦景仲一言不發將我攔腰抱起,然后把我丟到床上,我心底像是有什麼炸開一樣,很甜比我娘當初給我吃的栗子糕還要甜。
只是沒等我得意多久,秦景仲的一句話將我打冰窟中:「母后,兒臣去給你打熱水。」
這是他第一次我母后,但是我心底卻歡喜不起來。
我好像有些后悔昨夜過來尋他,捅破那層紙,小狼崽開始疏離我了。
不一會兒秦景仲就端著一盆熱水過來,手里還拿著一雙繡鞋。
我坐在床榻上,他將熱水放在下面,然后抓起我的腳,用熱水仔細的清洗著。
等洗干凈他又從柜子里拿出藥,給我腳底的淤青,很溫。
可我始終想著剛剛他那句母后,像一刺卡在心底,怎麼都拔不出來。
等把藥上完,他心幫我把繡鞋穿好。
「母后,可以走了。」
我不知為何突然脾氣上來了,低下頭用手挑起年的下,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我不過是逢場作戲,以后不許這樣稱謂本宮!」
他看著我言又止,我期待他能說點什麼寬我一下,但最后他還是垂眸不敢看我。
我怒氣沖沖離開他住的大殿。
10
過了兩天外祖父來信了,說同意我的計劃。
我便一直安排著所有的事,將自己的時間全部排滿,不去想那個年會如何,似乎這樣就能忘記心底的那份悸。
現在朝堂之上三足鼎立,老皇帝,我爹,還有太子一黨。
我只需要點燃導火索,這場爭奪就會發。
而二皇子就是最好的導火索。
二皇子死了,死在宮外。
抑許久的斗爭終于發。
我爹下了最后的命令讓我殺了老皇帝,只是我卻告知他老皇帝住的地方,已經被層層把守起來。
我爹急得團團轉,以為太子知道他的計劃。
而太子那邊早就按捺不住,想方設法把我爹給扳倒。
其實把守在外面的侍衛是我的人,但我爹卻以為是太子,太子自然以為是他。
兩個人在朝堂之上開始明爭暗斗,文武百開始人人自危。而我和我外祖家就蟄伏在暗中,盯著他們。
太子也不是沒有想過拉攏我,畢竟我是我爹的親生兒,肯定不知道不消息。
我就順勢裝作是個弱子,被迫進宮做這些事。
太子就天天對我海誓山盟,說等他上位就封我為后,各種各樣花言巧語只為讓我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既然他演得這麼賣力,我更是故意裝作傾心于他,告訴他我爹一舉一。
當然他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毀了我爹一次又一次的計劃。
直到有天夜里,我和太子照例假裝恩,在假山后面舉止親的「談說」。
等太子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離開后,我扭頭卻發現秦景仲在后直勾勾地盯著我。
只是我還記著他那一聲母后,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終于在我快要離開的時候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走過來出手將我抱在懷里。
11
「明明你可以不用這樣的,為什麼非要和太子來往!」他在我耳邊質問著我,整個人都在抑制不住地抖。
我清楚他在生氣,便低聲說道:「那你我一聲綰綰來聽聽?」
秦景仲低下頭,手上的力道也松了許多。
我忍不住嗤笑出聲,連這點雷池都不敢越過,他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和太子再無瓜葛。
「你的太子哥哥可要比你勇敢的多,不僅抱著我綰綰,連睡在一起的時候,也我綰綰。」
「夠了!」秦景仲在我耳邊低吼道。
我被他唬了一跳,等回過神便繼續在他耳邊說道:「你不敢做的,你不敢說的他都敢。」
秦景仲終于發了,一把將我推開,這時我才看到他的雙眼氣得通紅,死死的盯著我,像是恨不得從我上咬下一塊一樣。
其實我和太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想故意激怒他的,但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又有些于心不忍。
「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自這次過后,秦景仲便再也沒有來尋我,我也故意忘記宮里還有這麼個人,專心安排我的計劃。
太子始終是太年輕了,就算我給他傳遞一些消息,他也斗不過我爹那只老狐貍。
我也知道差不多該收網了,我故意讓書房的守衛出破綻讓太子的人看到。
讓他以為自己有機可乘,殊不知是我設下的圈套。
當天夜里他便帶著母族直系直接闖進書房想要弒父上位。
只是等著他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位,而是我爹。
書房前已經被人圍滿了,太子站在高高的臺階下,惡狠狠地盯著我。
就是這麼奇怪,抓他的明明是我爹,而且我們兩個也沒有過真心,可他就是記恨于我。
「今太子想要謀權篡位,特下此詔書廢除太子,收押大理寺
不日問斬。」
我爹站在書房前讀著自己手里一張空白的圣旨,太子絕的對周圍人喊道:「假的,蘇震假傳圣旨才是大不敬之罪。」
可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沒人會在意我爹傳的是假圣旨。
12
太子被斬后,把守在書房的人還沒有退下,我爹終于發現不對勁了。
他夜不能寐,寢不能安。
總覺得自己的計劃暴了,我看著他被折磨得瘋瘋癲癲,整日疑心有人想要害他。
我只道:更厲害的還在后面了,我娘當時的痛苦,我要千倍百倍還給我爹。
讓他也嘗嘗這番滋味。
我爹拼命地搜尋,想要把幕后之人揪出來,為此還把所有的皇子全都殺了。
朝堂里就只剩下秦景仲,我的小狼崽可以繼承皇位。
我爹很快就發現,我沒有聽從他的指令殺掉秦景仲,這才察覺到我的不對勁。
他把目標鎖定了我,但他和太子爭斗的時候,已經耗費了不的人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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