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有一瞬間的安靜。

於菟想起剛才他給自己係扣子的作，臉上開始發燙。

以前從來沒有和異這麽親過。

羅伊笑著看了看兩人，立馬吹起了彩虹屁。

“嘿，我就說呢，這紐扣得這麽好，肯定不是一般人扣的。”

“嗯。”遲樓慵懶地應了一聲。

羅伊吹得更起勁兒了。

“你看這紐扣，扣得完無瑕，牛批啊！”

“噗。”

於菟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個紐扣在他裏竟然也能吹得這麽厲害。

以前一直以為經常來酒吧和開酒吧的人有些可怕，可是眼前的人卻一點也不危險，反而十分有趣。

的眼睛笑彎彎的月牙，角上揚，臉頰上的酒窩甜得要命。

一回神，才發現遲樓一直看著自己，嚇得臉上的表一收，不敢笑了。

遲樓心裏的，想要手那個跟藏了糖似的酒窩，還沒手就不見了，心裏跟缺了一塊似的。

回頭見羅伊也在看，眉一橫。

“看什麽？還不拿飯去？”

羅伊訕訕地收回目，轉去廚房，把做飯的兩盤蝦仁炒飯和湯給大爺端過來。

剝了殼的蝦仁卷曲一個球，用料十分大方，和飽滿金黃的米飯混合在一起，香氣撲鼻。

隻是看著，就已經讓人食大開。

陸地區鮮蝦很貴，以前在二姨家的時候，從來沒有買過。

隻有一次，突然從住宿學校回家拿東西，看到滿桌子的海鮮。

二姨迅速把東西藏起來，拿了東西就把趕走了。

學校食堂裏的蝦，本不敢買，太貴了。

於菟在心裏估量著這盤炒飯的價錢，遲遲沒有手。

“你不吃蝦？”遲樓道。

一邊說著，抬手要將盤子挪開。

“沒有。”於菟迅速攔住他的作，有些為難。

羅伊湊上前來道：“你要是不喜歡，就倒了重新做一盤，廚師都還在呢，你直接點菜都行。”

“不用不用。”

於菟怎麽可能倒？

“我吃的。”

說完，拿起勺子放進盤子裏，晶瑩剔的飯粒堆得滿滿，最上麵還有一枚蝦仁。

放進裏，鮮甜的味道立即在味蕾上擴散開來。

好好吃！

遲樓見遲了，才終於筷。

吃到一半，接了個電話出去了。

於菟把盤子裏的每一粒飯都吃得幹幹淨淨，才終於放下勺子。

“吃飽了嗎？”羅伊笑著問道。

“謝謝。”

於菟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空盤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詢問：“剛才的炒飯多錢？”

羅伊愣了一下，不明白這位小朋友的意思。

於菟上的錢不多，上次衝買了酒，回去之後把所有零錢都搜刮出來，這幾天一直省著用。

二姨應該是不會再給生活費了，這些錢必須要用到放假，到時候找一份兼職……

這盤炒飯這麽好吃，價格一定不便宜。

雖然是遲樓帶來這兒吃飯，但不能讓他們虧本，至要給本錢。

猶豫了一會兒，拿出錢包翻了翻，從裏麵出一張十塊的，鄭重地放在桌上。

了十塊，錢包裏已經隻剩下零碎的十多塊了。

羅伊一臉疑加震驚地看著和桌上皺的十塊錢。

於菟繼續道：“我現在上的錢不多，這點錢應該不夠這頓飯的錢，等以後我兼職賺了錢，會再來給你的。”

“……”

遲樓回來的時候，於菟已經鄭重其事地把東西都收好了，背著書包。“可以回去學校了嗎？”

他看了一眼桌上空了的盤子。

“嗯。”

等於菟出了酒吧，羅伊突然住他。

“遲大爺，等一下。”

他迅速把剛收的十塊錢放回桌上。

遲樓眉心微皺。

“什麽東西？”

“喏，你家兔子給我的飯錢。”

遲樓眼底迅速閃過一驚訝，看著桌上皺的錢。

這倒真像是於菟會做出來的事。

“你問要？”

“我怎麽敢？”羅伊連忙擺了擺手。“非要給我的，您快把錢收回去吧，我著都害怕。”

遲樓沒接。

“既然是給你的，就好好收著。”

羅伊隻覺得這十塊錢十分燙手，小心翼翼地展平，疊好，放進錢櫃裏。

“對了，你家兔子要找兼職，你知道嗎？”

男人微微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昏暗的線下，眼底閃著微弱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