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希和江礪的婚禮訂在十月。
九月,江礪把整整三年沒有休過的年假一起請了,毫不客氣地將隊里大事小事全部給了趙一愷負責,然后帶著聞希去各個城市旅拍婚紗照。
因為家庭原因,從小到大聞希都沒怎麼旅游過,所以從要出發的前一周開始,就興得不行,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和江礪一起研究旅行的路線,以及在的記事本上記下在每一座城市要和江礪完的事。
出發前一晚,聞希在床上翻來覆去遲遲不肯睡覺,覺到邊悉悉索索的靜,江礪無奈地一聲。
“希希。”
聞希本來以為江礪都睡了,卻不想他還醒著,立馬滾進江礪懷里,微微直起上半,“警察哥哥你設鬧鐘了嗎?我擔心我沒聽到鬧鐘起晚了會錯過飛機。”
“設了。”江礪拍了拍旁的位置,“你早點睡,明早我你。”
聞希這才點點頭,睡回了自己的位置,只是還不到兩分鐘,又一驚一乍地坐起來,“警察哥哥我突然想起來我忘記檢查裝婚紗和西裝的行李箱收沒收好了。”
說著就要掀開被子下床,江礪眼疾手快地握住的手腕,“所有的行李都檢查過了,不會出問題的,乖乖睡覺好不好?”
“這樣啊。”聞希松了一口氣。
江礪以為小姑娘這回終于肯睡了,正要替蓋好被子,就聽聞希又了他一聲:“警察哥哥。”
都不用想江礪也知道聞希大概又是想到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了,他算是發現了,他要是不找點事做,估計聞希能這麼折騰一晚上。
所以不等聞希繼續說下文,江礪直接攬著聞希的腰將人帶進了懷里,他線條流暢的手臂撐在聞希側,低頭含住的,將未說出口的話盡數淹沒在這個吻里。
等到江礪松開的時候,聞希眼神已經有些迷蒙了,下意識抓著江礪睡前的扣子,著聲音抗議“我話還沒有說完。”
江礪笑了下,“不用說了,再說下去你今晚都說不完,我們運一下幫助你助眠。”
“不行。”察覺到江礪的意圖,聞希下意識就想拒絕,“明天我們還要早起。”
只是江礪本沒給聞希拒絕的機會,他一手握住聞希纖細的手腕,另一只手在聞希說話的時候已經利索地褪掉了本就寬松的綢睡。
因為聞希之前起的時候開了床頭的小燈,這會兒暖黃的燈灑在白皙的皮上格外人,江礪低頭在聞希形狀好看的鎖骨上迷地親了親,啞著聲音開口:“反正我看你也睡不著,別讓時間白白浪費了。”
聞希到底是抵不過江礪磨,偌大的臥室很快就一室旖旎。
不過江礪到底是知道分寸,克制著只要了聞希一次便抱著去浴室洗澡。
被折騰一番的人總算是老實下來,一 沾床很快就睡了過去。
江礪知道聞希很期待這次的旅行,所以他幾乎是帶著從南到北地跑了大半個中國,而且選的地方幾乎避開了所有的商業化網紅旅行地點。
他們沒有專門找攝影師,每到一聞希喜歡的地方,都是江礪先架好攝影機找好取景框,然后再和聞希擺好造型拍照。
每一張照片聞希都喜歡得不得了。
而且除了這些照片,聞希覺得這次旅行最大的收獲大概是收到了許許多多陌生人的祝福,每一個看到他們穿著婚紗西服的人,路過他們的時候都會笑著對他們說聲恭喜。
聞希和江礪是在十月初回到的海城。
婚禮前一系列的瑣事雜事幾乎都由江礪承包了,聞希沒一點心,就連聞羽看到這副安心待嫁的模樣,都忍不住發酸,調侃聞希說大概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更省心的新娘了。
關于這場婚禮聞希按著義務告訴了聞洪海,但是顯然聞洪海沒有要來參加的意思,聞希便也作罷。
婚禮前夕,按照習俗新娘新郎要分開回到各自家里,柳恩清楚聞希家里的況,也心疼聞希,索把聞希接回了家里,讓江礪去新房里住著。
聞希住的是江礪讀書時代的房間,房間的個人風格很明顯,一推開門就能看得出來這是個男孩子的房間,聞希好奇地看著書架上的軍事模型和墻上著的大大小小的獎狀,莫名有種在和十多歲的江礪對話的覺。
柳恩跟在聞希邊,看著獎狀欣地笑笑,“其實現在想想江礪這孩子也真是沒讓我過什麼心。”
聞希聞言傾抱了柳恩一下,親昵地靠在肩上,“謝謝媽媽生下了江礪。”
自從聞希和江礪領證之后,聞希就改了口柳恩媽媽,柳恩是真的把聞希當親閨一樣對待,一到周末就催著江礪帶聞希回家,什麼好吃好喝的都先著。
嫁進江家的這段時間,聞希終于會到了遲到了二十多年的親。
柳恩憐地聞希的腦袋,“媽媽也謝謝你愿意嫁給小礪,愿意為媽媽的閨。”
晚上聞希剛洗完澡出來,扔在床上的手機就“嗡嗡”地振起來,聞希看了眼來電顯示,索直接盤坐床上接了起來。
笑得溫,“警察哥哥。”
“希希,我想你了。”江礪的聲音從揚聲傳進聞希耳朵里,像是帶著電流一般,刺得聞希全都泛著。
聞希了發燙的耳垂,小聲嘀咕:“可是我們明明一起吃過晚飯才分開的,現在還不超過三個小時。”
“才三個小時嗎?”江礪自嘲地低笑一聲,“我以為都過了三年了。”
“瞎說什麼呢。”聞希也跟著江礪笑。
之前兩個人一起出去旅行的時候,幾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膩在一起,好像大晚上的兩人被分開,還是婚后頭一次。
江礪
嘆了口氣,低聲道:“想見你。”
聞希其實也想江礪的,正準備回應他一句“我也想你了”,就聽到電話那頭的人接著開口:“希希小江礪也想你了。”
