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這四年的回憶像水一樣向我襲來。
我想起來了。
我大四的確過一個男朋友,我喜歡他。
但他在我外出尋找工作期間就劈和我分手了。
他和我分手的理由是,我和他談了三個月也沒和他睡,我不他。
當時我一頭霧水,直到我聽說他在我們期間就已經和另一個生往了,我才知道,他不僅要甩掉我,還要把鍋結結實實扣在我頭上。
畢業后我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干了兩年,換了一份,又干了兩年。
這四年期間我過得很簡單,也沒攢下什麼錢。
在被催婚的年齡,我去了一個更遠的城市,想開啟一段新的生活,這為我 26 歲面試的原因。
而面試我的人,就是對面這個男人。
89
在這些回憶不斷向我腦海涌來之時,我看到墻上掛鐘的指針也在不斷回撥。
最終,它停留在回撥了 6 小時的位置。
我看著帥 b,他也看著我。
我知道,他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告訴我。
我也還有很多應該想起的東西沒有想起。
因為時間僅僅回撥了 6 小時。
如果我是林翹,那麼林翹又是誰。
如果帥 b 是鄭宇遨,那鄭宇遨又是誰?
90
「你不是第一次見我吧?」
這個問題一說出來,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的語氣怎麼這麼篤定?
鄭宇遨沒有說話。
我又問:「你還知道什麼?」
鄭宇遨說:「你不用非著自己想起來。」
我說:「想起什麼?」
我的語氣有點接近質問了。
鄭宇遨把眼睛垂下去,又出了那種有點落寞的神。
他的這種神讓我覺得心痛。
91
我對鄭宇遨說:「和我說說你的妻子吧。」
鄭宇遨想了想,問:「你想知道什麼?」
我問:「是怎麼死的?」
鄭宇遨說:「仇家報復我,安裝了炸藥,但我那天剛好出差,不在國。原本已經跑出來了,為了救其他人,又回去了。」
我問:「你面試過嗎?」
鄭宇遨想了想,說:「算是吧。」
我問:「是 26 歲嗎?」
鄭宇遨說:「不是, 31 歲。」
92
我們再次陷沉默。
93
時間之所以是一種客觀的維度,每一分鐘都均等,是因為我們生活在三維空間。
在這個世界里,時間像刻度尺上的刻度一樣標準。
每一分鐘,都一樣長。
但也不盡然。
在人的主觀意識里,對時間長短的知參差不齊,快樂的事讓他們覺得轉瞬即逝,痛苦的事令他們度日如年。
這六個小時對我而言,就是度日如年。
我看著墻上掛鐘的指針一格一格地順時針移,發出清脆的滴嗒聲。
我知道,有些東西早已經呼之出了,只是我不愿意知道它。
94
在那六個小時的最后一分鐘里,我問了鄭宇遨最后一個問題。
我問:「你的妻子是不是林翹?」
這個問題很簡單,他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但是一分鐘過去,他并沒有回答。
因為再次重生后,墻上回撥至 12 小時的指針已經告訴了他和我,這個問題無須回答。
95
我記起來了。
我林翹,31 歲。
我有一個未婚夫。
他鄭宇遨。
96
第一次見到鄭宇遨,是在我 26 歲生日的當天。
我接到了一個面試邀請。
我沒有猶豫,早上八點準時到達現場。
是的,我們打工人是這樣的。
在面試
機會面前,生日不算什麼。
我走進了一棟辦公樓,那一塊區域高樓林立,每一棟寫字樓仿佛都是 ctrl+C,再 ctrl+V。
我沒有意識到自己走錯了樓棟。
我走進原本以為的那間會議室,里面只坐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長得帥,但我走進去在他對面坐下后,他低著頭,沒有搭理我。
我把自己的簡歷推到了他面前。
他還是沒理我。
于是我主向他打招呼了。
我說:「Hi,帥 b。」
帥 b 也說話了。
帥 b 拿起話筒,說:「保安,把這個不知道干什麼的人弄出去。」
97
我和鄭宇遨就這麼無厘頭地認識了。
98
他曾經和我說過,那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
他的母親去世。
他的父親仍在忙著和新的人睡覺。
而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因為繼承權想殺了他。
他那時候面臨著一個艱難的選擇。
是林翹告訴他,要做一個好人。
99
我們約定在 31 歲結婚。
婚禮就安排在發生事故的 3 個月后。
我去看過那個婚禮現場。
很漂亮。
我從未想過,自己也可以做一個這樣漂亮的婚禮的主角。
100
被炸飛的覺一點也不好。
如果再來一次,我不想把它寫進簡歷了。
我對鄭宇遨說:「面試也被炸飛過這麼多次,看來不能當作我的特殊經歷了。」
我說了一個這麼幽默的笑話,鄭宇遨卻沒有笑。
這讓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對啊,我被炸飛了,他為什麼也會在這里?
