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總裁居然是閨,我生氣地掐。
「瞞富二代份,你真該死啊。快把你哥介紹給我彌補過錯。」
公司保安拍了拍我的肩。
「怎麼,想當我朋友?」
1、
公司被收購了,今天總部會空降一個總裁過來。一大早,周經理就如臨大敵,盯著人把公司上下打掃得一塵不染。
「等會所有人都去大門口迎接,知道嗎,哎呀,小唐你今天穿的什麼啊!」
周經理嫌棄地看著我,我低頭掃了一眼自己上,板鞋,牛仔,襯衫,很正常啊。
「我們現在是上市公司,你連妝都不畫一個,像話嗎?等會你站最后面去,黃雨珊你到前面來。」
黃雨珊開我,扭著腰,踩著高跟鞋,滿臉笑意地湊到經理旁邊。
「經理,總裁今年幾歲了?結婚了嗎?」
黃雨珊朝周經理拋個眼,周經理笑笑。
「別想了你,聽說是個的,很年輕,大學才畢業。」
總裁?
難怪周經理今天打扮得這麼夸張,還梳了個大背頭。眾人瞪大眼睛,公司里所有男人都開始蠢蠢。
我搖頭笑笑,這群男人,連讓我化妝的資格都沒有,總裁能瞧上他們?
其他同事顯然也深有同,手捅了捅我的胳膊。
「你覺誰最有戲?」
「季川吧。」
季川是我們公司的保安,一米八幾的個子,臉帥得跟明星似的,把一保安服都穿出了制服的覺。每天都有其他樓層的小姐姐來我們公司門口拍他照片,周經理就會沖出去趕人。
「噗嗤~不是吧你,唐詩遙,你不會真喜歡季川吧,你知道保安的工資才多嗎?」
黃雨珊聽見了,夸張地起來,大家都看向我,我臉漲得通紅。
「別說啊你。」
「都別吵了,人來了——」
周經理低喝一聲,我們所有人立刻直脊背,朝大門口看去。
一群人簇擁著一個年輕人走過來,留著俏麗的短發,五立致,鼻尖上還有一顆人痣,化灰我都認得出來。
我最好的閨,傅安清。
早上我出門前,這個狗東西還賴在床上,我給做好三明治,把牛端到床前,讓等會吃完早飯記得洗碗。
抱住我的胳膊。
「燕子不要走,沒有你我可咋活啊燕子。」
「神經病,我不去上班你養我啊?」
我掐的臉,立刻猛搖頭。
「那你還是去上班吧,我們中如果只能有一個人事業有,走上人生巔峰,那個人一定得是你,然后你養我,哈哈哈。」
我們倆是大學室友,畢業以后合租了一套房子,兩個房間都是朝南,我的帶了個臺,傅安清就死活耍賴,要我多出三百塊錢一個月。
三百塊!
我今年大學剛畢業,月薪才四千,怎麼敢的啊!
我拳頭盯著傅安清,咬碎了后槽牙。
大概是我的視線太過灼烈,傅安清往我這邊掃了一眼。
「我草!」
傅安清腳下一扭,后一堆人立刻圍了上去。
「總裁小心!」
2、
傅安清被眾人簇擁著迎進會議室,我們跟在后面,周經理瞪我一眼。
「小唐,快去給傅總倒杯水,怎麼這麼沒眼力見。」
我木著臉走過去倒水,遞給傅安清。
「謝謝。」
傅安清接過水杯,神尷尬,一臉張地低頭喝了口水。
我:「這水甜嗎?」
傅安清:「啊?哦,甜,甜,你放了什麼?」
我:「砒霜。」
傅安清:「噗——」
「呵呵,總裁,我們小唐就開玩笑,哈哈哈,小唐,下次不許再開這種玩笑了,快下去吧。」
周經理扯過我,狠狠瞪了一眼。
開完會,傅安清走進總裁辦公室,煞有其事地喊了一聲。
「剛剛那個小唐,你進來一下。」
眾人一臉同地盯著我,小聲議論,說我腦子不好使,第一天就把新總裁得罪了,估計等會就要被開除了。
我走進辦公室,房門一關,立刻撲上去掐脖子。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好瑤瑤,大姐,大哥,快松手,我真忘記了你在這個公司上班啊!」
傅安清連連求饒,我氣得使勁的臉。
「總裁?媽的你不是沒找到工作賴在家里嗎?上個月的房租還是我幫你墊的!
