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啟也只能千方百計的替李元璥打掩護,讓人將這附近暫且清空,千萬別讓人知道才好。
客房之黑暗手不見五指,李元璥正醉醺醺的,將盛長寧摟在懷里,他深吸了一口氣,聞著上的味道,好似用的熏香都跟昭昭是一模一樣的。
他著的下,額頭幾乎抵在臉上,幽幽詢問,“你可愿意跟著朕?”
盛長寧當時腦子里已經一片空白,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一口,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總覺得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本來今日都不想來寧國公府的,娘親忍住裝裝面子,不要再惹爹爹生氣,才勉強來了。
剛剛在水榭里,是在人去催促那個龍胎的哥哥盛臨趕送回去,已經一刻不想再停留,誰知這麼巧,哥哥沒等過來,竟然等來了喝醉的皇帝,皇帝二話不說提出這種要求,簡直一瞬間都傻眼了。
腦子半晌沒反應過來,只呼吸急促,支支吾吾的說道:“民原本就是要宮伺候陛下的,因為出了一些小差錯沒能進宮……若是能服侍陛下,實乃三生有幸。”
年的姿高挑顯瘦,蓋上來的時候,還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不通男之事,盛長寧只能閉著眼睛,著頭皮忍耐著過去。
不多久之后,李元璥已然離去,只留給盛長寧一塊雕龍紋的玉佩,只留下一句,“不得讓任何人知道,今后朕再接你進宮。”
盛長寧獨自匆匆收拾整理好了裳,回想起之前的事,心跳得還有些快,若不是手中有皇帝留給的玉佩,估計還以為只是做了一場夢,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以后皇帝會接進宮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嫁給鄭二了?還是可以按照之前的設想,進宮做娘娘?
想起這些,盛長寧就樂得開了花,覺剛才的罪本就算不了什麼,現在可是皇帝的人了呢。
后來盛臨來接盛長寧回去的時候,看走路一瘸一拐的,還稍微有些奇怪,“妹妹,你腳傷了?”
盛長寧只得掩飾道:“只是方才太黑,不小心磕了一下。”
盛臨點點頭,隨后不知想起什麼,又勸說道:“妹妹,你也別再跟爹爹鬧了,依我看那鄭二公子也還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若是今年秋闈能考取個功名,也不失為一個好歸宿。
“人家對你也算是一往深,當時你落水形危急,若不是他第一時間跳水相救,恐怕兇多吉,這等救命之恩,妹妹若恩將仇報,傳出去也讓人笑話……”
他說的這些話,簡直跟以前盛長樂說的一個口氣!
不過想著有了皇帝這個靠山,盛長寧的怒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角帶著笑意,只道一句,“知道了。”
*
另一邊火紅溫馨的新房之,床頭兩盞燈發出暖黃的亮,搖搖晃晃,安靜得沒有一聲響,一對新人彼此心跳的聲音都聽得清晰。
兩人并排坐了許久,盛長樂一直埋著頭沒有主開口說話,畢竟親,肯定是張怯的。
倒是徐孟州側目看了一眼,淡淡開口,“就寢。”
盛長樂心下涌出一暗喜,朝著他邊挪了挪,二人側幾乎在一起,隔著遠遠都能覺到對方上的溫度。
害的聲說道:“熙華伺候首輔更。”
徐孟州眉梢微蹙,垂目下來看著,質問道:“你上回膽子不是大的,一口一個小舅舅,還要喚我夫君,如今當真結為夫婦,倒是又如此拘謹了?”
盛長樂埋下頭,不敢看他,解釋道:“上回是熙華一時驚嚇過度,頭腦發熱,胡言語,多有失禮之,現在想起來簡直不堪回首,首輔千萬別當真才好。”
的低下頭,眼睫輕垂,白皙如凝脂般的臉頰上,一片片桃花渲染開來。
徐孟州皺了皺眉,“別當真?”
盛長樂緩緩點頭,這招以退為進。
徐孟州抓著的胳膊,順勢便將整個子一把拉進了懷里。
他埋下頭,幾乎是湊到他耳邊,暗啞磁的嗓音質問,“這麼說,你上回說的那些話都是假話?”
