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甜點的香味吧?我記得管家說過,家里最近有一批進口水果,專門用來做點心。」
江恬若有所思,緩緩垂下了眼:「原來是這樣啊。」
我用余打量的反應,心卻跳得飛快。
雖然我和江恬關系算是十分親,但如今畢竟是謝家主母,同樣是個標準的 Alpha。
一旦我的信息素暴在這里,難免會發的生理反應。
江恬不再提到這個話題,而是講起來下午我的人禮的儀式安排,聽得我頭昏腦脹。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講得口干,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說是去拿點喝的潤潤嗓。
然而就在起時,角卻不小心拂到了茶幾邊緣。
「哐當」一下,裝滿甜點的碟子被拖打翻,淋淋的漬和水果粒全滾到我上。
江恬驚呼一聲,連忙抬手拂去我前的污漬。
我捧著子臟了的位置趕起:「沒事,我去沖一下,換件服。」
匆匆去了化妝間的浴室后,我下了烏七八糟的子。
細的水流流過的,我下意識了后頸飽滿的腺。
這是個嫉妒危險的餌,任何 Alpha 都能咬破腺,對我注信息素進行標記。
并且 Alpha 對于自己標記過的 Omega,有著強烈的保護和占有。
還在出神的時候,我聽見浴室的門被打開了。
隔著層層水霧,江恬的聲線被包裹得格外和:「囡囡,服我拿來了。」
「謝……」我正要開口,卻徑直走到了浴簾背后。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沒由來的心慌,沒說出口的話全堵在了嚨里。
浴室里一片寂靜,只有嘩啦啦的水聲。
江恬緩似乎很擔心我,溫的嗓音在一片氤氳中,顯得格外親昵:「囡囡有哪里不舒服嗎?」
不知道是水流的作用,還是浴室溫度本就高,我只覺得后頸的腺開始微微發燙,腳都有點發。
為了不讓懷疑,我著開口:「我、我沒事。」
然而我卻聽到自己的聲音又甜又膩,直接原地嚇了一跳,在心里暗暗罵出了聲——
【真是該死的 Omega !】
隔著浴簾,江恬的語氣卻像是哄一般:「嗯?到底怎麼了?」
我只好噠噠地手拉開簾子,只出小半邊臉,胡編造了一個理由。
浴室里水聲陣陣,江恬卻盯著我抓著簾子的手,不自覺地了。
我有些慌張,想趕回拉起浴簾。
然而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手卻被控住了,手腕上冰涼的玉鐲子蹭在我背上,我忍不住悶哼一聲。
江恬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嗯?等一下……」
我這才猛然驚覺:
不知什麼時候,浴室里已經彌散開了一濃烈甜膩的水桃香氣。
糟糕,信息素泄了!
我連忙看向旁邊掛著的臟子試圖辯解:「那是子上的……」
然而下一刻,我就僵在原地屏住了呼吸——
江恬突然湊近了我的后脖頸,細的呼吸半輕半重地過那里的,帶起我一陣下意識的戰栗。
溫的聲音從我耳畔傳來:
「囡囡,你的上,怎麼這麼香?」
8
浴室里,水流不斷沖在脖子上的腺,我一陣陣地發疼。
我幾乎是咬著舌尖,才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江恬的角已經,手腕上的玉鐲抵在我的后腰。
水桃的香氣依然濃郁,快要藏不住了。
抬起纖長的手在我的后頸上,有意無意地:「這里好像有點腫,是被蟲子咬了?」
我只能僵地點點頭:
「應該是早上在院子里被咬的,點蚊蟲叮咬的藥就行,別擔心。」
江恬的長發掃在我的肩上,微微發。
突然,沙啞的聲音著我的耳畔傳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告訴我,
你是 Omega,對嗎?」
我嘆了口氣,還是被發現了。
只能微微點頭。
這件事遲早瞞不住心細如發的江恬,讓知道,總好過讓謝時那個瘋子知道。
但是......