101
我沒有問他這個問題。
我對他說:「回去以后,我們把婚禮完吧,我還沒做你的新娘呢。」
鄭宇遨沒有說話,他的神看起來還是那麼落寞。
我說:「我們回不去了是不是?」
鄭宇遨說:「是的。」
102
時間嘀嗒,嘀嗒,嘀嗒……
103
我說:「回不去也好,我們就在這里,你說過的,在這里你可以一直陪著我。」
鄭宇遨笑了,他說:「是的,我可以一直陪著你。」
我也笑了。
也許我的臉上也出了那種落寞的神,他看著我,神很心痛。
104
時間像酷刑,嚴刑拷打著我。
我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
我問:「你為什麼也在這里?」
一個問題不夠,我又接著提出了兩個問題。
我問:「這里是哪里?你也死了嗎?」
鄭宇遨總是這樣,耐心地回答著我的問題。
他說:「你出事以后,我讓人把你殘留的意識上傳到了一臺特殊的超級計算機。你被撞得很碎,完整的記憶只有一小塊你在讀大四時候的片段,還有兩塊,是你第一次在會議室見到我和你被炸的場景。」
他說:「我們把你的意識拼湊起來,大四的記憶作為主,做了一個完整的一分鐘意識。你的生命可以在這里延續。」
他說:「因為你的意識里有我,所以我可以通過這個意識連接,把我的意識也植進來,只是唯一的區別是,你的意識只有固定的一分鐘,無法保留和延續,但我的意識是完整的,從植前到植后一直延續下來。」
我說:「你快斷開連接,回到現實的世界去。」
鄭宇遨表平靜。
他說:「意識植只能是單向的。」
105
原來這就是他說回不去了的意思。
不單是我,他也回不去了。
106
「為什麼?」
我用連自己也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
「為什麼……」
他說:「因為我妻子是個很可的傻人,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時候,是告訴我『要做個好人,understand?』」
他自認為很詼諧,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我說:「你才是個大傻人,不對,你是個大傻。」
大傻笑了。
我也笑了。
笑著笑著,我的兩頰有些冰涼,原來是我流淚了。
107
好消息:我重生了。
壞消息:我將一直重生下去。
108
這一次,指針回撥 20 小時。
我對鄭宇遨說:「我還有幾個問題。」
鄭宇遨抬頭看了一眼掛鐘。
他說:「
你問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我說:「按照你的說法,我的意識只能維持 1 分鐘,不能延續和保留,但是現在時間回撥,已經回撥到了 20 小時,從第一次重生到現在發生的事我都記得,這是怎麼回事?」
鄭宇遨第一次沒有馬上回答我,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應該如何表達。
過了一會兒,鄭宇遨說:「因為出了一個 bug。」
鄭宇遨:「正常來說,你的意識會以原始植的形態一直運行下去。但是我的意識植也許是一個意外因素,因為在每一個一分鐘,你都對我的存在作出反應,而我作為另一個完整的意識,會對你不同的行為作出相應的反饋。這種行為累積到一定數量,數據會呈指數增長,承載我們意識的計算過載,就 bug 了。」
鄭宇遨:「第一次 bug,一分鐘變了兩分鐘,后來又像卡頓似的,越卡越久。我發現它卡頓的時間(也就是你所說的重生回撥時間)和你的意識數據輸(也就是你回憶起生前記憶)速度呈反相關,和它的總量呈正相關。也就是你想起得越慢、越多,重生時間回撥得就越久。當然,這個也是有極限的,極限是 24 小時。」
鄭宇遨:「在這個基礎上我想起曾經聽過的一個說法——重生時間回溯超過 24 小時,我們就可以突破回。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能讓時間回溯到二十四小時零一秒,所有數據將會大量涌,我們打開會議室的門,外面會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回將會停止,我們的時間會在此停頓,然后以正常的速率向前推進。換句話說,我們將回到正常的生活節奏,盡管是以意識的形態。」
我理解他的意思,盡管是以意識的形態,但我現在對所有覺,包括疼痛、氣味, 都和現實世界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我們能在意識世界生活下去,即使這個世界只有我們二人, 也已經足夠。
我問:「你失敗了是不是?」
他說:「是的。」
109
我問:「失敗的原因能告訴我嗎?」
他說:「可以。」
他說在他經過很多次嘗試以后已經可以做到將時間回溯至 24 小時,但他發現, 突破回(即回溯至 24 小時 1 秒)有一個必要條件:改變必然事件。起初他不知道林翹的必然事件是什麼, 測試多次以后,他知道了林翹的兩個必然事件。
一, 林翹必然會上他。
二, 林翹在炸前必然會返回救人。
他沒能改變這兩個必然事件。
一次也沒有。
110
