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這里來找我。」五年前,祁恒遞給我一張酒店房卡,從此捧了我五年。
現在,他的白月回來了,我這個替自然得榮退位。
資源、車子、房子、票子……他都能給我,但那顆心,始終在別人那里。
白月諷刺我:「你不過是個替而已,有什麼資格跟我爭。」
我不屑道:「他也不過是替而已,還沒資格讓我。」
真的,誰都沒嗎?
1、
「《瞭》這部戲你不能接了,我給你安排一部別的劇,不比這部差,行嗎?」
當這句話從祁恒里說出來的時候,我知道我們五年的游戲結束了。
我有說不行的權力嗎?
顯然是沒有的。
「行,祁影帝您看著安排就行。」我笑了笑,從床上下來,走到浴室去洗澡。
我把花灑開到最大,水直直從頭頂澆下來。
冰涼的水,真讓人清醒。
等我出去,床上的人已經離開了,干干凈凈,連被子都被鋪的整整齊齊,仿佛沒來過一樣。
瞥見床頭柜上放著有東西,我走近查看,發現是一張銀行卡,一把車鑰匙,外加一本房產證。
以我對祁恒的了解,這些東西加起來,說兩千萬。
得,這分手分的值。
2、
把祁恒留下來的東西收好,我開始收拾自己。穿上服,化了個致的妝容,出門去公司。
一到公司,經紀人就把我喊到辦公室。
「《瞭》這部劇沒戲了。」可惜地說完,又甩給我一個劇本,對我說:「但這部戲的導演邀請你去試戲。大制作,劇本也不錯。有的可能。」
祁恒說道做到,當真推了部大制作的戲給我。
作如此之迅速,是他的作風。
「時間地點,我去試試。」
……
有祁恒在背后打好了招呼,試鏡格外順利,試完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劇組打來的電話,定我為那部劇的主角。
我拿起手機準備給他發個微信表示一下謝。
信息發過去,紅的嘆號無比刺眼。
我不在心里苦笑,怎麼說也是五年的革命 py 關系,刪的這麼干凈?
是擔心我會纏著他嗎?
3、
我和祁恒的開始,其實是我主的。
那個時候,我還是個不知名的十八線小藝人,偶爾在網上放幾張照片,都會被網友們罵蹭熱度,說我故意把自己 P 的像一線小花宋瑜。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故意 P 那樣,至于為什麼我會長得像,或許等我死了見到了地底下的父母才能知道。
亦或者,他們也不知道。
宋瑜和祁恒是的關系,雖然他們都沒有公開承認過,但眾人皆知。甚至連我,都曾是他們的 CP 。
然而某一天,各大網頁上突然出現熱新聞:宋瑜獨自一人出國進修,祁恒為買醉。
宋瑜在微博發帖,說自己暫退娛樂圈出國幾年,至于為什麼出國沒說。
有人說,是去學習的,也有人說,出現了什麼問題,是去治病的,還有人說,和某富豪結婚移民去了國外……
各種輿論八卦,了眾人的飯后談資,沒有人會真的去追究事的真實。
宋瑜離開的次日,又冒出來一條八卦新聞:祁恒沒有去送宋瑜,而是在酒吧喝酒喝到天亮,最后被人抬著出來。
有圖有真相,看起來像真的。
三個月后,經紀人給我謀了一個有可能會冒頭的角,雖然也是個小配角,但那是祁恒投資并主演的電影。
若電影大,我能從十八線翻進三四線。
但我經紀人死都想不到,我竟然會這麼大膽地靠近祁恒,并且憑借著這張和宋瑜有五分相似的臉,從默默無名的十八線變資源拿到手的當紅小花。
那天戲份結束后,我溜進了祁恒的休息室,為他準備了一杯熱茶,「祁老師您好,我是您的,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我把熱茶放到桌子上,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本子遞到他面前,張的心砰砰砰直跳。
在這之前,我本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或許會把我當小,給我簽個名讓我離開,或許會厭煩地讓保鏢把我趕走,又或許,因為我和宋瑜有幾分相似,會注意到我……
外界傳言,他最近換了一波又一波朋友,要麼眼睛像,要麼鼻子像,要麼臉型像……
而我,鼻子眼睛臉型,都和很像。
他應該,會因為這一點,多看我兩眼吧。
「抬起頭來。」他的聲音好聽極了,就像小說里寫的那樣,猶如古希臘神話里的大提琴音,讓人流連忘返。
怪不得他只出了一首歌
,就能讓們追著喊著要他開演唱會。
原來真的會讓耳朵懷孕啊。
我聽話地抬起頭來,卻不敢跟他對視。
因為他和那個人……太像了。
是的,我接近他不僅僅是因為,想要憑借自己的長相,獲得一點點資源,而是因為,他和我心底里無法忘的那張臉,無比相似。
甚至比我像宋瑜,還要相像。
不過,記憶中那雙眼睛,是清澈的,溫暖的,笑起來如彎彎月牙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可祁恒不是。
祁恒永遠是眸深邃的,沉穩冷靜,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秦南煙?」他用的是略帶陳述的語氣,好看的桃花眼微挑,緒不明。
他竟然,知道我?