「還有,我們一個大學畢業的,我經歷了三次面試才能進公司,憑啥你一來就是總裁,你到底還瞞著我什麼?快說!」
傅安清眼珠子轉了轉,手指指墻上掛著的牌子。
「那個,你
們這公司不是被東州集團收購了嗎?我姓傅。」
我茫然地看著,還是沒反應過來。
傅安清:「傅從戰是我爺爺。」
我倒吸一口冷氣,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代一下你們閨突然說馬云是爸,就能明白我這種了。
3、
我坐在意大利進口的真皮老板椅上,留下了羨慕嫉妒的淚水。
傅安清這個大冤種,大學擺爛每年要掛兩科,經常曠課賴床,我各種給帶飯,午飯晚飯,還耍賴不肯給錢。我氣得跟吵架,頭一垂,說自己父母雙亡。
我立刻自責無比,握住的手。
「我真該死啊,清清,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好的。」
畢業以后果然,我順利職,沒找到工作,我就主要跟合租,押金都是我一個人墊付的。
呵呵,沒想到,我一個績班級前三的人,最后要給這個學渣打工。
嫉妒燒紅了我的雙眼,想到那些飯錢和房租,我氣不打一來,又手掐脖子。
「還錢!你給我還錢啊!」
「冷靜冷靜,我給你漲工資。」
傅安清大手一揮,來財務,把我的薪水漲到了一萬。
我失魂落魄地從總裁辦公室里出來,同事們圍上來。
「怎麼了,被開除了?」
「這還用說嗎?還重點大學呢,瞧跟總裁說話那語氣,可真蠢。」
黃雨珊在旁邊幸災樂禍,我不理,一個人坐到位置上,發了半天呆。
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怕,朋友的功更令人揪心啊!我現在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恨不得掐住我爸的脖子問他,天下富二代那麼多,為什麼不能多我一個!
而且傅安清到底是有什麼特殊癖好?裝窮裝得那麼上癮,放著好好的大別墅不住,來跟我這小破公寓。
下班以后,我打算地鐵回家,傅安清諂地挽住我的胳膊。
「坐我的車,坐我的車!」
我看著地下室那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又一次紅了眼眶。
「上次我們去看車展,你還說想買五菱宏的電車?」
「嘿嘿,那個車省錢嘛,不費油。」
傅安清殷勤地給我打開車門,我坐在真皮椅子上,看著頭頂的星空,終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上次下雨天你說在車里看流星,你他媽看的是勞斯萊斯的星空頂啊!」
我哭得好大聲。
「傅安清,你真該死啊!」
傅安清忙安我,打開車里的冰箱,拿香檳給我喝。說自己真沒騙人,父母是真的不在了,不過還有爺爺,還有哥哥,這車就是哥哥送給的。
我立刻坐直,抹了一把眼淚鼻涕。
「啥,你還有個哥哥?幾歲了,結婚沒?」
「27,未婚。」
「靠,那快把你哥介紹給我啊,我就不用努力了。」
我握住傅安清的肩膀猛搖。
「先一聲嫂子,我就原諒你了,快。」
就在這時,前座中間的擋板緩緩下降,出一張俊逸非凡的臉。
季川扭著頭,沖我揚了揚眉。
「怎麼,那麼想當我朋友啊?」
4、
季川怎麼在這?
哦,他是保安,現在也兼職給傅安清當司機了嗎?掙兩份工資,還是很有上進心的。
我嘆口氣。
「季川,死心吧,我們沒可能的。」
說完瞪他一眼。
「好好開你的車,這麼貴的車一下,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季川詫異地看著我,角了。他轉過頭,中間的擋板又緩緩升起。
我哈哈大笑,手捅捅傅安清的胳膊。
「咋樣,我剛才有沒有資本家囂張跋扈的臉?哈哈哈,好爽!」
傅安清也跟著大笑。
「瑤瑤,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我掐的臉。
「怎麼說話呢?嫂子!」
我們兩個打鬧了一路,在我的威利之下,傅安清終于答應帶我去見哥。掏出電話,當著我的面給哥發了微信,約好這個周末一起去打球。
我又張又激,抖著拿出手機,加了傅安清哥哥的微信。
「這幾天我先跟你哥培養培養,對了,你哥啥名字?」
傅安清一愣,支支吾吾,還沒說話,我手機上突然跳出一個小紅點,顯示「流川楓」已經通過了你的好友請求。
「你好,我是傅川。」
我:「你好,我是唐詩瑤。」
我火速地把自己的朋友圈檢查了一遍,靠,怎麼那麼多拼夕夕的砍價鏈接?先全部刪掉。無病的圖片也都刪掉,想了想,我走到書柜前翻出一本《百年孤獨》,傅安清給我拍照片。
照片中,我
坐在沙發上看書,順的發上好像有一圈暈,鼻梁高,側臉致,書卷氣快要溢出屏幕。
我心花怒放,這就是我能一直忍傅安清懶小氣占我便宜,堅持跟做了那麼多年閨的原因,總是能把我拍得特別好看。
