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乙游戲養的崽，突然從翩翩年變了穿著花八分的酒鬼大叔。

他變得強大、矯健、被世人敬仰。

可是也胡子拉碴、不修邊幅、沒個正形。

我再次打開游戲后。

一向沒心沒肺的西羅卻倏然紅了眼眶。

他將我鎖在懷里，沉著聲線道：

「小姑娘，我不毀滅世界了，我只要你。」

1

熬完令人崩潰的期末考試，我下載了最近大火的乙游戲《厄爾諾斯之》。

這個游戲的主線劇是「我」這個角，在厄爾諾斯大陸與四個各各樣的男人展開曠世。

按理來說，應該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乙游戲。

但是《厄爾諾斯之》火就火在它是 vr 版，可以沉浸式驗和男主們的親互。

……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沒錯。

可當我戴上 vr 設備打開游戲，還是出意外了。

我穿越了。

還是穿。

穿了這個世界的信仰神化。

聽起來很不錯對不對？

但坑爹的是，我是 1 級穿越的，能力弱，技能點堪憂，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都困難。

而且……

我沉默地低頭看著面前驚愕的紅發年。

方才跌落在他懷里，雙手下意識地摟著他脖頸，兩人靠著，近到可以到彼此微妙的呼吸。

這個面容秾麗致的年。

此刻……

什麼也沒穿。

2

「你、你——」

他瞪著眼看我，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

我懂，畢竟憑空從天而降一個人，還是在自己洗澡的時候，任誰都會蒙。

我滾滾嚨，正開口，面前卻突然多了一行字。

「主線任務：阻止西羅毀滅厄爾諾斯」

我又雙叒叕蒙圈了。

西羅，不是這個乙游戲的四個男主之一啊？

我沒記錯的話，西羅這個人，好像是一個反派大 boss，戰斗力堪比神明，神莫測，除了他的部下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真容。

這個角份未知，方也沒有，《厄爾諾斯之》發售一萬份里面才會有一個幸運兒上他。

他強大到整個厄爾諾斯大陸，只要他愿意，手指就能毀滅。

這可以說是游戲里一個巨大的 bug，也不知道方為什麼要創造這樣一個角。

而現在，你跟我說，這個看著純良可的紅發小男孩，是未來毀天滅地的西羅？

excuse me？

我咽了口口水，忽然意識到什麼，視線不控制地往下移——

「喂！你干嗎？」

西羅整個人炸起了。

他白玉似的面頰上迅速漲起一層薄紅，顯得致的眉眼更加好看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退開別過視線，哽道：「你……你要不先穿服？」

西羅抿著。

死死盯了我半晌，隨即才慢吞吞地作。

我背對著他席地而坐。

心復雜。

又是穿越又是出這幺蛾子，到底是要干什麼！

讓我安詳地玩個乙游戲很難嗎？

就在我不斷懷疑人生的時候，忽然，一只手拿著一件皺的白馬甲到我面前，打斷了我的思緒。

「……這個給你。」

我怔了怔。

順著服看去，西羅不好意思地偏頭向遠方——年耳還紅紅的，額前碎發漉漉地滴著水，著上半，只穿了一條五分。

見我不解，他清越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服了，會著涼。」

媽，他好心！

我接過他的馬甲，服上還帶著年淺淺的香，像是春天雨后青草混著泥土的味道。

我不疑了起來。

他，真的是西羅嗎？

那個反派大 boss，連四個男主都畏懼幾分的西羅？

他長途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3

我死皮賴臉地賴上了西羅。

我想回到現實世界，暗暗猜測或許要完這個主線任務才能回去。

所以說什麼都是不能離開他的。

我一路上都在幻想：未來詭譎又強大的西羅兒時會在哪里長，才會造就這樣一代傳奇？

會是不寵的皇室？還是權貴的私生子？抑或是世強者的學徒？

結果……

「這是你家？」

他上叼著一草，兩手吊兒郎當地叉在腦后，朝我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是啊，歡迎臨！」

