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長懷宮這麼大點地方，竟會有這麼多白骨

姜拂也不清楚永懷宮到底是怎麼出事的，於是簡單講了一下九曲傷的事，猜測道，「是不是師傅去永懷宮的時候，衝破了什麼制？」

覺得會不會是當初永懷宮出了什麼事，沈如瀾在那裏設下了什麼制，師傅又在那裏發現了什麼，不小心破了沈如瀾設下的陣法或是制還是什麼？

沈如瀾臉大變，什麼也沒說，抬腳便往永懷宮的方向走。

姜拂抬腳便追了上去，但還沒追兩步，便被後的謝承一把拉住。

回過頭看他。

謝承替整理了一下角，「你在這兒等等，我去看。」

「可是……」

姜拂話音剛，後永懷宮的方向便「轟」了一聲，建築轟然倒塌的聲音劇烈地響了起來。

立刻回頭看了過去，喃喃道，「永懷宮，是永懷宮……」

是他們剛剛一直看著的永懷宮。

後的蔣英秀也睜大了眼睛，「是永懷宮，永懷宮榻了……」

-

永懷宮靜實在太大了，沒多久便只剩下了一堆廢墟和一陣煙。

姜拂還沒來得及過去，便瞧見一道小小的影子飄了回來。

是小鬼王。

看著和剛剛分別的時候沒什麼兩樣，還是那副小小的模樣，聲音也還是一樣有活力。

「姐姐，我回來啦。」

姜拂將它上上下下看了一番，發現它沒什麼事以後才鬆了口氣，問道，「長懷宮怎麼回事，怎麼塌了？」

小鬼王默了默，聲音輕輕道，「那裏死了很多人，有很多魂魄，我就把那裏弄塌了，將他們都放出來了啦……」

聲音小小的，好像做了什麼錯事似的。

「他們之前一直都是被關在那裏的。」聲音更小了，「我只是想將他們放出來，讓他們氣，但是我好像闖禍了，我沒想到會有那麼多……」

-

整個皇宮好像都變了。

變得有些森森的。

姜拂和小魂魄一起去長懷宮看了一眼，長懷宮只剩下了一片廢墟。

廢墟之下，森然的白骨了出來，一層層地堆在一起，數不清有多。

小魂魄輕輕飄在姜拂側，小小的子似乎變得更加明，聲音低低道，「這些人都是被殺，沒有一個是正常老死的。」

「我看到了那個鬼王，看起來也沒那麼可怕，完全沒有別的惡鬼的樣子，這裏塌了以後就飄走了，好像是……」小魂魄頓了一下道，「好像是往那個皇帝的寢殿的方向去了。」

其實，還是可怕的。

本來是想攔住的，那是那個人看起來雖然十分溫和，但是揮揮手就能給振飛，隨便一下這裏就塌了，這麼厲害的還是頭一次見。

這麼危險的東西，怎麼能告訴姐姐。

都沒辦法，姐姐肯定也沒辦法。

像這種怨氣重的，一般都是生前有什麼仇沒報，要報仇就讓去好了，可不能讓傷到姐姐。

小鬼王飄著飄著就像是有些飄不了一般，臉越來越白。

好在姜拂的注意力都在長懷宮那些白骨上，沒有注意到。

沈如瀾就站在那裏，臉慘白慘白，毫無。

比起姜拂，他對廢墟中的那些白骨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只是站在那裏看著周圍的一切喃喃道，「破了，破了……」

姜拂轉頭看過去，也沒問是什麼破了，只一眼，便回頭看向了蔣英秀，對著有些怔楞恍惚的蔣英秀道，「去找些高僧來超度。」

蔣英秀連忙回過神來，白著臉去找人了。

謝承久經沙場，見慣了人白骨，但就是他，看到長懷宮這景象也覺得心驚跳。

長懷宮這麼大點地方，竟會有這麼多白骨。

這裏究竟死了多人，而廢墟下面，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又還埋著多?

蔣英秀去找人的時候，姜拂走到了沈如瀾面前，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好聽，但此時，這道清的嗓音這種卻帶著前所有為的寒意，「沈大人。」

沈如瀾轉過慘白的臉，眼白上掛著濃重的鮮紅，模樣看起來格外駭人，再也沒有了往日出塵清冷的模樣。

「你知道，是不是？」姜拂定定看著他，雖是問句，但幾乎是已經肯定了的，「你知道這裏死了很多人，知道他們都是誰，甚至，有的人還是伱送來的。」

「是不是。」

沈如瀾下意識就要否認，但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任何。

姜拂定定看著他，從前沒有在他的過去中看到的，關於永懷宮的過去，全都展現在了眼前。

趙恆登基后，時常夢魘，總是會夢到自己的生母，太醫給開了各種安神的湯藥喝了都不見好，然後便找上了沈如瀾，要沈如瀾替他的生母超度做法。

沈如瀾替他請了高僧做法，但他還是日日夢魘。

後來，沈如瀾便做主，命人將欺辱過趙恆生母的人，一個個都抓進了長懷宮，折磨致死。

長懷宮死了一批又一批人，但趙恆的夢魘還是沒好，甚至還越來越嚴重，不僅夢魘，還患上了頭痛癥。

趙恆變得格外狂暴，命人找了很多人，送進了長懷宮。

後來，趙恆在自己宮中殺了的人也都送去了長懷宮，長懷宮徹底淪為了似海。

時間長了，宮中便總有人說長懷宮鬧鬼，夜裏總能聽到長懷宮有人在哭。

沈如瀾查閱典籍，又尋了不玄門中人來瞧，最後也不知在哪找到了一個陣法，將永懷宮的冤魂鎮了起來。

這個陣法雖然可以短暫將他們鎮，但卻要源源不斷地供養，所以每隔一陣，便要送人進去。

沈如瀾咬牙道，「不是！」

姜拂定定看著他，清澈的雙眸中映著他的影子。

沈如瀾看向那雙眼睛，看著那雙眼睛裏的自己，眼眶裏的越發鮮紅起來，他死死盯著姜拂，從牙裏出了幾個字，「我是為了大局。」

謝承蹙起眉來，將姜拂拉到了後，擋住了，看向沈如瀾的目也變得警惕。

這人怎麼看著跟要瘋了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