我把照片發到朋友圈,配上一段文字。
「讀書時,我愿在每一個好的思想面前停留,就像在每一條真理面前停留一樣。」
果然,傅川很快給我點了個贊。
5、
我們在微信上聊得火熱,不愧是霸道總裁,傅川說話非常幽默,而且見識廣博,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我覺我已經上他了。
第二天早上我跟傅安清一起去上班,到公司樓下就裝作不認識,兩個人站得八百米遠。
同事們都在議論,甚至打賭,看我啥時候被開除。開完晨會,周經理我給傅安清泡咖啡。我把咖啡端過去,經過黃雨珊旁邊時,突然站了起來,的轉椅沖出來撞我上,我手上一歪——
傅安清剛好朝我走過來,半杯咖啡都灑到了上,黃雨珊立刻發出一聲尖。
「天吶,總裁,你沒事吧?唐詩瑤,你究竟在干什麼啊!」
黃雨珊拿紙巾小心翼翼地在傅安清上了兩下。
「這件服很貴的,現在全毀了,唐詩瑤,你要怎麼賠?」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肯定不能不給傅安清面子,而且現在我薪水一萬,還差那麼點服的錢?我當即豪邁地一揮大手。
「從我工資里扣就行,這服得好幾千吧?」
「噗嗤——好幾千?貧窮真是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黃雨珊發出一聲夸張的嘲笑,撇著,點開手機給我看圖片。
「這是香的秀場款,五萬八,你一年的薪水!」
「五萬八?」
我得像一只被住脖子的,瞪大眼睛看著傅安清。
我想到了傅安清那一柜子服。
我:「清清,你這條子真好看,多錢買的?」
傅安清:「58。」
我:「那這件外套呢?」
傅安清:「108。」
我把傅安清的服都丟洗機,其中一件短袖洗水了。傅安清高有一米七,水以后我就剛好拿來當睡穿,而且我還嫌棄那睡不是純棉的。
我嗓音開始抖。
「那件睡多錢?」
黃雨珊不明所以,傅安清在我咄咄人的視線中慚愧地低下頭。
「三萬六。」
三萬六!一件樣式簡單甚至不是純棉的大 T 恤!
我的眼眶又紅了,后槽牙已經咬碎。
傅安清裝模作樣地說了幾句,表示不用我賠償服,黃雨珊還不肯罷休,在旁邊嘰嘰歪歪,傅安清瞪一眼。
「小黃你那麼閑嗎?三天把項目報表做好給我。」
黃雨珊的臉瞬間難看無比,偏又不敢反抗,只能回到座位上埋頭苦干。
6、
下班以后坐在回家的加長版勞斯萊斯上,我終于忍不住開始哭了。
「傅安清,你真該死啊!你有那麼多名牌服,還搶走了我一件 360 塊錢的風啊!」
中間的擋板沒有擋著,季川轉頭過來看我們。
「咋又哭了?」
我哭著吼道:「這是豪門姑嫂之間的恩怨,你不會懂的。」
季川:……
回到家里,我沖到傅安清房間,把的服從柜里翻出來,一件一件往上套。
穿上三件短袖兩件襯衫一個風一個大外面再披個羽絨服,兩邊各挎著三只包,我心里總算舒坦一點了。
「我這行頭,是不是得好幾百萬了?」
傅安清點點頭,笑得捂住肚子彎下腰。
「瑤瑤,你好像印第安人啊,你這幅樣子實在太搞笑了。」
我:「你別管我,我今晚就要這樣睡覺。」
這時候有敲門聲響起,傅安清走過去開門。門一開,季川手里晃著一個鑰匙,模樣懶散地靠在門框上,沖我們點頭。
「我搬到對面住了,可以蹭個晚飯嗎,鄰居?」
我明白了,季川這是要保護傅安清,又兼了一個保鏢的職位。嘖,白天保安下班司機晚上當保鏢,小伙子還怪能賺錢的。這三份薪水加一起,都快趕上我了吧?
傅安清點點頭,季川走進客廳,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我,嚇了一大跳。
「我草,這什麼東西!」
我渾不能彈,只是倨傲地抬起下,翻個白眼。
「哼,你懂什麼,平民!」
季川:……
傅安清一個大小姐,自然不會做飯,季川看起來也不會,我只能依依不舍地換掉上的服,去廚房給他們做飯。
吃完飯,季川還賴在家里,他這活兒估
計得呆到傅安清睡覺為止,我理解,也不趕他走。
我又回臥室換上一套運服,在客廳鋪上瑜伽墊,然后在臉上灑了點水,開始做平板支撐。
「快,清清,我要堅持不住了!」
我擺好姿勢,傅安清立刻飛快地給我拍照。
拍完的一秒,我就趴在墊子上氣了。我一邊趴著,一邊滋滋地 P 好圖片,發了朋友圈。
「平板支撐 5 分半鐘,又進步了,自律給人自由,明天也要加油喲!」
季川蹲在旁邊,掏出手機看了看,又抬頭看我們兩個,神極為復雜。
「唐詩瑤,我有話跟你說。」
7、
我知道季川想說什麼。
我穿著腰的運服,腰肢纖細,皮雪白,剛才又特意讓傅安清在我臉上灑了點水。我長得漂亮,看起來肯定清新俗得像一朵開在晨中的梔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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