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瑾和阮云棠的車隊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宣城。
無名自然在其中。
在聽說蕭懷瑾和阮云棠不離開慕朝之后,這小老頭又改口了。
“徒弟,你可是說好了要養我一輩子的,我可賴著不走了。”
阮云棠猛翻白眼:“當初是誰說的三個月就要走的呀?”
“啊?有人這麼說過嗎?那你肯定是聽錯了。”無名拿著酒壺,大咧咧地躺在運送資的牛車上,眼神微瞇,愜意得很。
“有一個徒弟好吃好喝伺候我一輩子,我為什麼要走,傻子才要走呢!”
阮云棠好笑又好氣地放下馬車車簾,馬車,蕭懷瑾正滿臉笑意地看著他。
不明所以地問道:“你笑什麼?”
蕭懷瑾滿臉堆笑地了的臉頰:“自然是笑你這下虧大發了。”
“一個無名還不至于能吃垮我。”
阮云棠這語氣讓蕭懷瑾的眼神微瞇。
看來,他的夫人還有很多事在瞞著他呀。
而此時,宣城的客棧里,三大兩小都愁眉不展。
“娘親到底什麼時候才來找小卯啊。”
“娘親到底什麼時候才來見小寅啊。”
“姑娘到底什麼時候才來接我們啊。”
“你確定消息傳到了嗎?”
幾人異口同聲,然后齊齊看向惜遇。
惜遇力很大。
“我的確是親眼見到了姑娘,也像姑娘通報了消息,按理來說,姑娘應該早就來找我們了。”
可事實是,他們等了這麼久,也沒有等到姑娘。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只有嘆氣的份兒。
白鷺看大家緒都不高,于是主拿出最近打聽到的八卦來調解。
“你們聽說了嗎?皇后被關起來了。”
“皇后?陛下不是很喜歡,對言聽計從嗎?怎麼回事?”
“哎呀,以前那都是假的,聽說啊,這個皇后是個巫,以前是給陛下下了蠱,陛下才會對執迷不悟,如今的份被陛下看穿,自然不可能再寵幸,現在欽天監已經上報陛下,準備讓陛下死皇后,以平國災呢。”
阮綠茉當年當上皇后的時候有多風,沒有人比為皇后娘家人的白鷺和惜遇更懂了,聽到阮綠茉落到如今下場,兩人唏噓之余,也得出了一個十分一致的慨:“該!”166小說
阮綠茉要才無才,要德無德,心眼小,見識淺,就沒有容人之度,別說外人了,就是自己娘家人,都防備著,當年若不是詹家從中出力,阮四爺阮爍,到現在都還沒出頭呢。
這樣的人,就配不上皇后之位,被人拉下來,是遲早的事。
丹雀和阮綠茉接的不算多,特別是在阮綠茉為皇后之后,更是一直在外地,所以還不知道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就事論事。
“說巫會不會太玄乎一點了?要說慕朝如今淪落至此,真要怪不得怪羌族嗎?之前在羌族使團,好幾次就聽到有人說羌族早就想對慕朝開戰了。”
“什麼想啊,已經是了,聽說羌族使團今天下午就會離開慕朝回羌國了。羌族使團一走,這仗也就不遠了。”
聽完白鷺的慨,惜遇突然意識到一件十分不對勁的事。
再度問道:
“白鷺,你剛剛說什麼?羌族使團要離開了?”
“是啊,剛剛打聽到的消息,說是今天下午就走了吧,目測現在應該已經出城門了。”
惜遇急得一拍大:“哎呀,你怎麼不早說。”
“怎麼了?”
惜遇著急,也顧不得兩個孩子還在現場,說道:“姑娘就在羌族使團里呀!”
這還是幾天前阮云棠托人帶來的消息,說是蕭懷瑾病重,姑娘要照顧好蕭懷瑾,只是怕影響到兩個孩子的心,惜遇沒有說出來。
可如今,使團沒有任何通知地就離開了慕朝,那不是意味著……
聽到這,小卯傷心地低下頭,下重重地磕在桌面上。
“娘親不要小卯了。”
眼瞧著小卯馬上就要嚎啕大哭了,惜遇手忙腳,只能求助在場的唯一救星。
“小寅,你勸勸你妹妹。”
小寅也黑著臉:“有什麼好勸的,這都是事實。”
小寅心里窩著一肚子火,娘親和爹爹什麼的,最壞了。
一雙枯燥的大手著兩個小家伙的小腦袋,一位戴著斗笠的老婦人坐在兩個小孩的中間,寬道:“娘親不會不要你們的,哪有娘親舍得不要自己的孩子呢。”
小卯直接撲進老婦人的懷里嗚咽起來,小寅還是理智許多,他站起,朝老婦人先請安。
“外祖母。”
是的,這位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阮爍和阮云棠的親生母親。
當年,和阮正清帶著小兒子上京赴任的途中,遇到山匪,急之下,的婢穿上的服引開了追兵,而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半邊臉還被摔毀了容。
后來,被山寨的土匪撿回去,了寨子里負責燒飯的丑婆。知道山匪是沖著阮正清來的,阮正清為清廉,為人耿直,得罪了不權貴,若是他們知道和爍沒死,肯定會趕盡殺絕。而如果回去找云棠,只會害了。
還不如就這樣死了,云棠為孤雖然辛苦,好歹命之憂。
為了保護兒子,也是為了保護兒,毀掉了兒子上的胎記,瞞份,在土匪窩安頓下來,只想著,哪怕兒子做土匪,也比做阮爍被人追殺強。
只是沒想到,土匪居然會派他的兒子去假裝阮家的四爺,更沒想到,的兒會這麼厲害,獨撐起大房門楣不說,還讓爍有了立足之地。
直到阮爍回到土匪窩要帶走的時候,老婦人才從他口中聽到了關于阮云棠的一切,那時候,也才告訴自己的兒子他的真實份。
如今,阮爍已經娶妻,也小有功名,前途和家業都不用擔心。
此生唯一的憾,就是沒見到自己已經長大人的兒,為此不惜跋山涉水,可沒想到還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