我穿好睡后,抬手了自己逐漸發燙的腺。
畢竟也是個 Alpha,遇到極優 Omega,在信息素的下很難控制住自己。
我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被標記。
出乎我意料的是,江恬沒再說什麼,只是在臥室里找到一支抑制劑藥水。
我以為要給我注,于是乖乖走到面前。
然而突然一只手掀起了自己的頭發,另一只手舉著注,用力扎自己后脖頸中。
「江恬!」
我頓時驚呼,下意識喊出了的名字。
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的汗,脖頸因為疼痛而聳著,卻沖我擺擺手:
「沒事的囡囡,我怕……我會傷到你。」
我瞬間愣在原地。
在上輩子的記憶中,江恬的格堪稱溫順。
謝遠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從眾多商界名門貴中,娶作了續弦。
在我的人禮上,作為主母出席。
也正是,眼睜睜看著我被謝時帶走。
我從不覺得是個能和謝遠對抗的角,因此早早將排除在了計劃之外。
稍微緩過來后,江恬著氣定定地看著我:
「你必須馬上離開謝家,越快越好,別和任何人說,包括你父親。」
我卻搖了搖頭:「躲不了多久,他們很快就會發現。」
還想開口,我直接說出的安排:
「你希我去你在江家的地盤上避風頭,對嗎?」
「但你有沒有想過,只要有謝時那種瘋狗在,一旦發現我逃跑和你有關,為了和謝家繼續合作,江家必然會清掃你的勢力,到時候我們兩個全都完蛋。」
「所以今天人禮的儀式我必須走完,并且安排好的路子。」
我一口氣說完后,江恬卻只是默默看著我。
抬起手,輕輕了我的臉頰,像是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
「囡囡,你變了。」
我一驚,剛想開口解釋,卻笑著搖了搖頭:
「我很開心,因為你學會了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父親。」
「人禮我會想辦法幫你掩蓋,但你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9
江恬給我整理發的時候,我仰頭看:「你怎麼知道謝時打了促敏劑?」
神一笑:「聞出來的。」
聞出來的?
十分自然地給自己也補了補散:
「對啊,Alpha 能聞到同類排斥的信息素,他那種臭味我一下子就能知道。」
我突然有點好奇:「那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江恬手中的作停止了,從鏡子里盯著我,致的眉眼間帶上了些許侵犯的意味:
「囡囡,你想不想聞?」
話音剛落,我的心開始跳得飛快。
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人禮……
江恬捕捉到了我的猶豫,直接拉著我走到了隔壁的空房間,房間里昏暗無,江恬的酒紅禮像是一尾魚,勾著我不斷靠近。
背對著我,微微偏頭起后脖上的發:「你聞聞。」
我將鼻尖輕輕湊在后脖頸上,下一秒只覺得大腦轟然巨響,全都被濃烈的酒味死死糾纏住,再也無法逃離。
像是喝醉了一般,我直直歪倒在上。
江恬趕扶起我坐在沙發上:「囡囡?」
我大口大口呼吸著,心跳得像是要從口蹦出來,死死抓住的角:
「好烈的酒……這是,伏特加的味道?」
我有些震驚,這是第一次聞到這麼烈的信息素——
那是俄羅斯的一種烈酒,霸道強制,帶著無盡的占有呼嘯而來。
沖我笑了笑,將發攏回了后腦:「我是混,信息素是伏特加的味道也很正常。」
我掙扎著坐起,微微著氣:「你的信息素這麼霸道,難道不會蓋住別的 Alpha 的信息素嗎?」
江恬偏過頭,致的眉眼藏著鋒利的神:
「你知不知道,還有一種分化的類型作『極優 Alpha』?」
「數量極其稀,百萬人中才能出現一個。」
「他們的信息素不僅能制住普通的同類,還能覆蓋其他 Alpha 給 Omega 的標記。」
我在黑暗中睜大眼睛:「你是說……」
江恬溫的呼吸湊近了我,帶著淡淡的酒香:
「沒錯,我就是極優 Alph
a,能釋放出制住在場所有 Alpha 的信息素。」
聽到的話,我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卻不敢說出口。
「囡囡,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江恬打斷我的思考,的呼吸打在我的耳畔,又細又,讓人心:「你是想,讓我標記你。」
我微微偏過頭,鼻尖蹭在的臉頰上,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說得沒錯。
如果被極優 Alpha 標記,像是狼群里的王標記了自己的歸屬。
其他的 Alpha 既不敢,也不能覆蓋這個標記。
他們也會害怕自己的信息素和極優 Alpha 的造排斥,產生更多的負面效果。
如果我真的被江恬標記,那麼……
我從此只能屬于一個人。
黑暗中,江恬耐心等待著我的回應。
我轉過,溫地摟住的脖子,輕輕著散發著酒香的腺。
「我愿意。」