這兩個必然事件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我,是因為林翹也無法改變它們。
111
我問鄭宇遨, 這樣的「回」,他在和我意識連接后, 經歷過多次。
鄭宇遨想了想。
他說:「七萬次以后, 我就沒有再算過。」
我說:「所以這樣的對話, 我們也至重復過七萬次, 對不對?」
他說:「是的。」
我說:「我都不記得了。」
他說:「我知道。」
我說:「這一次我還會忘記你是不是?」
他說:「是的。」
我們都沉默了。
112
時間回溯至 24 小時。
這是我還能記住他的最后 24 小時。
時間一到, 記憶清零,我將再次忘記他。
我對鄭宇遨說:「我們把婚禮完吧, 我還沒做你的新娘呢。」
我一把扯下窗簾那層薄薄的白紗,像婚紗的頭披一樣,蓋在自己頭上。
他看著我, 雙眼含,默默無言。
我說:「這個場景也出現過至七萬次,是不是?」
他說:「翹翹,你是最的新娘, 無論是第一次還是第幾萬次,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113
我們結婚了。
就在這個小小的會議室里。
我披著窗簾布做的婚紗,他穿著開會的白襯衫,連領帶也沒有打,我們手挽著手, 從房間的一頭走到另一頭。
中途我還險些踢到了一把凳子。
我趔趄了一下,看起來一定稽極了。
但他沒有笑。
這個場景他一定也經歷了至七萬次。
七萬次的重復。
原來一分鐘可以這麼漫長……
我開口問他:「你愿意娶林翹為妻嗎?哪怕貧窮富貴,生老病死, 也絕不和分開。」
鄭宇遨說:「我愿意。」
114
……
「沒事,都過去了, 已經有人陪我徹底擺了這些不好的回憶。」
「是誰呀?」
「我的妻子。」
……
原來他早就告訴我了。
115
我也愿意。
一直都很愿意。
116
……
117
在 24 小時的最后一分鐘。
我給鄭宇遨唱了一首歌。
嚴格地說,是半首。
我不擅長唱歌,五音至有四音不全。
如果把妙的歌聲比作夜鶯, 我的歌聲好似鳴。
唱到最后, 鄭宇遨笑了。
他說:「你唱歌難聽的……」
我也笑了。
在最后的一分鐘,能看到他笑,真好。
118
24 小時時間到,我被炸飛了。
119
……
12018.
好消息:我重生了。
壞消息:重生在被炸死前一分鐘。
121
……
122
我重生在一間會議室。
在我的對面, 坐著一個帥 b。
帥 b 沒在看我, 他低著頭,面前放著一份簡歷。
——我的簡歷。
123
我林翹,26 歲。
在被催婚的年齡我辭職了,換了個更遠的城市, 想開啟一段新生活,所以來到這里面試。
但對面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一點也沒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我直接打招呼。
「Hi,帥 b。」
黎雅芙被外人所知的成就有兩樣,一樣是小提琴大賽金獎,另一樣是白鈞琰的未婚妻。白鈞琰對她溫柔備至,有求必應,但從來不碰她。黎雅芙清楚他不愛她,他有個白月光初戀,他曾愛那個女人愛到發狂。他醉酒之后抱著她叫著那個女人的名字。他讓她彈奏他和初戀的定情曲。他和她約會吃飯都是照著以前和那個女人的儀式來。她從不抱怨,從不反抗,一如既往乖巧溫順,別人都笑她慘,她只是不在意而已。本來一切都很平靜,直到那一天白鈞琰的白月光回來了,黎雅芙毅然決然選擇了分手。別人猜測她分手是因為那個女人回來受了刺激,其實并不是,她分手是因為那個她以為已經死掉的男人出現了。**七歲那一年,黎雅芙媽媽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小乞丐,從那之后她什麼都要分他一半,吃穿用度,媽媽的關愛,因此黎雅芙十分討厭他,哪怕他會為她洗衣做飯,哪怕他會在寒冷的冬日打小時工為她賺補課費,全身被凍爛了也不在意,可是她還是討厭他。她將他辛苦賺來的錢扔在地上,她讓他滾。后來他真的離開了,從此下落不明,她卻發瘋一樣想他。她以為他已經死了,直到那一天他再次出現在她面前。他已功成名就,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小乞丐了。她本以為他會恨她,他卻對她說:“我已經不是乞丐了,我是不是可以抱你了?”**白鈞琰一直以為黎雅芙愛他入骨,離了他她就活不下去,直到那個叫江寒的男人出現……他才知道這個一向乖巧溫順的女人原來可以對他這樣狠。*火葬場是屬于白鈞琰的。*男主是江寒。*依然是一本很甜很甜的文我準備的新坑《深入誘惑》,點進我專欄就可以收藏。文案:我準備的新坑《深入誘惑》,點進我專欄就可以收藏。文案:林熙雨從十五歲開始就寄養在陸家,和陸家其他兄妹都能相處和睦,除了陸家大哥陸鈞霆。陸鈞霆作為陸氏企業掌門人,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性格腹黑陰沉琢磨不透。林熙雨和其他人一樣,見到陸鈞霆就怕。可是后來她遇到一件比見到陸鈞霆更可怕的事情。她一覺醒來發現她把陸鈞霆給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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