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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 第 43 節 竹馬叫我學會避嫌

「祁哥,聽到沒!」

「你們真的很討厭。」宋晚知拉了拉賀野祁的袖,「你管管他們!」

賀野祁沒接話,突然拿起麥克風,一字一句問,「程雯,我們還是朋友嗎?」

包廂仿佛被按下一個靜音鍵。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我手里的蛋糕還沒放下,邊還掛著油。

宋晚知臉煞白,眼中閃過恨意。

賀野祁是想我死吧。

剛剛起哄的人啞了聲,包廂里回著孤獨的歌。

有人推開了門。

19

宋晚知靠在賀野祁邊,突然像一只被踩到尾的貓,一下子彈了起來。

白凈的臉揚起緋紅,答答地走到門口,對剛進來的人仰頭道,

「學長……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世界那麼大, 又那麼小。

進來的人竟然是裴之川。

他還是宋晚知高中的學長……

想趁著大家看熱鬧跑掉——

裴之川眼觀八路,一下抓住我的尾,越過人群,直接走到我面前。

「嗨……」我尷尬打了聲招呼。

他溫和地看著我,側頭一笑,示意我坐下。

覺好事者的視線開始集中,我只好先坐下。

凳,裴之川忽然在我面前跪下——?!

他指了指我的腳踝,「我看看?」

看什麼?

我還沒反應過來,腳踝被隔著管握住,放在他的膝蓋上。

掌心溫熱。

「看來恢復得還不錯。」雙眸溫和,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瞧我一臉茫然,裴之川抬手擋了擋下半張臉。

「是你?!」

那天雨里扶我一把的人。

「那天你的腳被了,我之前打球經常傷,和老師傅學過幾年護理。」

我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還通過學姐拒絕過他要微信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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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掏出手機,「加個微信?外套和雨傘找時間還你。」

他微微一怔,「好。」

旁邊有人也認識裴之川,撞了撞他的肩膀,「你倆,有況?」

我連連擺手。

雖然看得出宋晚知非常在意裴之川,但我還沒無聊到利用他來打擊宋晚知。

誰知裴之川垂下眸,淡淡道,「我倒是希……有況。」

我以為他在開玩笑,他看過來的眼神卻格外認真。

兩道如若有形的目一直鎖定這邊。

一道落在我上,一道落在裴之川上。

20

下半場,宋晚知全程坐在我們那桌,旁側擊問我和裴之川怎麼認識的,現在是什麼關系。

裴之川的回答禮貌而疏離,包括烤店百力滋的初識,聽得宋晚知一陣紅,一陣白。

沒想到,那天自己揶揄過「燒烤店隨便的男人」,竟然是一次次拒絕自己的裴之川。

強忍笑容,角扭曲,眼神一刀刀剮過來。

被宋晚知忽視的賀野祁,卻顯得異常平靜,徑自坐到一旁。

結束時,裴之川提出要送我回去,說順便一起拿服。

我還沒來及開口,宋晚知到我面前,問能不能把一起捎回去。

裴之川憾淺笑,「抱歉,我的后排拆了,只有副座。」

我差點沒笑出聲。宋晚知漂亮的臉蛋氣豬肝

最后還是拒絕了裴之川的好意,跟室友一起打車回去。

裴之川離開后,宋晚知才想起另一個備胎的存在。

被忽略了一整晚的賀野祁直接無視,甩上外套離開。

臨走前,賀野祁來到我跟前,懊惱那天不知道我傷了。

他想看看我劉海下傷口結痂的況,被我堪堪躲開。

只好訕訕收回手,神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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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晚上我被宋晚知臺。

