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晉小花，在片場拍戲，被男演員扇了五次掌，依舊沒過。

我咬牙忍讓，卻看見導演后的姐助理摘下帽子砸向男演員：

「你可以滾了。」

所有人呆若木，只有我注視著惹火的紅大波浪卷發出了神。

1.

我張糯，不瘟不火很多年，終于靠一個甜妹角為小花。

為了能參加著名導演于導的電影，我排出五個月的檔期，甚至陪酒到進醫院。

剛進組，對手男演員要和我營銷 cp。

被我拒絕后，他瘋狂地給我難堪。

一場男主傷心絕痛罵主的戲，被他改扇主掌。

半個小時，一條沒過，我的臉已經開始發麻。

我珍惜機會，咬牙忍讓，沒想到他更加咄咄人：

「導演，我覺得這場戲是重中之重，張糯不在狀態，改天再拍。」

于凡撂挑子不干，斜眼看我，聲音不大但能讓周圍人都聽到，「媽的，你也不配跟我營銷啊，公司真是瞎眼了。」

于凡和導演是關系戶，經紀人囑咐我不能得罪他，我也知道這個人虛有其表，表面人設是高冷演技派，背地里臟話連篇，私生活混，有個替隊伍。

果然于導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張糯，你沒看劇本嗎？能不能好好演！」

我深呼吸，「劇本也沒寫扇掌的戲份。」

導演不聽，哄著于凡，「再來最后一條。」

我不是沒有過委屈，曾經做配角，做替，都被人冷落過。

我努力微笑，向于凡道歉，「于哥，對不住，先把戲演好，改天我好好跟你道歉。」

重新再拍，這次掌還沒落下來，就有人喊了咔。

是道聲，清冷婉轉。

穿著松垮的休閑裝，戴著鴨舌帽，一直站在導演后面看監視，我以為是導演的助理。

大家的目飛快地在和導演上穿梭，等著導演發火。

人摘下鴨舌帽，看似毫不費力地一擲，實則重重打在于凡的上：

「你可以滾了。」

的頭發是鮮亮的紅，在太映襯下發著，再加上量高，白皙，五致，所有人都呆若木，以為是哪個明星。

于凡最先反應，用兩手指拎起帽子，滿臉不可置信，「敢扔我？」

導演緩和氣氛，「今天風大，小凡，把帽子拿過來。」

「不是，誰啊？」于凡臉黑炭，直接把帽子踩在腳下。

誰也沒看清那個人是怎麼的手，幾招幾式下來，于凡的臉朝地，整個人狼狽不堪。

導演趕拉開兩人，面上有怒氣，「小雅，你怎麼能手啊，小凡是靠臉吃飯的，小凡你也是，是你黎哥的妹妹黎雅。」

于凡瞳孔震，「是黎雅？」

黎雅，我聽過這個名字。

黎氏是娛樂公司的龍頭企業，幾乎涵蓋了半個娛樂圈，聽說黎總的兒黎雅從國外回來，要爭奪家產。

圈都傳開了，還有人把當作笑話，說黎雅一個人要和上頭兩個哥哥爭財產，簡直是笑話。

助理還和我開玩笑，斗幾十年也比不過人家，畢竟有人一出生就在羅馬。

2

這戲還是沒能拍下去，黎雅堅持換掉于凡，導演很難辦。

電影是黎氏投資，主要投資人是黎雅的二哥，也是于凡的喜歡對象。

于凡直接離開片場，大家一哄而散，助理小清拿冰敷袋過來，「姐，你還好嗎？」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煩悶不平。

