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第一次,想要得到一個人。”

講完這句話,厲致誠就抬眸，盯著林淺。

果不其然，人原本就紅暈暈的臉，變得更紅了。連耳朵都染上那胭脂般的。一雙原本靈的眼，此刻忽閃忽閃，躲躲閃閃,就是不與他直視。

厲致誠也靜了一瞬。他不急不緩地端起茶杯,低頭輕抿了一小口。

心裏有他，這一點毋庸置疑。在那麽多個患難與共的夜晚,用那漉漉的、包含著也許連自己都未察覺的複雜意的雙眼，著他。

一個人如果不一個男人,不會用那樣的眼神著他。

到連他的心,都隨之無聲悸。

然而盡管對勢在必得，此刻，直接袒心跡的當下，厲致誠不聲地著緋紅的臉，還有垂在前，下意識用力絞在一起的十指，竟覺得膛中一顆向來沉寂的心，仿佛也隨著的手指，輕輕被擰起。

他的人。這世上也許唯一可以掌握他的心的人。

卻還在猶豫。猶豫要不要靠近。

“林淺。”他盯著，緩緩開口，“不要猶豫。”

話音剛落，果然見神更窘迫了，雪白的小小的牙齒，輕咬著下，臉酡紅得像火。

就在這時，後、隔間的位置上，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然後厲致誠就看到，林淺臉上明顯閃過一如釋重負的竊喜神，但很快恢複一臉若無其事。

“厲總，我先去接電話！”飛快地、心虛地看他一眼，轉“噔噔噔”快步就走了出去。

厲致誠坐在原地不。沉靜銳利的目，始終追隨著的影，還有在門外狀似專注工作的秀側臉。

片刻後，他垂下眼簾，兀自緩緩笑了。

畫地為牢，擒故縱。他已見勝利曙。

——

“調崗申請”。

林淺在鍵盤敲下這幾個字，愣愣地看了一會兒，又連按退格鍵，把這幾個字都刪除掉。

往桌上一趴，歎了口氣。再用眼角餘瞟了瞟辦公室裏，厲致誠映在牆上的頎長影子，又暗歎了口氣。

大清早的，boss居然表白了。

這要怎麽辦才好？瓜田李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啊。

誠然，對曾經那個正直實誠、屢敗屢戰的厲致誠，是有好的。但那份好，還不足以令就此同意做他朋友。

而現在，他已不是那個他了。到現在都還有點沒緩過勁兒來。

隻覺得陌生。一種空空的，讓人握不住的陌生。

隻是想到這一點，怎麽心中會有一點點不是滋味的覺呢？

就在這時，桌上電話又響了。

剛剛那個幾乎救了命的電話，很意外，是一個東打來的。

達沒有上市，但份清晰。厲致誠的家族是絕對控大東，此外還有一部分份，散落在其他管理層和一些老人手裏。剛剛打電話的，就是一個退休在家的小東，也是董事長當年的好兄弟之一。林淺還是第一次接到這種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