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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 第 9 節 刺棘

「喂,謝遲,謝家快要完了對吧?你的小弟好像都走得差不多了。」

替謝遲來醫生時我趁機朝外觀察過。

先前謝遲的手下將藍灣圍得像鐵通,可現在,替謝遲守著的沒多人了。

所以除了替謝遲醫生,我還趁機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我的阿雪真聰明。」聽了我的話,謝遲明顯很高興,他又湊上來想要我的臉,「本來我是想帶你走的,可是現在,我只想和你死在一起。」

他的手掌在我的頸間流連,再慢慢收,我的手腳皆被束縛住,只能仰起頭任由他作。

謝遲見狀反而一怔,隨即手上的力道緩了下來,他的指腹索著我的臉,面上的神看起來那麼的哀傷。

「你知道嗎?接你回來那天,我是打算向你求婚的,可你跟謝遠走了,那一刻,我好恨你們,去謝遠家里的路上,我是想要你們的命的。可是真正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卻只想你。」

謝遲說著,輕輕抵住我的額頭,那一刻,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將自己的脆弱盡數展在我眼前。

他在嘆息:「阿雪,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沒有回應,側過首,目落在出現在謝遲后的人影上。

下一刻,我的眼中淚珠滴落,被鎖鏈束縛住的手腳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救我!!」我朝著他后的謝遠撕心裂肺地喊出這一句。

謝遠的瞳孔猛然,像是到劇烈刺激一般,他忽然沖過來,拽過還在驚愕中的謝遲,將他按倒在地,一拳又一拳地砸了下去。

謝遲開始還手,他上的傷口再度崩裂開來,鮮同時染紅了兩人。

的刺激,謝遠的行為越發狂躁,混之中,不知他從哪里撿到了一把小刀,拽在了手中,對著謝遲一刀又一刀地捅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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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涌而出,謝遲不知道從哪一刀起,失去了抵抗的能力,癱倒在地上,整個人搐著。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住我,間卻只能發出「咝嗬」的氣音。

謝遠依舊在發狂,他丟了刀子,哈哈大笑著:「阿雪、阿雪,我保護你了,這一次我沒有失信!」

說完,又像是承不了神上的痛苦,開始將自己的頭一下又一下對著墻壁撞擊起來。

謝遲便在這個空檔里,挪著手臂,朝著我的方向一點一點地爬了過來。

后洇開的跡鋪一條蜿蜒的小道,他仰起頭,鮮覆面,眼神逐漸失去焦距。

「別……恨我……」他抖著的手指就要到我的腳踝。

「怎麼可能不恨呢?」我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謝遲的作頓住,自間涌出一汪泡。

他努力想要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我,卻什麼也看不清。

「我一直恨你啊,謝遲,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

那些被

凌辱,被控制神洗腦的日子里。

我用盡所有機會,在紙張上記下我的生平,我的過去,我從哪里來,我過誰,恨過誰。

我不要就此忘自我。

我在每個獨的夜中拼命地寫著,惶恐地一遍又一遍地將那些容背下來,又在天亮「醫生」們來搜時將它們吞進腹中。

誰也不可以奪走我的自我。

謝夫人不行,謝遲不行,電療師們也不行。

我看著謝遲逐漸熄滅眼睛,心愉悅地向他送上最后一個真相。

「謝遲,我沒有害謝夫人。」我說著,看見已經快要氣絕的他手指了兩下,于是笑著開口,「但是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也沒救。」

這句話丟下,謝遲本來已經失去生機的軀開始猛烈掙扎,可他什麼也說不出,什麼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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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就這樣,看著我被破門而的警察救走。

一旁還在發狂的謝遠,也就此被控制住。

12

我恨謝遲。

在我與他見面之前,就已經恨了他。

我是謝夫人挑細選帶回來的孩子,從我有意識開始,就在為謝遲而活。

謝夫人說,謝家這幾年樹大招風。

有些事業,不再適合年輕單純的謝遲接手。

要親手養大一個孩子,替接手的黑暗帝國,一心一意地輔佐謝遲走得更遠。

首先,那個孩子必須招謝遲喜歡。

所以我失去了自己本來的臉。

其次,必須足夠心狠手辣,對謝遲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留

所以我被迫做下了許多不曾甘愿的事,直到這雙手被徹底染臟。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這個人,必須對謝遲絕對地忠心。