江恬卻像是終于控制不住一般,將我猛然按在窗戶上,低頭就咬破了我后頸逐漸發燙的腺。
濃烈的水桃香味在房間里彌漫,混雜著兇悍的伏特加酒味。
窗戶上泛起了陣陣白霧,似乎是在無聲地呼吸。
織糾纏間,信息素全部注,標記便算是徹底完了。
我低下頭氣,任憑江恬用禮的邊緣拭脖子上的顆顆珠,渾散發著霸道的酒香,發散,角嫣紅,眼里總算恢復了清明。
「抱歉囡囡,我有點心急,還好這一次……我沒錯過。」
我有點意外地抬起頭,卻像是無事發生:
「人禮快開始了,我們出發吧。」
10
盛大的典禮在花園中舉辦,無數的鮮花和燈環繞在場地上空,像是白晝的仙境一般。
謝氏家族已經全員到場,穿戴優雅,聽著司儀講述典禮流程。
我看著臺上激發言的謝遠,保持著端莊禮儀,微笑著和各路商界來賓打著招呼。
人群里不時傳來低聲的贊嘆:
「不愧是謝家獨,真正的名門閨秀,舉手投足都很有教養。」
「這麼大氣從容,肯定是謝遠親手帶大的。」
「之前那個來湊熱鬧的,一看就是來跪的野種,完全上不了臺面!」
「就是,還當著男主人的面罵主人,真是惡心得很!」
「你還別說,我看那野種和謝遠長得完全不像,也許真的是個假的。」
這些「商界名流」的臉我早就看清了。
只要風向一變立刻趨炎附勢,我被謝家厭棄時也是他們罵得最臟。
借著整理發的機會,我了之前脹痛的腺,那里已經全然恢復了正常狀態。
被標記后,敏期陷冷卻狀態,信息素也暫時不會散發,但以防萬一我還是遮住了部分。
與此同時,我一直繼續觀察著周圍的靜。
畢竟這麼重要的場合,謝時必然不會這麼輕易離開,他還想翻盤上位。
上輩子,他勾結了謝宅的管家,拿到了我臥室的鑰匙進了房間。
也正是他在臥室的垃圾桶里,發現了我使用過的抑制劑是 Omega 專用的,這才有膽子幫著謝遠對我下了毒手。
不過這一次,我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還特意給他設下了把柄。
在眾人的掌聲中,謝遠端著酒杯從臺上走到我面前,慈地笑著祝賀我:
「非常高興各位蒞臨家中,我謝某人也在這里給大家道謝了,恭喜我家晚晚今天長大人,之后就是我謝某的左膀右臂了!」
我優雅地端杯輕,在人群中甜一笑:
「謝謝爸爸,知道你最疼我了,兒不會辜負你的期,一定好好經營謝家的產業。」
正在我們「父慈孝」時,遠的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陣。
原來是謝時開了一條路,興地跑到我們面前,洋洋得意地看向謝遠:「父親!這個婊子本就不是謝家的人,是個徹頭徹尾的 Omega!」
商界名流頓時一陣驚呼,齊刷刷地看向了我。
謝時見狀,直接從懷里掏出一支抑制劑空瓶,正是我留在臥室垃圾桶里的那支。
他抑制不住激的語氣,指著我的臉開始了控訴:
「這是在謝晚晚臥室里發現的,里面還有殘留的,注口肯定還有的 DNA,只要送去檢驗就能知道是用過的抑制劑!」
11
歡鬧的人群驟然啞聲,全部著我們三人。
我冷冷看著謝時,像看著一開始發爛發臭的尸。
謝遠從他手中拿過了那一支空的抑制劑,轉過盯著我慢慢開了口,語氣依然十分溫和:
「真是這樣嗎,晚晚?」
我晃了晃手
里的葡萄酒杯,里面殷紅的像是在流:
「爸爸,要是隨便什麼野種都能這麼蹬鼻子上臉,在外人看來,謝家可就太好欺負了。」
謝時看我避而不談,還以為我是真的心虛,直接哈哈大笑:「我說謝晚晚啊,你他媽就是個皮子利索的賤人!還不就是不敢去測 DNA,真要去測的話,你絕對會跪下哭著求我放你一條生路!」
他已經開始幻想我被押著帶出舞池,掙扎著苦苦哀求時一臉絕的模樣。
不過,我已經不是上輩子那個傻白甜了。
我到死都記得自己被塞到車里時,過車窗看到謝遠冷漠嫌惡的神,以及被押送到酒窖里謝時那不堪耳的侮辱調笑。
既然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死寂無聲的偌大舞池中,我放下酒杯,用餐巾拭了角的酒漬,微笑著看向謝時:
「誰說我不敢測?」
聽到我的話,謝時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
「你說什麼?」
我站在原地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開口:
「誰說我謝晚晚,不敢去測?」
謝時愣住了,完全沒料到我這麼干脆地答應。
他下意識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你就是!這是在你房間里發現的,你以為裝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就能騙過所有人嗎?」
我放下酒杯步步,繼續笑著盯著他那張惡臭萬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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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年一曲故人戲,你我皆是戲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