「是。」我輕輕點頭:「我是秦南煙。」
4、
「晚上到這里來找我。」祁恒遞給了我一張星級酒店房卡。
在我錯愣的時間里,他已經轉走出了休息室,并且丟下一句:「機會只有一次。」
他好像篤定了,我一定會去找他。
事實上,我還真去找他了。
因為我想抓住這唯一能往上爬的機會。
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娛樂圈里,想要平步青云,背后沒有人脈,哪怕你長得再好看,演技再好,再努力,也沒有多大用。
弱強食,如果你不夠強大,只會被強大的人盯上,然后把你「吃抹干凈」。
而我想的很清楚,與其被老批導演盯上,不如攀上祁恒這棵「枝葉茂盛」的大樹。
不過不得不說,祁恒是個很出的金主。
而自從那晚過后,他的邊再沒有其他人出沒,除了我。
他的本意就是找個長得像宋瑜,能替代的伴,我比那些人更像,也更懂事,他何必再去找其他人。
和他在一起后,我資源不斷,S 級電視劇或電影,角隨便我挑。
剛開始,我還頂著「小宋瑜」的名號,不管拍什麼劇,都會被宋瑜的攻擊,后來,隨著我群變得越來越龐大,宋瑜退后,越來越,這樣的聲音也就越了。
為他的人后,他從來不讓我有機會和他參演同一部影視劇。
可能是為了避嫌吧,雖然也沒有人敢說他的閑話。
有很多人議論,說我已經徹底頂替了宋瑜,以后大概率會是祁太太,因為祁恒會把我帶去應酬,會讓我去他的公司,甚至給我通行卡,讓我自由出他的公司。
而這些,是宋瑜才有的待遇。
他提出要我陪他回家吃飯的時候,我察覺出哪里不對勁。
記得去酒店找他那天晚上,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說是:「別上我。」
我回:「好。」
他對我說的第二句話:「我希你是個懂事的孩。」
我愣了兩秒回:「好。」
懂事一詞,包含的意義非常多,比如他要我出現的時候我就得出現,要我離開的時候,我就得利落離開。
正因為我的「懂事」,才能在他邊一待就是五年。
他提出要我陪他回家吃飯,我本該懂事說好,但我卻不懂事反問:「可以不去嗎?」
那天,我從他眼睛里看到了不悅,但也看到了除了不悅之外的別的緒。
他說:「可以。」
他說他不會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所以我拒絕,他覺得我不喜歡。
他不知道的是,我拒絕不是因為我不喜歡,我只是害怕而已。害怕和他有過多的牽扯,到最后分開我會舍不得。
害怕我心里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和他真的有千萬縷的關系。
這五年,我乖乖當好他的伴,從不給他惹麻煩。
但我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讓我去參加《瞭》這部電影的試鏡。
5、
《瞭》是他參與制作導演和主演的一部電影,他花了好多好多心思。
那天,他突然把《瞭》的劇本給我,對我說:「明天去試鏡。」
「真的嗎?」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睛瞪得極大。
「嗯,一號。」他手放在我的后腦勺,低頭吻我,漉漉的吻,溫又纏綿。
綿長的吻,從客廳沙發到了臥室大床,我用回報他對我的偏。
嗯……暫時的偏。
我很清楚,《瞭》這部電影,花了他很多很多年的力。劇本構思是他想的,人設是他參與設定的,里面的每個劇,都有他的想法。
對于他來說,這不僅僅是一部電影。
不過對我來說,這只能是一部電影,他把這個角給我,可能只是覺得我合適。所以我并不奢求他有其他想法,我能做的,就是盡我最大的努力演好電影里的那個角,盡量達到他的預期。
我激的一晚上沒睡好。第二
天去容院做了極致的護理后,去了試鏡現場。
我自以為我表現的很完,我耐心等待著,一周后角公布,能在一號那一欄上看到我的名字。
但,沒等來定角結果,等來了宋瑜高調回國。
我很難不懷疑,是祁恒故意放出我參加試鏡,并且有可能為這部劇主角的新聞,目的就是為了回來。
甚至我懷疑,最近幾個月他一反常態,頻繁帶我出他的朋友圈,公司,以及還想帶我去他家見他的家人,對大肆宣揚我和他好事將近的新聞不做任何解釋,也是為了告訴宋瑜:你再不回來,我邊就沒有你的位置了。
所以,便回來了。
6、