「唰」地關上窗,一直以來溫順小羊的偽裝頃刻卸下。

「說吧。你什麼時候勾搭上裴之川?」

「你沒事吧?」

「因為我搶了你的竹馬?」宋晚知臉上閃過一不屑,「你要就領回去。別纏著裴之川。」

「宋晚知,你能不能講講道理。人是你去生日會的,我今天才知道你倆認識。」

「程雯,別裝了。裴之川今晚眼睛就沒離開過你。你來我生日會,不就是想炫耀你跟他的關系?既能惡心我,又能刺激你的小竹馬,一箭雙雕。」

我被小公主的被害妄想癥驚呆了,無奈至極,

「是哦。那你可要看好你的男神和備胎。所有人都在覬覦他們。」

「你以為裴之川對你認真?他還有一年就要出國讀研。他家里是什麼背景,你也配?」

「哦。我聽懂了。他以學業為由拒絕過你吧?上了大學,又以考研為由?」

果然,被說中的宋晚知恨得咬牙切齒。

「我本來不興趣的。」我嗤笑一聲,「既然你這麼在意,了解一下也無妨?」

我拍了拍氣得發抖的肩膀,「是誰說……約會又不一定要在一起?」

當然,我只是說說罷了。

只是沒想到,我和裴之川的見面,會來得那麼快。

22

周五下午沒課,室友說我們校隊和隔壁南大打聯賽,拉我去湊熱鬧。

南大的校隊以帥哥天團出圈,雖說是友誼賽,為了不讓場上的應援聲一邊倒,校隊這次出了主力,還請了外援

宋晚知一下課就不見人影。

「裴之川來了,早就去占位了。」

想起早上收到裴之川的短信,問我下午有沒有空,原來是這回事。

不想私下再約,快遞又顯得刻意避嫌,不如一起把服和傘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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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比賽在二教的籃球場舉行。

場館坐滿了人,先到的室友占好座位,招呼我們過去。

宋晚知看到我們也來了,不爽地撇開頭。

我不喜歡籃球,也不懂籃球。

臺下人,球鞋地板的聲音,扣籃的聲音,和場上的尖聲,快要把屋頂掀翻。

中場休息時,我拿著東西下去找裴之川,被籃球隊的師兄逮住,說南大的人來得匆忙,沒準備水,讓

我幫忙買一下。

于是喊了幾個男生,一起去小賣部拉了兩箱水回來。

「謝謝。」裴之川接過我的水,卻沒挪開。

我沿著骨節分明的手,往上掃了他一眼。

他摘下了眼鏡,睫很長,笑容和煦。穿著南大的校隊背心,漂亮的上覆著一層薄汗,一雙汗的眼眸亮晶晶地看過來。

我把東西遞給他。

他的笑容加深。好像我不是來還東西,而是來送東西。

宋晚知拎著致的挎包走過來,拿出一瓶能量飲料,「學長,喝這個吧。我特意給你準備的。」

裴之川揚了揚水瓶,「不用了。」

我正準備離開,一只大掌橫在眼前,攤開。

「我的呢?」

抬頭發現賀野祁瞇著眼,沖我索取。

上還穿著校隊的服。

我嚇了一跳,「你怎麼下場了?」他不管眼睛的況了?

「我就不能打籃球嗎?」徑自奪走我手里的水。

「不是……我只是……」想到那些不好的記憶,我攥懷里的水瓶。

下半場我開始專注賽場的變化,全程張兮兮。

連室友都在笑我是不是突然打通任督二脈,上籃球了。

賀野祁上場后,兩邊比分咬得很,最后一分鐘兩隊出現了犯規行為,場面開始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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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倏地起,沖到前面,怕他們打起來,賀野祁的眼睛可不能再傷了。

結果人還沒下去,就聽到有人尖「快拉開他們!」

撥開人群,看到賀野祁憤怒地抓著裴之川的領,兩邊的人都試圖拉住他們。

我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里攔住裴之川。

只聽到賀野祁冷冷掃了我們一眼,不屑道,「人品和球品一樣爛,都不知道晚知怎麼看上你的。」

原來他這麼火大,皆因宋晚知,為打抱不平。

見我聽了這話吃痛的模樣,裴之川不再理會賀野祁的挑釁,低頭摟住我的肩,

「我們走。」

剛轉,賀野祁沖了過來,拽過裴之川的肩。

猛地攥拳頭——

有人驚呼,「見了!」

23

跟校醫室的緣分,真的別再多了。

裴之川坐在床邊,仰著頭,乖乖給校醫檢查。

「沒啥問題,就是這張帥氣的臉呀……」校醫笑了笑,「暫時『破相』咯。」然后遞給我一些藥水和棉簽。

「早晚涂這個,別沾水。」

等校醫離開,我坐在裴之川旁邊坐下,看著他還滲著角,深歉意,

「抱歉,我……」

「等等。」一向溫和的眼睛突然冷了下來,「為什麼是你道歉?」

「我……」

為什麼我下意識要替賀野祁道歉,好像長久以來,我習慣了替他心一切。

裴之川嘆口氣,「手的人是他,要道歉的也應該是他。還是你是他的——」

「不是!」我連忙否認,「我們不是那樣的關系。只是……」

裴之川微微側首,耐心等我說下去。

我從未與人提過過那次意外,甚至連父母都不知道其中的細節。

它就如一個噩夢之盒,每每想起,都令我冷汗直流。

那年我們才十來歲,習慣在天臺的基地見面,約好年夜要一起過。

當時我特別想放煙花,賀野祁知道后,不知從哪搞滿滿一大包煙花,在天臺等我。

我當時滿腦子都是絢爛的煙花,興地拍手好。

當煙花一個一個綻放,照亮了彼此的笑,意外發生了。

其中一個煙花沒往天上炸開,而是沖我們飛過來。

我嚇傻了,愣在原地,眼看著那火越來越近!