這是整個厄爾諾

斯最窮的地方。

西羅家又在這個最窮的地方的最偏僻的犄角旮旯。

我頭一次見證了什麼作家徒四壁。

可他一點也不在意。

年隨意披上一件廉價的白襯衫，扣子只扣四顆，長長的袖子隨意挽起，出流暢富有力量的小臂線條。

……竟然莫名有幾分。

我不理解，他是怎麼做到這麼樂觀的。按照套路來說，不應該是「從小在混的貧民窟長大，看遍世間險惡，所以要顛覆這個世界。」才對嗎？

暮降臨，星星寂寥地點綴在天空。

西羅見狀隨意地往稻草堆上一靠，拿過一邊的草帽蓋在臉上就睡。

他聲音模糊不清。

「睡了，你自便。」

我抿抿，湊到他邊。

據我這一路的觀察，西羅這個人明明很是開朗，一副懶洋洋又不正經的模樣，卻莫名很。

怎麼看都跟反社會不像。

我打算旁敲側擊，給他來一份心理健康調查問卷。

「西羅，你家人呢？」

「你從小就住在這里嗎？」

「你有沒有朋友呀？」

……

「喂——」

「嗯？」

我說了好半天，西羅終于有了反應。

我立馬興致地支起耳朵聽。

他一未，可是說出的話里卻滿滿的都是惡趣味。

「大媽，你好啰嗦啊。

「我只是答應你借宿一晚，趕睡覺，別忘了給錢！」

我：「……」

我收回剛剛的想法，并且暗自了拳頭。

這臭小子，太惡劣了！

一點都不純良！

4

第二天醒來時，西羅已經不在了。

我四方打聽了一下，發現他竟然去了貴族學院。

在厄爾諾斯大陸，只有貴族和皇室才能夠學習魔法，西羅一個貧民窟里的孤兒……是怎麼去的？

很快，我就明白了。

貴族學院欄桿外的大樹上，西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里叼著一稻草，從遠鏡里遠遠地窺視著什麼。

他的對面，赫然是貴族學院的教學課堂。

年此刻興致地學著，里念念有詞，這個距離定然是聽不清老師講什麼的，只能靠著為數不多的板書和老師演示的作參悟。

……難道，未來被世人與厄爾諾斯皇帝并稱「雙皇」的起義軍首領，戰斗力帝國巔峰的男人……就是靠著每天蹲大樹學練的？？

我驚了。

我掂了掂手里的菜籃——里面裝著我心準備的午餐。

為了阻止西羅毀滅厄爾諾斯，我決定給他滿滿的關。

現下，西羅正在好好學習，盡管震驚，我還是在樹下鋪上麻布，席地坐下等他。

好久過去，我昏昏睡之際，忽然覺耳邊一陣風聲吹過。

伴隨來的還有年清越敞亮的聲音。

「喂，你在這干嗎？」

我猛地睜眼，映眼簾的是西羅那張放大版的、俊秀而帶著幾分氣的臉頰。

有點太近了。

我覺耳有些發燙。

別過視線，繃著下頜有些慌地把午餐盒一腦推到他面前。

「等你吃午飯……」我訥訥回答。

「噗。」

西羅一下大笑起來。

他閑散地半蹲在我面前，挑著眉來回打量著我。

「你不會——想賴賬吧？」

「啥？」

我尚未反應過來，就聽他繼續道：「看你的著打扮，雖然奇奇怪怪的，但……」

「你不是平民吧？」

我怔住了。

雖然不是平民，但我也不是貴族，準確來說我是這個世界信仰神的化。

……可我也不能這麼跟他說啊。

西羅見我的神，定然是默認了。

不知哪里到了他，

西羅突然沉下臉，揮手狠狠打翻了我為他心準備的午餐，黑黢黢的眸子里氳著令人心驚的冷意。

「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這種貴族。」

他聲線平穩，語調涼薄，與先前的開朗截然不同。

「如果是為了尋樂子的話，那你找錯人了。

「最好離我遠點。

「不然，遲早有一天……

「我會殺死你。」

5

西羅的神就像是原本無害的狗狗突然出獠牙，可怖極了。

我不敢相信那是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會做出的表。

更像是一頭狼，或者說，獅子。

侵略十足，仿佛在他面前，我是只被盯上的羚羊，下一秒脖頸就會被咬斷。

我抿抿，垂下眼瞼。

小聲嘟囔。

「我不是貴族。」

他聞言幽深的眸子又盯了我好半晌，似是在思考什麼。

「嗤。」

西羅見我不再反應，無趣地往后退開，一屁坐在了草地上。

瞬時間恢復了先前的漫不經心。

他隨手翻了翻方才被打掉的籃子，拿起三明治就咬了一口。

「你這人臉皮厚得不行，沒想到廚藝還不錯的。」

他咀嚼了兩下，又道：

「不會是為了討好我特意請廚師做的吧——」

我憋著一口氣，心中郁結極了。

我定定地看著他，反駁道：「我沒有，我自己做的。」

西羅這個人，真是讓人不。

明明上一秒還揚言要殺了我，下一秒又沒心沒肺地吃著我給他準備的食。

他不怕有毒麼？

他對我到底是防備，還是不屑一顧？

我越來越不明白了。

6

后來，西羅再也沒有提要我從他家離開這件事。

我也默契地不問。

想要阻止西羅毀滅厄爾諾斯，我首先得弄清楚他為什麼想要毀滅。

目前來看……他似乎對厄爾諾斯的皇親貴族抱有很大偏見。

加上我從未見過他的家人，難道，這和貴族有關？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都在默默觀察，西羅的生活很規律，白天學，學完打工賺生活費，忙活到晚上回家睡覺。