聞希有些懵,蹙眉想了幾秒,等意識到江礪口中的“小江礪”指的是什麼的時候,整個人瞬間被一簇火點燃。
輕咳一聲,嗔道:“江礪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要是你那些同事知道他們隊長這麼不正經不知道會怎麼笑話你。”
江礪倒是不在意,聽到聞希帶著惱的聲音,忍不住愉悅地笑出聲,“希希我都是實話實說,而且這哪里不正經,完全是因為太過你表達的真實,至于我們隊里那幫大老爺們兒,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好笑話的。”
聞希說不過江礪的歪理,索搪塞他:“我困了先掛了。”
江礪也不再繼續逗,在聞希掛電話之前,他住,等聞希應了一聲,他才沉聲開口:“希希,等著明天我來娶你。”
那個晚上,聞希躺在年江礪睡過的床上,做了好多夢,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是對兩人經歷的點點滴滴的回憶。
在夢里,聞希似乎回到了初見那晚,看到穿著制服棱角分明的男人緩緩朝走過來,每一步都走得堅定又鄭重,然后向出手,將從看不到亮的無盡深淵中緩緩帶出來。
第二天早上十點,婚禮準時開始。
因為江礪一直瞞著的緣故,一直到迎親的車隊在a大的場外停下來,聞希看著被心布置過的場,才知道江礪把婚禮現場選在了這里。
心跳忽然就有些加速。
聞希牽著婚紗小心翼翼地從婚車上下來,被聞羽扶著往場中間走,致高跟鞋踩在塑膠跑道上,聞希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遠遠看著站在紅毯盡頭西裝革履的男人,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因為聞希和江礪都是低調的子,請來婚禮現場的人并不多,無非是兩邊的親戚朋友,但是到場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心實意地祝福他們能夠幸福滿。
聞希被聞羽帶到紅毯前面,早就做好了沒有父親送嫁的準備,正打算一個人踏上紅毯,卻不想突然從旁邊走出來一個人。
下意識側頭去看,在看清來人之后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聞希驚喜地上前抱了抱他,“卡薩帕,你不是來不了嗎?”
卡薩帕對于聞希來說算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是他手把手地將帶進了時尚圈,婚禮前聞希特地邀請過他,可是卡薩帕卻告訴聞希因為一些私人原因他可能無法出席。
卡薩帕笑笑,慈地看著聞希,跟解釋:“是江礪輾轉聯系到我請求我來的,他說他舍不得讓你一個人出嫁,希,我沒辦法拒絕他的誠懇。”
聞希眼睛忽然就有些酸脹,原來在不知道的地方,江礪默默地為做 了這麼多的事。
卡薩帕拍拍聞希地背,安:“新娘子哭了就不了。”
聞希破涕為笑,仰頭將眼底的淚意憋了回去,然后被卡薩帕牽著朝江礪走去。
十幾米的紅毯,聞希卻覺得走了很久,江礪站在紅毯的另外一端,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喜歡的姑娘一步步地走近他。
卡薩帕將聞希的手給江礪,用有些蹩腳的中文祝福聞希:“希,祝你新婚快樂。”
也是一直到這一刻,江礪才覺得有種塵埃落定的覺,終于他的姑娘穿著親手設計的潔白婚紗站在了他旁邊。
江礪輕輕了聞希的側臉,緩緩開口:“希希,當初在這里你答應做我的朋友,三年后,同樣的地方,我想娶你做我江礪的妻子。”
聞希忍了一路的淚水終于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緩緩落。
主婚人看著這對新人,鄭重地開口。
“江礪先生,你愿意娶聞希小姐為妻嗎?無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將來健康還是不適,無論將來于順境還是逆境,你都愿意和永遠在一起,保護護嗎?”
江礪看著聞希,“我愿意。”
“聞希小姐,你愿意嫁給江礪先生為妻嗎?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他將來健康還是不適,無論他將來于順境還是逆境,你都愿意和他永遠在一起,支持他陪伴他嗎?”
聞希點點頭,“我愿意。”
這聲“我愿意”,對于江礪來說大概是世界上最聽的三個字了,在所有賓客的見證下,他和聞希換了戒指,不等主婚人開口,他便迫不及待地吻住聞希。
臺下掌聲雷。
江礪緩緩松開聞希,在耳邊低語:“雖然人生有太多的不確定,但是希希我和你保證,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會牽著你的手一起走下去,走到我們都白發蒼蒼,走到我們生命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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