一個人沖到我面前,用之軀擋下了那橫沖直撞的煙火。

隨后是我畢生難忘的畫面:

賀野祁滿臉是,痛苦地捂住左眼,嘶聲痛呼,「我的眼睛……」

那個夜晚,兩家人徹夜無眠。

我在賀野祁的保護下,毫發無損,被關進小黑屋。

而他被送往醫院搶救眼睛。

煙花的碎片劃傷他的左眼,不用摘掉眼球已經是萬幸了,視力別想恢復到原來水平了。

從此,我懼怕所有火與黑暗,每年年夜的煙花竹聲,對我都是漫長的折磨。

而賀野祁,從傷到眼睛拆線,從未吐過一句他護住我的細節,擔心他家里人會責備我。

拆開紗布那天,我蹲在他旁,握住他的手,許下要當他眼睛的承諾。

后來,他的視線一點點恢復,可每次看到他眼皮上的疤痕,我依然想起那夜的火

以及滿手的鮮……

「或許他并不希,這些年你用『報恩』的心跟他相

」裴之川聽完后,溫問。

我不知如何回答。

他溫朗一笑,「不管是我在路上拉你一把,還是他當年擋在你面前。我想我們行前,都沒想那麼多。」

「我幫你,純粹是想做這件事,而不是想借此挾持你。我想當年他也一樣,只是想保護你。」

「你越是在意,你們的關系就越不平衡,也會走得越遠。」

「沒有人會樂意長期接這種帶著贖罪的好,特別是那個人可能還喜歡你。」

我怔怔看著裴之川,心口被一雙溫的手撥開云霧,有所釋然。

「那你挨的這一下……」我拿起棉簽,小心替他涂藥,「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嘶……」他眨了眨眼,滾過一笑,「可以躲,但不想,因為要松開你。」

「傻。」

他彎起笑眼,「你就當我用苦計。」

24

我和裴之川開始在微信分日常。

他比我想的要多心眼和……毒舌。

比如說賀野祁找他當面道歉,他就隨口告訴我「收到你兒子的道歉了」。

那天在校醫室,他說過「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又不是你兒子」。

比如他那天去宋晚知生日,是知道我和宋晚知是室友,想來運氣。之前跟我學姐要微信被拒后,一直沒找到機會。

外聯部組織爬山活,學姐說有家屬的帶家屬,沒有就要被安排到聯誼隊伍。

我一個人參加,宋晚知挽著賀野祁出現。

「小雯,你怎麼一個人來?我看你每天晚上都在煲電話粥,還以為和——」

賀野祁眼神一暗。

「怎麼,一個人就不能——」一只大手搭在我的肩上,旁傳來悉的聲音,

「背包給我。」裴之川奪走我的包包,掛到自己肩頭。

我吃驚地看著他,著嗓子問,「你怎麼來了?」

他勾起危險的笑,「是妨礙你參加聯誼了?」

我:「……」

我倆湊近說話時,賀野祁的眼神死死盯著我們,眸翳。

……

半山腰有一個大平臺,晚上我們搭起了帳篷營。

熱鬧的燒烤后,大家開始圍在一起聊天夜話。

為了活躍大家氣氛,宋晚知提出用藍牙音箱放歌。

的音樂回在夜嵐間,一天爬山累得不行,我快聽困了,頭馬上要垂到膝蓋上——

音樂戛然而止,一段噪音兀然出現。

吵雜的背影聲中能聽到兩個悉的聲音:

「因為我搶了你的竹馬?你才招惹裴之川?」

「我本來不興趣的。既然你這麼在意,了解一下也無妨?」

「是誰說……約會又不一定要在一起?」

眾人嘩然。

「小雯!抱歉,我不小心把錄音和音樂放一起了。」

本來大家都不知道是誰,嗓子一吼,都全看過來了。包括當事人裴之川。

我怒而起,剛想說什麼,卻看到裴之川已經站起來了。

他走到宋晚知面前,「我看看。」

宋晚知獻寶似的遞上,「學長,你聽聽是什麼人,可別被騙了!」

裴之川接過手機,給自己同步來一份。

我擔心地看向他。

「這可是你第一次主說要了解我的寶貴錄音。」還三兩下減掉宋晚知說話的部分,「我要好好珍藏一份。」

滿座皆驚。

「裴之川!」宋晚知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神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還是不是男人……」說完還想拉住裴之川的胳膊。