我閑得無聊，也在鎮子上找了份工作，賺點小錢改善伙食。

我本就這樣溫水煮青蛙，給西羅長途中缺失的父和母，把他培養開朗大男孩。

卻不承想——

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出意外了。

我忙完工作往西羅家走去時，尚未靠近，就聽到一陣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混雜著拳打腳踢和利的磕聲，在寂靜的巷子里如雷震耳。

心下一，加快腳步小跑而去。

果不其然。

小小的茅草屋里，幾個膘壯的大漢正圍著西羅打，甚者還往他臉上上吐口水。

「你這個掃把，怎麼還在這待著！」

「沒娘養的東西，快點滾出厄爾諾斯！」

「呸！看著就惡心！」

各種鄙不堪的言語，加之西羅毫不抵抗的反應。

我看得眼眶發熱。

「你們快住手！欺負一個小孩做什麼！」

這下他們的注意力功轉移到了我上。

「呦——你這娘們不會是這災星的相好吧？」

幾個大漢惡劣而毫不避諱地打量著我。

打量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這小屁孩有什麼好的，不如跟哥哥我啊，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哈哈哈，就是！」

「這掃把星怕是都沒長齊吧，除了那張臉好看點，他能滿足你？」

……

諸如此類。

我聽得一火氣直沖腦門。

他媽的，什麼敗類啊！

這陣子隨著我對厄爾諾斯的探索更進一步，加上人們對信仰神信仰的積累，我的神力已經更上一層樓。

如果只是對上一個，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我暗自了拳頭，看著面前這七八個大漢，又看了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西羅。

豁出去了！

我左手凝聚起一道攻擊，趁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時，對著為首的那個壯漢的臉就砸了過去——

7

最后的結果是，混混被趕跑了，我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半死不活地跟西羅并肩躺在茅草堆上，支的帶來的疲倦使我昏昏睡。

但我還是強打著神，艱難道：

「……你沒事吧？

「前陣子威脅我的時候不是有能耐的嗎？怎麼這會任他們欺負了？」

西羅卻偏著頭沒有看我。

要不是大敞的襟下，他正起伏著的膛，我真怕他被打死了。

沉默蔓延，好半晌他才悶悶開口。

「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側著頭盯著他火紅的頭發，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而是反問道：「災星？」

此話一出，西羅眼可見地怔了一下。

「厄爾諾斯的人們為什麼這樣說你？」

我有預，或許這就是西羅未來要毀滅厄爾諾斯的理由。

又是好一陣沉默。

西羅忽然吹滅了燭燈。

他別過臉，正對著我。

一雙眸子在黑暗之中竟然出

詭譎的紅。

我愣神的工夫，西羅翹起角諷刺地笑起來。

「我剛出生，我爸就死在了皇族的刀刃下，我親眼見證我媽被貴族強迫，反抗不得，次日就自盡在這間屋子里——

「貌的姐姐做了皇室的臠，如今生死未卜。

「厄爾諾斯，只有我生來就是紅發紅瞳。」

西羅一不地盯著我，渾展出一種近乎冷的肅穆和攻擊，平添了幾分迫。

他緩慢地問道，

「你不覺得，我是災星嗎？」

那一刻，

我有種覺：

似乎只要我應和，我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

8

我萬萬沒想到，西羅的心結竟然是這個。

往常我一直覺得他的紅發很好看，在下總會折出耀眼的芒。

紅短發，。

很。

我翕，腦子里是這麼想的，上也這麼說了。

說完我就見西羅以眼可見的速度愣在了原地。他的臉頰也迅速漲紅了頭發的。

「你這個人，每天腦子里都在想什麼啊？」

阿這，暴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臉：「真的啊，我很喜歡你的紅頭發。」

相比起其他四個男主千篇一律的黑，西羅耀眼熱烈的紅發反而別有一番韻味。

這下不好意思的人從我變了他。

他眸晦暗，在黑暗之中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芒，紅碎發下那過于秾麗的臉頰帶著濃濃的不安。

他大概從來沒有被夸贊過。

本以為會迎來利刃，卻沒想到變了糖果。

「紅發紅瞳，與別人不一樣，說明你是特別的呀。」

我忽然很想安一下西羅。

「你看，你的魔法學得比別人好，說明你很有天賦，是上天眷顧著你，你并不是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