所以很早以前,謝夫人就在對我天天洗腦。

告訴我,我是為了謝遲而生的,謝遲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應該在意的人。

所以當謝夫人出車禍,在我面前瀕死之時。

我忽視了的求救,徑自離開了現場。

離開的時候還不忘用教我的手段將我和一同出行的痕跡清除掉。

我沒有說謊,謝夫人不是我害死的。

是被自己種下的惡果反噬。

我是被謝夫人挑細選出來最聰明的孩子,為了讓我徹底為謝遲的禮將我的親人全部害死。

當然,也有僥幸逃掉的。

所以當十七年后,他們回來復仇的時候,我是第一個察覺的人,卻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謝夫人。

畢竟是說的,我除了謝遲的事什麼都不用關心。

后來謝夫人死去了,我也決定不再恨謝遲了。

甚至我本來是可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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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那個初見我的小爺,有著一雙世界上最澄凈的眼睛。

所以當謝夫人償清的罪孽之后。

我和謝遲出逃,在那里,我度過了自己前半生以來最自由快樂的五年。

可謝遲骨子里是個和他母親一樣自私的人,他的逃避,他的猜疑, 將我送地獄,事后居然還想用輕飄飄的道歉換回我的

我最恨這樣的人, 所以我送他下了地獄。

但我并不想弄臟自己的手。

謝遠是一把好刀,我救過他一命, 而他辜負了我。

所以我利用他的愧疚, 讓他替我去向謝遲復仇。

為了讓他變得更好掌控,我不只引導他去承電擊傷害, 還在每一次會面的時候, 給他的水中下了積累到最后劑量就會破壞神思維的致幻劑。

終于,謝遲死了, 謝遠被我送去了神病院。

而容婉,早在謝遲將送去孤島電療室的時候神崩潰, 承不住一切跳海自殺了。

那個實驗室最后以非法人實驗的罪名被搗毀, 那些「醫生」被警察帶走時, 還傻傻地等著謝遲來撈他們。

謝遲不會再來了。

而謝家殘余的勢力, 全數被我吞并。

我站在謝夫人的墓碑前, 為獻上一簇荊棘。

「我還是想知道,你當初是怎樣做到的, 他們有專門的測試儀,你不做到真正的放下謝遲的話,是騙不過他們的。」一道蒼老的聲音自后響起。

我回過, 是謝宅的管家。

他除卻是替謝家兢兢業業工作三十年的仆人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份。

一名失去了最心的孫的爺爺。

謝夫人當初挑選的孩不止我一個,可最后留下來的只有我。

其他的孩子,因為某些令不滿意的原因被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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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某種惡趣味, 將孩子的爺爺繼續留在邊,自以為將他蒙在鼓里,看他為們付出。

從那時起,便已經為自己種下了死亡的種子。

「是教我的。」我轉過去,指著謝夫人的照片, 輕聲開口。

從前,為了洗腦我,謝夫人曾經多次找心理醫生對我下暗示, 讓我相信謝遲是我此生唯一要忠誠的人。

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 我也學會了給自己下暗示。

我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只有自己才能主導自己。

后來在實驗室的時候, 我也如法炮制。

我告訴自己, 要將對謝遲的恨全數暫時忘。

解開暗示的關鍵,是謝遲的鮮

在見到謝遲的那一刻,所有仇恨在心中復蘇增長,我要復仇。

謝遲的母親花了十七年將我教一名壞種, 而我將這些手段盡數報復在的兒子上。

就此拿回屬于自己人生的主導權。

以二十三年的時, 進行忍的戰爭與反抗。

下山的時候,夜風輕輕掃我頰邊的發,我仰頭看向漫天的星辰。

我贏了,我想。

是他們摘下鮮花, 放置于荊棘叢中。

所以我枝葉上長滿毒,染帶刺,如約盛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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