我一把抓住的手腕,「那天套我話,就是為了這出吧。」

甩開的手,「約會是不一定要在一起。但是——」

揪住裴之川的領口,將人往眼前一拉,踮了踮腳,揚起腰。

輕輕抖的瓣。

有些微涼。

裴之川間溢出一聲低笑,反手扣住我的后脖子。

我慌不擇路,已經來不及掙

呼吸完全被他肆意掌控。

周遭安靜,接著是口哨聲和尖聲。

著我耳,聲音喑啞,

「接了吻,意義就不同了,你可不能始終棄。」

腦子充,眼前只有他俊朗的笑,等回過神才發現,我最大的「人」宋晚知已經不見了。

賀野祁也不見了。

25

山里的夜晚格外闃靜。

臉上的燒熱久久未散去,想到裴之川溫暖的掌心和微涼的,心神晃

賀野祁的消息就在這時發來。

他說明天 5 點日出見,有話要對我說。

我和新上崗的男朋友況,安然睡去。

次日一大早,賀野祁就在帳篷門口等我。

他眼底發青,瞳孔布滿,像一夜沒睡。

我們沉默地走到能看到日出的山邊,并排而坐。

「程雯,你還記得我們上次一起看日出嗎?」

我怎麼會不記得。

那是他眼睛拆線后的第二天,為了讓他打起神,我拉著他到醫院頂層,看五點太

見我保持緘默,賀野祁繼續說,

「對不起。」他捂住臉。

初日漸起,曙落在我們上,暖暖的。

……

發生意外前,賀野祁是附近打籃球最好的孩子。左眼傷后,盡管恢復的很快,他還是被接到打籃球的那幫小孩除名了。

他們取笑他帶球跑偏,傳球丟錯人,取笑他會不會扣錯別人的籃。

賀野祁不服氣,與他們打賭,結果因為眼睛還沒完全康復,輸得徹底。

找到賀野祁時,他呆呆站在場地中間,其他孩子拿籃球砸他。

他頹喪地站著,不躲閃,任由他們欺凌。胳膊,臉上都是淤青。

我哭著打走那些熊孩子,抱住傷痕累累的賀野祁, 默默發誓要好好保護他。

要做他的眼睛。

時過境遷,他已經不需要我的保護了。

賀野祁抓住我的手, 眼中盡是懇求,「我不反對你和裴之川在一起, 只是……」

他咬咬牙, 「我們能不能恢復過去的關系?」

融進他傷的眼中,映出我無奈的臉。

最后, 我張開雙臂, 堪堪抱了抱這個我守護了多年的人,淡淡道,

「我男友也希,你能避嫌。」

賀野祁面容失去所有

26

營過后, 我和裴之川正式在一起。

裴之川擔心我在宿舍尷尬, 問我要不要一起合租。房租 AA, 洗做飯洗碗他全包。

我樂死了, 「你不怕我半夜對你為非作歹嗎?」

他發了一個「任君發揮」的表符過來, 「就怕你不敢。」

喬遷那天,剛好是七夕。

我剛把東西收拾好, 裴之川就把我拉到天臺上。

「怎麼了?」我攏了攏外套,夜風有點寒涼。

裴之川撐開他的外套,將我包進他的懷里, 還不知從哪出暖寶寶,在我的服上。

「等下江面會放煙花。」聲音和睦如風,帶著暖意,「這個距離看很安全。」

「你怎麼知道會有煙花……」一般只有年夜和春節, 江上才會放。

「唔……」他突然支吾起來,「你就當爸媽祝賀我們喬遷吧。」

這才意識到,裴家……不會是那個地產龍頭企業裴氏吧……難怪宋晚知一直說他家如何如何。

「裴之川,我一直想問。」我扭過頭,看向他被星照亮的眼眸, 「聯誼那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嗎?」

他眉眼一彎,「你總算想起來了。」

搬東西的時候, 我看到裴之川的行李里,有一個心裝裱的獎狀, 才想起自己曾經在鋼琴比賽上打敗過一個男孩。

賽后男孩躲在三角鋼琴下面哭鼻子,被我逮到怎麼也不肯出來,我就在他頭頂的鋼琴上開始彈《歡樂頌》。

他被我吵得不得不爬出來。

我把一等獎狀遞給他, 「喏, 別哭了。我家墻壁都滿了,你要就拿去。」

結果他哭的更厲害了。

后來賀野祁的眼睛出事了,我再也沒過鋼琴,也沒再參加過比賽。

……

煙火的聲音由遠及近, 一朵接一朵在夜空綻放, 絢爛如同白晝。

裴之川的手捂在我的耳朵上,小心觀察我的反應。

我蓋住他的手,拉至眼前,低頭落下一吻。

他指尖微涼, 我的心卻很暖。

那個雨天,扶起我的手,在這個夜晚重新點亮了我的煙火。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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