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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麥》 第 7 節 我的竹馬是頂流

頂流明星賀深住進了我家,原因是他被私生飯堵在酒店門口,有家回不得。

我老父親不愿見他吃苦,問他要不要來我們家住一段時間。

我以為他會拒絕,卻不想他一口答應。

說起來,我們兩家其實有些淵源。

我們兩人的父親是一起當過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的,只是后來我父親從了商,他父親當了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我們兩家的關系,好到……從小就給我們訂了娃娃親。

1.

很可惜,當事人都不同意這門親事。

主要還是我的原因,我……是他的黑

倒不是說我有對他做什麼很過分的事,相反,我倒是常常轉發一些他跳舞的視頻幫他引流。

只是其中有一條怪氣的配文:哥哥要是能做個人的話,我會更加喜歡哥哥的。

漫天的辱罵襲來。

我扛著力將這條置頂……

要說多討厭賀深,那倒是也沒有。

我只是看不慣他像個小包一樣從小跟在我后,走哪兒跟哪兒,粘人得

原先倒也還好,畢竟他長得呼呼的,十分可,我靠著他呼呼的小臉擁有了一大群漂亮的小姐妹。

但有一天他開始拒絕別的孩子,不愿意再被他們臉了,擺著個臭臉氣呼呼地看著我。

可要全而退太難了,畢竟我拿了那些孩子好多棒棒糖。

我好說歹說。

「大不了拿到棒棒糖分你一」這已經是我最大的妥協了。

他還是不為所,鼓著腮幫子看著我。

哼,我生氣了。

我以后都不讓他跟在我屁后面了!

我看著自己私藏的棒棒糖,難過地流下了眼淚,以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吃了。

我邊哭邊把包裝紙拆開,一個小熊形狀的棒棒糖綻放在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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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淚躲在被子中吃著,但吃著吃著被子猛地被掀開,含在里的糖還沒來得及出來,老父親的棒落了下來。

「年年,你還敢不敢吃糖了?」

我看著掉在地上碎了兩半的糖只覺得心在滴,看到門外一而再再而三探出的小腦袋更是生氣。

賀深居然告狀,我氣死了,恨不得沖上去狠狠地掐他的小臉蛋。

但沒等我往前走一步,我親的爸爸已經住了我后脖頸的領,把我整個人提了起來。我不甘心,蹬著小往前,活像一只斗敗的母

結果,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所有的棒棒糖都被沒收了,還從牙醫手里喜提了一顆蛀牙。

自己的屁,發誓以后再也不和賀深當朋友了。

但在賀深給我 rua 了無數下小臉蛋且把自己的零花錢盡數掏給了我后,我大方地原諒了他。

我踏初一時他才五年級,兩個不同的校區他卻偏要接我上下學。

「年年不用你送,叔叔會送。」我爸一大老爺們愣是扯不下抱著我不放的賀深。賀深倔強的淚珠就是不肯輕易滴落,眼神無辜地看著兩個爸爸,小小年紀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說還休的。別說他們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拒絕這麼的賀深。

就這樣,賀深當上了我們家到學校門口這段路程的護花使者。

每次分別時都會甜甜地說著「年年,再見」。

誰能拒絕這樣乎乎的賀深呢?

但我的好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

孩子早,加上我比他大了兩歲,難免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我的房間被各種海報充斥著,而海報上是一張張帥氣的面龐,從歐到日韓,從鮮,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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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賀深跳級上了初一,和我同個學校。

明明兩邊的腮幫子還是乎乎的,氣未褪,卻擺出一副生人勿進的高冷氣場。

我只當他是個只會跟在我屁后面喊著年年的弟弟,直到有一天我著他的臉,猛地發覺了。我抬頭看了眼海報上的俊臉,后知后覺地發現,賀深長大了。

雖還帶著些嬰兒,但俊逸的棱角已初顯,桃花眼中有細碎的星辰,純粹卻又耀眼。

我不得不承認,賀深是極好看的男孩子。

意料之中,賀深了各個年級生眼中的白月,只可遠觀不可玩。但還是有很多生不死心,飛蛾撲火般往賀深屜中塞信件。無一例外,那些信件的歸宿都是垃圾桶。

不知們從哪兒聽來我是賀深的姐姐,我剛想反駁,琳瑯滿目的零食、玩偶卻打斷了「我不是」的話頭。

姐姐?也行吧,有這種好看的弟弟我也不吃虧。

但后果就是,生們走了迂回路線。于是,我當上了信使。

賀深生氣了。

2.