我已經騰出五個月的時間，現在手上也沒有靠譜的本子，本來打算靠于導的電影進電影圈，看來希要落空。

正惆悵之際，黎雅進了化妝間。

不可否認，的氣質比很多明星還要好，還有著令人驚心魄的貌。

「張糯，」喚了一聲，神自若地坐在我的旁邊，化妝間的沙發不大，兩個人有點擁。

接過小清手里的冰敷袋，細心地在我的臉頰，聲音溫和，「我想和你……」

和我怎麼樣？我竟然在期待接下來的話。

「完一場合作。」

我愣了下，小清張地掏出名片，鞠了個躬，「黎小姐，合作事宜要聯系糯姐的經紀人，這是他的名片。」

耳畔傳來黎雅的低笑，抬眸看我，用指尖把名片推開，「這是你的助理嗎？接下來的事比較，可不可以讓先出去。」

也許是的紅發太過耀眼，抑或是我們挨得太近，導致的發香撲鼻而來，讓我的呼吸開始不暢。

「小清，去買兩杯咖啡。」

待小清走后，黎雅沉道：「其實，我也是一名導演，今天本來是想學習，結果大失所。

「不過幸好，老天讓我發現

了一個寶藏。

「你的演技很好，要不要來做我的主角。」

這信息量令我反應不過來，從來沒聽說過黎雅是導演，更沒想過會讓我做的主角。

接二連三的話使我問了句特別蠢的問題，「你不是回來爭奪家產的嗎？」

黎雅笑了，如冰雪消融，灑下。

起向我出手，我不由得仰視著，只見無奈一笑，歪著頭，「現在不是在爭奪家產，是在爭奪你。

「張糯，要不要做我的主角？」

鬼使神差地，我心跳加速，搭上了的手。

第一次沒見到劇本，沒有公司涉，我同意了。

我們換了聯系方式，告訴我，要回家一趟，晚上再聯系。

等小清回來，我還在發呆。

這個決定是否正確？是富二代，有大把的時間揮霍，而我一旦消失太久，就會錯過熱度，很有可能過氣。

我已經沉寂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嶄頭角，是峰回路轉還是就此沉沒。

「糯姐，」小清喊我回神，「剛才我給經紀人打電話，他已經知道片場的事，非常生氣，讓你去給于凡道歉。」

3

我真是昏了頭，不僅沒去道歉，反而回了家，等著黎雅的電話。

晚上八點，黎雅發來微信，【你家在哪？】

我把位置發了過去。

半個小時不到，門鈴響起，黎雅戴著口罩，在的右邊是行李箱。

「你這是？」

摘下口罩，臉上有傷，像回自己家一樣把行李箱放好，穿上我準備的拖鞋，坐在沙發上。

「接下來的時間，我無家可歸了，張糯，收留我一段時間吧。」

明明神郁悶，但我能看出來的心愉悅。

「你需要解釋一下。」我故意板著臉。

黎雅嘆氣，「父親不支持我做導演，把我趕出家門。」

打趣道：「現在，我已經失去爭奪家產的資格，只能投奔我的主角啦。」

我不由得氣惱自己的選擇，我應該低聲下氣去跟于凡道歉，又不是沒有過委屈，又不是沒被人欺騙過，怎麼還能相信一個初次見面的人。

黎雅連忙端正神，「我帶著劇本來的，儲備資金都有，不是在逗你玩。」

喃喃自語，「我看過你的綜藝，明明是個糯糯的人，怎麼對我冷冰冰的。」

我接過劇本，邊看邊說：「如果你只是玩玩，我就要搭上我的前程，很不劃算。」

黎雅子向后靠，挑眉，重復一遍，「我只是玩玩？」

我正在看劇本，的手上我的臉，迫使我只能看。

黎雅聲音堅定，「我是認真的。」

我表有點不自然，甩開的手，繼續看劇本，但是的眼神炙熱，看得我靜不下心。

「算了，明天再看。」我合上劇本，黎雅附和，「你說了算，早睡早起好。」

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個人住，側臥沒收拾，黎雅聳聳肩，「我跟你一起睡呀。」

「啊？」我傻住，「為什麼？」

凝視著我，「你喜歡男的？」

我沒談過，進圈后很忙碌，再加上圈里的男人都不太好，我也無心。

我不想細想，岔開話題，「這和一起睡有什麼關系？」

黎雅神失落了一瞬，很快恢復原樣，「兩個孩子一起睡很正常的。」

是啊，很正常的，我在糾結什麼。

黎雅用了我的洗發水沐浴，躺在我的旁邊，我們的香味纏繞在一起，讓我難以眠。

黎雅突然用手臂環住我，蹭了蹭我的頭發，「還不睡啊，要我哄你睡覺？」

4

我將黎雅暫住在家里的事瞞下來，經常出門，很回來，我也因此可以好好研讀劇本。

這是部電視劇，故事背景在民國時期，主角安意秋是賣國賊安富榮收養的義，被安富榮鍛煉一把殺人的劍，冷酷無。

另一位主角也是角，是安富榮從紅館里買來的人蕭煙，溫木訥，膽怯害。

兩個人互相救贖，逃離安富榮，正值戰爭發，們換下旗袍，穿上布，遇見從日本人手下逃出來的戰士，臨死之際給們一封信，于是二人爭分奪秒，歷經磨難，把信送給聯絡人的故事。

讀完劇本，我的心里像是了千斤頂，沉重萬分。

結局很圓滿，但這份圓滿在過程中裹挾了太多人的死亡。

翻到最后一頁，上面標注著據真實經歷改編，還附上了兩個孩子黑白的照片。

整個劇本沒有提到一個字，只是在后面寫道二人終生未嫁，相守一生。

如果我能出演這個角，是我的榮幸。

手機振，是我為數不多的圈好友李嘉發來的消息，【你得罪了于凡？】

李嘉是個明的男人，對外的人設是笨蛋帥哥，消息一向來得快。

我直接打過去電話，告訴他來龍去脈。

他聽后只說：「你真的相信黎雅嗎？

「聽說男通吃，玩得很花。」