新劇很快迎來了開機儀式,我作為主自然站 C 位,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祁恒的白月宋瑜,竟然會是這部劇的四號。
「秦小姐你好,我是宋瑜。未來的幾個月里,請多多關照。」宋瑜朝我出手,出甜又客氣的笑容。
「秦南煙,多多關照。」我笑著和兩手相握。
能讓祁恒惦記這麼多年的人,還真是不簡單。
這不是貶義詞,我是真佩服。
曾經蟬聯多屆獲得影后獎的人,竟自降段來演四號。
不過不得不承認,演這個四號確實很合適。
因為這部戲里,我飾演的一號和四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設定就是長相有五六分相似。
宋瑜雖然暫別娛樂圈五年,但人脈沒丟,劇組的人見到,永遠尊敬地稱呼為「宋老師」。
這是一部古代甜寵劇,由一部大火的網絡小說改編而來,未拍先火,網絡上關于這部劇的話題連續一個星期幾乎每天都會上熱搜榜。
宋瑜參演這部劇,應該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想以此作品作為踏板重回娛樂圈。
其實以的資歷以及祁恒的勢力,大可不必接四號,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著頭皮拍下去。
面對,有點心虛的,這種覺就像是吃了別人口袋里的薄荷糖,的甜夾雜著淡淡的苦味。
我只能安自己:離開后我才出現在祁恒面前,我從來不是第三者,沒必要心虛。
從答應參演這部戲開始,我就又開始被拉出來和做比較。
有網友嘲諷,說曾經的影后竟淪落到給「小宋瑜」做配角的地步,的們則反諷回去,說如果不是五年前暫退娛樂圈,我現在給當配角都不配。
我覺得網友說的對,如果當年宋瑜沒有出國,我現在可能還真不配選為 S 級大劇的四號,頂多是個只能活一兩集的 N 號。
這一點,我始終對懷著激之心。
「秦老師。」在我神游的時候,站我旁邊的男主角顧承遇低頭湊到我耳邊來喚我一聲,小聲道:「記者給咱們拍照呢。」
「不好意思,剛剛失神了。」我回過神來,對著鏡頭出好看的笑容,配合著男主角拍各種角度的宣傳照。
我戲份多,需要待在劇組的時間差不多三個月。
我本以為至這三個月我可以不用和祁恒見面,托宋瑜的福,開機儀式的當天我就看到了他。
7、
采訪結束,導演讓我們回酒店,明天按照行程表正式開拍。
一行人熙熙攘攘坐車去劇組安排的酒店,下車后,發現穿淺灰大的祁恒就站在酒店門口。
墨鏡口罩帽子,一個不,作為頂流男藝人,他把自己包裹的很好,但還是有人一眼就認出了他。
宋瑜快跑著走向前,笑問:「等很久了嗎?」
「沒有,剛到。」祁恒手攬過宋瑜的肩,把散落的發別到耳后,作溫極了。
如果不是看我的那一眼如此冷淡,我真以為眼前溫的男人不是祁恒。
印象中,他從未對我做過如此溫的作。
也是,我不過是個替而已,有什麼資格讓他像對正主那樣溫。
不過,他倒是有來過拍戲住的酒店門口等過我。
記得那是一年前,我在橫店拍戲,冬天冷冷,拍完戲天已經黑了,和助理一行人回到酒店門口,發現他站在玻璃窗外煙。
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我整個人呆滯了半分鐘,本不敢相信那個人是祁恒。
他朝我揮揮手,我蹭蹭蹭跑過去。他吸了口煙,往我臉上吐了口煙圈。
在我捂著咳嗽著要遠離他時,他丟下手中的煙一把攬過我的頭,把我按在他的膛,寬大的風把我整個人包裹進去,我清楚地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咚咚咚,仿佛帶著節奏的奏樂。
他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又緩下聲音來問我:「冷不冷?」
我很喜歡看祁恒笑,因為只有他笑起來的樣子,和記憶里那個年最像。可他很笑,至跟我在一起這五年,他笑的次數,屈指可數。
「還好。」我
凍的瑟瑟發抖,開口卻只說還好,我很在他面前撒示弱。
因為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你怎麼在這?」我抬頭看著他好奇問道。
「來拍一部宣傳片,想起你在這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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