盛長樂撞進他懷中,頓時就被炙燙的火焰包圍起來,撲面而來男人上的酒氣,混合著他上獨有的好聞味道。
頭埋得更低了,只糯糯的聲道:“當時熙華了驚嚇,腦子里一片混,也忘記說過什麼話了……”
徐孟州便接話道:“那我提醒提醒你?
“你說喜歡我,要非我不嫁,還說一生一世都要做我的人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徐孟州幽幽直視著,“你現在可記起來了?”
盛長樂腦袋埋進男人懷里,雙手放在他襟上,一本正經的,聲如水說道:“其實我什麼都記得,是我覺得上次太過放肆,多有唐突之,只怕沒臉見小舅舅,所以不敢承認。
“其實這兩個月見不到小舅舅,我日夜思之念之,一直都在期盼著親這一天,如今總算等到了。
“今日獨自在新房等待之時,我一直在反復思索應該跟小舅舅說些什麼,可是見到你之后,突然就覺得張害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鶯啼燕語般聽的嗓音之中,徐孟州指尖著致細的下,讓抬起頭來二人四目對視。
他凝視著的眼,臉上似笑非笑,輕聲問道:“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還知道怕我?”
與他對視,眼中秋波瀲滟,看上去盡是風流多,惹人心神漾。
那紅滴,微微啟口,“小舅舅風姿神貌,人人敬畏,昭昭不敢肆意妄為……”
徐孟州嘆了口氣,幽幽說道:“你我既已結為夫妻,肆意一些倒也無礙。”
盛長樂輕笑,“真的麼?”
徐孟州點點頭,“嗯。”
盛長樂滴滴的進他懷里,放心大膽的詢問,“那許久不見,小舅舅可有想我?”
得到的卻是男人淡漠的回答,“最近很忙,沒空。”
他也確實沒什麼空,忙著應付外臣來朝,理眼前的狀況,順便把上回翠山的劫匪連鍋端了,幕后之人……等著清算。
盛長樂好似也不介意,噘著道:“昭昭可是很想念小舅舅呢,每天都想知道小舅舅在做什麼……”
“還小舅舅?”
盛長樂嗤笑一聲,甜如浸的聲喚了一句“夫君”,那嗓音勾魂奪魄,讓男人心底都是的。
“夫君也喚我昭昭好不好?”
他的臂膀擁著,也在耳邊,磁的嗓音輕喚了一聲“昭昭”。
如果眼下的一切是真的,他愿永遠跟昭昭這樣下去。
只可惜都是假象……
既然騙他,騙一輩子也好啊。
他哪里不如那個廢皇帝了?
男人眼中蒙上一層霧氣,抱著的手稍微了一些。
兩人斷斷續續說著話,距離越來越近,呼吸漸漸匯。
隨著大紅刺繡蝶戲百花的床帷緩緩墜下,轉眼一對新人各自鉆進錦被之中。
徐孟州將盛長樂塞進被褥之間,替蓋好被子,而后轉背對,沉聲道:“早些睡,明日還要早起。”
盛長樂自然有些不愿意,還沒圓房呢,怎麼能就這麼睡了!
前世剛嫁給徐孟州時候,以為只要等一年就能進宮,起初不愿意把子給徐孟州,所以新婚之夜是假裝害怕沒有圓房的,徐孟州諒年紀小,當晚就答應了等今后愿意再說。
也是后來發現進宮遙遙無期,才不得已放下段,委于他,只是五年來假裝不能生育,始終不為他生子。
在盛長樂眼里,前世他們就是假夫妻,不過現在,一心想與他做真正的夫妻,一心把他當的丈夫,自然想早些為他生兒育……
前世徐孟州做夢都想要他們的孩子,這回,若是能早日生個一兒半,他肯定會早些對放下戒備的。
這麼一想,盛長樂心下已經蠢蠢,迫不及待了。
只是這種男之事,子始終于啟齒,即使是盛長樂也不好意思直說。
沉默許久,看徐孟州始終也沒有提,深吸一口氣,緩緩湊上去一些,對著他的耳朵著氣,悄聲說道:“小舅舅,我睡不著……”
睡不著,他又如何睡得著?