這是他第一次和我發脾氣。

我下意識地想:完了。

當年我撒潑似的要走他拼了好幾個月的樂高,他也只是囑咐我要好好對待它們。

抱著堆沉甸甸的信件(還不是自己的)回家,我在賀深的冷眼中瑟瑟發抖。

「賀深,我錯了嘛,你原諒我嗎?」我拉著他的手不放,以往只要我有什麼想要的,只要拉住他的手搖一搖,撒撒,他準會買給我。

可這次他卻沒理我,用另一只手試圖把我拉著他的手掰開。

我看出他的意圖后更是兩只手一起,拉著他不放。

「年年,你真的錯了嗎?」

賀深語調涼涼,而我只想送首《涼涼》給自己,我不能得罪他——我爸給我的零花錢都是賀深在保管,換言之就是,賀深是我的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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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自己的腦筋仔細揣他的語氣。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沒錯?

他是不是就想要漂亮眉喜歡他?但死鴨子

我思考再三:「我……我沒錯?」

「放開。」他希冀的眼神好像突然暗淡,看著我,冷冷的。

「嗚嗚嗚,別別別,我錯了。你說,你想要怎麼樣?我都答應你。」

「真的?」他的語氣好像在哄小孩,可明明他比我小。

「假……」我為什麼總想和他唱反調?

「真的!」我怕以后沒人幫我兜著掏鳥蛋、抓泥鰍、采蜂的壞事了。我好失敗,沒了賀深,等待我的只有一頓又一頓的棒。明明一樣的說辭,為什麼我的老父親不信我卻信他?

「那你念給我聽。」

「哈?」就這麼簡單?我以為賀深也干了什麼壞事要我兜著呢。

「不要?」

「要要要!」只要語速快一些,這就是分分鐘的事。

可我錯了,現在的小孩太有才了。

看著這滿滿一頁的 A4 紙,我清了清嚨。

信寫得很長,洋洋灑灑上千字,幾乎全是賀深無意間的一些作,其中還有三分之一的容是關于我的。

不得不說,孩子就是細心,連我都沒看出賀深對我這個姐姐有這麼好。

終于念到了最后一句,是出自太宰治的一句話:「月遇從云,花遇和風,今晚上的夜空很。」

這句話還有下一句,我沒念出來,因為我發現賀深耳有些不自然地泛紅。

出下一封

「不用了。」賀深微啟,語氣輕得好像一陣風就能吹散。

「那你原諒我了?」

沒有得到肯定的回復我還是窩囊地不敢走開。

「嗯。」

「那我走了。」

我心心念念我的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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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賀深卻拉住了我。

3.

「怎麼了?」

「年年,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賀深講故事確實一絕,小時候我鬧騰著不睡時,賀伯伯就會給我們兩個人講故事。講著講著我和賀深兩人就都進了香甜的睡夢。

后來我們漸漸長大,賀伯伯越做越大,也越來越沒時間給我們講故事了。有一天我實在睡不著,賀深便自告勇地給我講故事。我才發現,賀深講的故事不比賀伯伯差。

可他已很久很久沒給我講過故事了,再說我也已經不是需要講故事才能睡的年齡了。

我想了想還是點頭,零食什麼吃都行,可賀深的故事也許只有這次了。

賀深給我講了一個公主和騎士的故事,可我卻沒有聽到最后。

困意一陣陣襲來,我聽到賀深輕輕地說了一句「睡吧」,便漸漸進了睡夢中。

意識蒙眬的時候,我覺到臉頰有什麼東西似羽一樣拂過,且帶著冰涼。

學校里有個男生長得很像池昌旭,是校籃球隊的,每當他打籃球時不生都會在一旁為他歡呼吶喊。

剛好那段時間我迷上了 healer,于是我也了應援中的一員。

不僅如此,因為從小貫徹著要做就要做最好的理念,我了啦啦隊的領隊。

「顧宇然學長,加油!」我近乎喊破嚨地著,不知是不是錯覺,顧宇然好像回頭看了我一眼。

中場休息時我做作地邁著小碎步小跑到顧宇然的面前,語氣也變得溫起來。

「學長,你好棒棒哦!快喝水水。」

如果賀深聽到我這麼說話,絕對會微微蹙眉,然后認命般的用手川字型的眉心說著「又闖什麼禍了」。

剛打完半場,顧宇然上有些汗,他把球向上起,鬢角的汗,接著拿過我手中的水,仰頭,隨著他的作,近乎完的下頜線展現在了我面前。

海報中的人好像頃刻變得鮮活了起來。

4.