他加重男通吃四個字，空氣靜止一瞬，像是不確定地問：「小糯，你喜歡男人對不對？」

我眨了眨眼，抿，「嗯。」

李嘉長舒一口氣，「嚇我一跳，看你一直沒談，我還以為你喜歡孩呢。」

「喜歡孩又怎麼了？」我的語調冷了下來。

李嘉沒有察覺，淺笑幾聲，「你喜歡男生，我就放心了。」

隨后，他又發來一條微信，是圖片，背景像是在酒吧，環境幽暗，但我一眼就看見那亮眼的紅發。

李嘉道：「我朋友在酒吧玩，正好見黎雅。

「要是真心做導演，就不會出來玩。」

放下手機，我如鯁在，有點手足無措。

沒有思考太多，更沒有想立場，我換服直接去酒吧找。

在路上我想了很多措辭，但都被自己輕而易舉地擊垮，最后化為一句，我憑什麼管黎雅的行蹤。

以至于當我到了門口，卻膽怯了。

幸好這里是圈人開的酒吧，安保做得很好，不用擔心被拍，我在冷風里站了半個小時，緒也冷靜下來。

我要做的只是好好拍戲，如果黎雅只是玩玩，那我認栽，大不了去求經紀人，再去飯局陪酒。

十一點五十整，黎雅搖搖晃晃地被別人扶了出來。

因為擔心被別人認出來，我全上下捂得嚴實，看見一個男人從豪車里下來，接過黎雅。

于凡也從車上下來，沖黎雅諂地笑。

黎雅從來都不擔心會得罪于凡，要擔心的人只有我。

看見他們一群人準備散了，我也轉回家，背后卻突然響起黎雅的聲音，「張糯！」

一個充滿酒氣的擁抱襲來，我因為慣向前跌，被黎雅抱住。

「冷不冷？」眼神迷離，雙頰因為酒意泛紅，站都站不穩，抱我倒是用了很大力氣。

我心了，拍拍的背，「黎雅，如果你不想拍了沒關系。」

我努力笑笑，「反正還沒簽合同。」

黎雅渾一震，眼神恢復清明，「你后悔了？」

「你不能后悔。」咬牙切齒，「小沒良心的，我快喝死才拉來的贊助，你走了，我還怎麼拍？」

5

于凡呦了一聲，滿臉八卦，「是你啊，張糯，把自己裹得跟熊一樣，你還沒火到這個地步吧。」

我看見他的蘭花指翹不翹，怎麼幾日不見，這麼了？

于凡還不忘吹捧黎雅，「黎小姐眼神真好，我認了半天才認出來。」

黎雅直接無視他，攬著我走到一直守在車門前看戲的男人面前。

「糯糯，這是我二哥。」

男人頷首，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生人勿近，「有人接你，我走了。」

男人將車開走，沒帶上于凡。

回去的路上，整個車，酒氣熏天，黎雅閉眼假寐，我的指尖時不時點著方向盤，有很多話想問。

「問吧。」

黎雅眼睛睜開，沒有聚焦，「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事問我。」

我斟酌著措辭，「你今天來喝酒是為了拉贊助？」

松了下肩膀，一臉無奈，「父親警告了原來的贊助商，這幾個人是我靠二哥的關系聯系上的。

「都是些酒蒙子，我只喝洋酒，今天還干了幾杯白酒，簡直瘋了。」

黎雅扶著額角，眼神一不地注視著我。

又是這種眼神，我握方向盤的手出了汗。

我習慣地岔開話題，「于凡和你二哥是人嗎？」

黎雅轉開視線，「不是，于凡對我二哥死纏爛打，我二哥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說：「于凡不可能功，因為我二哥有人。」

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我問：「那于凡豈不是第三者？」

黎雅道：「不好說，因為那個人是植人。

「你怎麼老問于凡，你看上那個娘炮了？」

黎雅直起，像個孩子似的叉腰，滿臉怒氣，「他打了你啊。」

是真醉了，我哄道：「肯定不喜歡，頭疼的話，睡一會，很快就到。」

黎雅難得聽話，沒有睡覺，但很乖巧地坐好。

好不容易扶著黎雅回了家，洗澡了難事。

必須洗澡，但是我生怕一頭栽在浴缸上。

思慮良久，我決定先讓喝一杯檸檬水解酒，再讓自己去洗。

黎雅不肯，「我沒帶。」

的行李箱就杵在臥室，我不好翻，拿了一件新的給，是我的尺碼。

好說歹說

，黎雅終于進了浴室。

水聲響起的瞬間，我放松下來，打開電視機，一邊聽著浴室的靜。

十分鐘過去，黎雅高喊，「糯糯，快來幫忙。」

摔倒了？我趕跑過去，推開浴室門，水霧彌漫，熱氣騰騰，黎雅的服半穿不穿，我急忙轉背對。

語氣可憐，「有點，我系不上。」

黎雅量比我高，骨架比我大，是我考慮不周到，應該去樓下重新買一個的。

溫升高，我拍打著臉，努力鎮定，「沒事，我幫你系。」

都是孩子，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讓黎雅背過，接著別過臉靠近，拿起兩邊的系扣，勉強能扣到。

也許是我想逃跑的心太著急，一不小心要倒，黎雅慌忙扯住我抱進懷里。

心跳聲震耳聾，是誰的？

我的視線不好意思往下，只能看看黎雅的眼睛，又看看天花板，小聲地道：「謝謝。」

挨得太近，我的兩只手像投降一樣，放哪里都不合適。

黎雅又用那種悉的眼神，溫且神，掃視我的眼睛，到鼻梁，再到。

咽了咽口水，把頭低下來，

手機瀏覽掃理方二維碼前往 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