徐孟州閉著眼睛,屏住呼吸,靜靜聽著心跳,沒有回答。
盛長樂知道他還醒著,于是拿出嬤嬤準備好的箱底,的塞進他手里,想借此暗示他。
箱底是一種瓷,方方正正的,打開里頭藏著教導男床笫之事的瓷塑。
冰冰涼涼的東西塞進手里,徐孟州埋頭一看,只見那箱底上彩魚水之歡的姿勢活靈活現,連他見了都覺得無法直視,頓時屏住了呼吸,心頭火急火燎的。
前世新婚之夜是盛長樂自己流著淚說很害怕,二人當時尚且生疏,所以徐孟州便答應等以后不怕再說。
按照前世的發展,徐孟州以為肯定不愿意圓房的,所以本沒打算提,準備蒙頭就睡,如今倒是主提出暗示,男人自然有些詫異。
又讓徐孟州不回想起本該進宮為妃的盛長寧那件事,從來愈發狐疑,細數起來,其實盛長樂這輩子有許多不同之,至表白心意都提前了一兩年。
莫非是這輩子接得早,他又救了的緣故,一切都改變了。
會不會有了救命之恩,真的愿意一輩子做他的人來報答他。
男人正在疑時候,盛長樂已經鉆進他的錦被,合在他的后,在他耳畔呼吸,怕是個男人都不了這等。
纖纖玉手像是一條靈活的藤蔓一般,緩緩向他,要替他寬解帶。
徐孟州卻突然抬起袖子,住的手。
小手被男人的大手在手心里,輕細膩好似可以任意形狀。
盛長樂也不知道他如何做想,只敢小心翼翼的試探他,遭到制止的時候,還有些挫的說道:“小舅舅不愿意麼?”
徐孟州呼吸灼燙,口中干,轉過面對著,手掌了的小腦袋,輕聲說道:“今日不方便,改日再說。”
盛長樂倒是有些疑,“我只聽嬤嬤說過子不便,沒聽過男子也會有不便的時候,你是哪里不方便?”
“……”
徐孟州擰眉抿,不肯說話。
盛長樂眼眶里又包起了委屈的眼淚,癟說道:“小舅舅可是嫌棄我,不愿意我?”
親之前徐孟州確實想好了不會,讓一輩子守活寡。
不過看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只好道:“沒有,是前陣子遭人刺殺了傷,傷口尚未愈合,著實不便,要等傷好了才行。”
盛長樂有些不信,眼淚盈盈的看著他,“當真?”
“當真。”
盛長樂不依不饒,“讓我看看傷勢如何,嚴不嚴重?”
“……”
徐孟州沉片刻,也只好答應了。
他開錦被,掀開一片角,出纏在腰上的紗布,可見紗布上約帶有跡,還有一淡淡的藥味,確實貨真價實的傷了,而且傷在腹部,好像的確不適合男之事……
徐孟州復又拉上服,蓋上錦被,詢問,“能傷好了再說,可好?”
他都傷了總不可能他圓房吧?盛長樂也就只好作罷。
擔憂詢問,“小舅舅,是誰想對你不利?”
莫非是皇帝?不過皇帝應該不可能這麼快下手的,畢竟若是沒殺掉被徐孟州發現端倪,那可就麻煩大了,而且現在也時機尚未。
前世,盛長樂取得徐孟州信任之后,皇帝還曾讓給徐孟州長期下毒的,這樣恐怕徐孟州會死得更快一些,不過盛長樂拒絕了。
徐孟州回答,“這些你不必知道,我傷之事別往外說就行。”
盛長樂聽話的點點頭。
徐孟州隨后將推回自己被子里,“早些睡。”
盛長樂眼看著他,徐孟州已經不做理會,翻背對著就這麼睡了,只剩凝重的呼吸聲音。
盛長樂原本還期待著圓房的時候就可以纏纏綿綿,卿卿我我,誰知竟然沒,心下略微有些失。
前世盛長樂也不記得他傷過啊,腹部也不曾見過疤痕,怎麼就傷了呢?會不會是假的啊?
盛長樂尋思著,自顧自的裹著錦被,翻過去,閉上眼,安安靜靜睡覺。
大概是前世就和他同床共枕睡了五年,而且是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盛長樂毫沒覺得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反倒是好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樣。
今日本來也累得腰酸背痛了,很快就這麼睡著過去。
一直到床頭燈芯燃盡,屋黑暗下來。
確定已經睡,徐孟州忽而睜開眼,緩緩翻過去,借著一的微,隔得老遠,靜靜看著絕的側臉,竟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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