「沈年年?」顧宇然語氣溫我。

他認識我!這個認知讓我有些驚訝。

「學長!你認識我?」

「認識。

」顧宇然語調有些微微揚起,剛過了變聲期的嗓音低沉喑啞。

顧宇然五已全然褪去青,線條干凈,朗,帶著些氣。

「等我一會兒。」顧宇然說完往球場方向跑去。

球賽結束,顧宇然走到我眼前。

「沈年年,要喝茶嗎?」

顧宇然眼神炙熱,我幾乎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影,我甚至覺得他不是在問我喝不喝茶,而是在問別的。

我和顧宇然沿著場一圈圈地走著,剛刷過漆不久的跑道仿若鍍上了一層層金邊,夏日的知了在樹梢輕聲唱,靜謐和諧。

我以為這是我和顧宇然的心照不宣,但生活就是像跑道一樣,兜兜轉轉終歸會回到原點。

有一次我心走到顧宇然的教室,拐角他和同學的調侃如綿又細長的針尖般句句刺我的肺腑,至深至痛。

「宇然,這是給王漾買的項鏈吧?」

「是啊,難不是給沈年年買的嗎?」語氣輕飄飄的,卻殺人于無形。

「這項鏈看著不便宜啊!」

「這不是有沈年年嗎?」

我才知道,原來我竟然是顧宇然的提款機。

我知道王漾是誰,因為弱,拔得了校花頭籌,我曾經見到過一次,看向我的眼神著些憐憫。

我想到顧宇然臉慘白地說著他父親的手,說著家里的不易,又想到自己毫不猶豫地往他提供的賬戶中轉的錢——那是我從小到大全部的歲錢。

我很沒用地沒有上前找他算賬,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回了家。

我將自己關在房中。

5.

「咚咚咚」

「年年,是我。」門外傳來賀深還未褪去氣的聲音。

我不想理人。

可是他卻不氣餒,堅持不懈地敲門。

眼下沁出的淚,打開門。

他雙手捧了滿滿一箱零食,表似乎有些吃力,一臉的呆萌,可臉上卻帶著些青紫。

我的腦海突然通了起來,原來,我的人生真的不能沒有賀深。

后來,顧宇然轉學了,我的錢也回來了。

但從此,我的歲錢再沒有到過我的手里。

賀深憑著他過人的智力又跳了一級,我們又上了同一個高中。

我本以為是姐姐弟弟互幫互助,但結果卻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我的個子突然拔高,形變得纖細苗條,按我媽的話說就是,「我們家年年長開了,是個大了」。

整個高中生涯,賀深以異常強勢的手段斷絕了我所有的桃花,打著不能影響學習的旗號當我爸的間諜,只要一有的苗子,他的鼻子便如同神犬般第一時間知到,并在還未發酵的時候就掐斷了它們。

我恨毒了他!

我以牙還牙,自告勇地幫他收攬書上報賀伯伯,但賀深知道后不僅毫不在意,還角含笑地夸我做得好。

我本以為我的生活就會這般同賀深捆綁在一起,但我沒想到賀深竟然瞞著所有人參加了藝考,賀伯伯跟他大吵了一架。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賀深煙,整個房間彌漫著煙酒味,他不像是我認識的賀深。

他坐在床邊,倪著眼斜斜地看著我,角噙著一抹笑,好似是開心的。可他的眉眼并沒有帶著一一毫的笑意,反而周的氣低得快將我溺斃。

賀深真的越來越好看,五如刀斧細細雕刻過的,鼻梁高,眼中有萬千芒匯聚,偏眼尾微微向上挑起,不笑勾人,笑了,你便會為其傾盡所有盼他再笑。

我知道他若是去了娛樂圈絕對是頂流,可他明明從小績這麼好,我從小就以為他鐵定要進我們祖國最高的兩大學府的。

他怎麼了?

6.

「年年,過來。」許是短時間了太多煙,他的聲音沙啞不堪,有些糙卻十分有磁。。

我往前一步拉開窗簾,打開窗。乍然涌進,賀深一只手擋住,一只手卻朝我出。我不意識控制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賀深的手什麼時候這麼大了?我引以為豪的纖細修長的手在他手中卻如孩一般。

他的手溫暖、有力,似是能掌握住世間的一切。

他驟然用力拉了我一把,我未反應過來,猛地往前,但他馬上接住了我。

雙手環住我,我和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擁抱,我一直都把他當自己的弟弟,可他寬厚的背以及有力的雙手都讓我意識到他已經是個男人了。

我想掙,他卻出聲:「別,讓我抱一會兒。」

我聽到后無法作,沒有推開他。不是因為沉迷,是他的聲音如此絕,仿佛我是他唯一的救贖。

我沒有勸他放棄音樂,我想賀深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要什麼,只是他偽裝得那麼好,好到幾乎所有人以為乖巧懂事的面已經牢牢地套住他,為他靈魂中的一部分了。

賀深一直都藏得很好,即使是賀伯母過世的時候,他也只是不聲不響地關在房間三天,出來后一切依舊,依舊是那個黏人得的小賀深。

所有人都以為他還小,還不懂得離別的痛楚,只是哭一場便好了。

現在想想,那三天對賀深來說究竟有多難,我們可能永遠都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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