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振和冷笑一聲：“學藝不還有臉說話，你閉，就因為你靜不下心才學不好，通草花這門手藝行前，講究心靜，你天天捧著手機刷視頻，心氣都浮躁了，難怪你學不好。從今天開始，沒收手機，什麼時候得到我認可才能用手機。”

舒聽到這裡，知道再不進去，他們爺孫倆肯定又要大吵特吵了。

戴葉雖然是名義上的師兄，但是只是一個剛年的男孩，半年前高考失利，沒考上心儀大學，如今就在工作室裡陪戴振和。

不過戴葉學通草花時間比長多了，剛蹣跚學步時，戴振和就開始引導孫子學習通草花，據這位小師兄所言，他小時候得到的第一個玩就是爺爺送的製作通草花工丸棒。

也因為他學藝時間長，所以他才喊師妹。

舒也不太會調解別人吵架，不過每次一出現，他們爺孫倆就不吵了，尤其是戴葉，立即噤聲。

舒輕咳一聲，說道：“師父，師兄，早上好。”

戴振和板著張臉，問：“下個月的莊古鎮文化節準備得怎麼樣了？展品還差幾個？”

舒說道：“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之前的展品也給師父您過目了，就剩兩個盆景了。”

戴振和的臉稍微緩和，看了眼自己不的孫子，又看看舒，搖搖頭，心想別人家孩子怎麼就這麼優秀？這不肖子孫天天氣他。能活八十歲都要被他氣短十年命了！

戴振和順了順氣，指揮戴葉倒茶過來。

戴葉這會兒倒是乖巧，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就去一旁的茶桌泡茶。

不一會捧了兩杯大紅袍過來，一杯給戴振和，一杯給舒。

戴葉瞄著舒。

舒每次來工作室都穿漢服，戴振和每次看見都誇一句：“對嘛，就該把老祖宗的東西發揚大。”

二月中旬的揚市溫度還在十度以下，舒穿了一套明製的漢服，裡面穿了保暖的發熱羽絨馬甲和秋，馬面下是加絨打底，加上絨絨的白邊比甲和圍脖，襯得掌大的小臉有幾分可。

戴葉看了好幾眼。

戴振和喝了茶，臉徹底和下來，問：“盆景打算做什麼？”

舒說道：“一盆花，一盆芍藥。”

戴振和點點頭：“可以，你在家好好做吧，專心做盆景，還有大半個月時間，以你的速度和能力，我相信你能完的，完了再來工作室吧。”

舒也點點頭，似是想起什麼，把家裡帶來的特產給了戴振和跟戴葉。

戴振和收了，還跟舒說：“記得替我謝謝你媽媽。”

舒也說：“好的。”

戴葉也說：“師妹也替我謝謝媽媽。”

話剛說完，戴葉就被戴振和揍了腦袋，戴振和吹胡瞪眼的：“那是你師妹的媽，不是你的媽。”

戴葉的臉紅：“我……我一時快說錯了，謝謝阿姨。”

這個時候，外面有道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你好，請問有人嗎？這裡是戴振和工作室嗎？”

戴葉趕出去。

沒一會兒，戴葉領了個小姑娘進來，看起來就二十出頭的年紀，長了一張稚的臉，怯生生地看了眼舒，又看了眼戴振和。

戴葉介紹說：“師父，陳萌萌，說是在網上看到我們工作室發布的招收學徒信息，過來學通草花的。”

戴葉又練地招呼陳萌萌，說道：“你坐，我給你倒茶，你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問我師父。”

說完，戴葉和舒一起離開了。

舒輕輕地帶上了門。

屋裡很快傳來戴振和的聲音。

戴葉搖搖頭，說道：“這姐姐不行，待不住的。這幾年拜師的人來來去去，最後堅持下來的只有小師妹你一個……”

十八歲的男孩聲音故作低沉地表示：“夢想和現實還是有區別的。”

舒笑了笑。

戴葉又紅了臉，側過臉，使勁地咳了幾聲，說：“師妹，你猜陳萌萌會不會留下來？”

舒說：“不會留下來，一天也不會。”

戴葉問：“小師妹為什麼這麼篤定？”

舒說道：“當學徒又不是上班，通草花也不是學一年半載就能掌握髓，哪怕再熱夢想，也得有經濟上的支持。這個年紀，需要的是一份工作。我們工作室免費收學徒，師父就想讓更多人都知道通草花，懂得做通草花，但是人總要吃喝拉撒的，我們工作室也不是做慈善，也不包吃包住，沒有任何收來源，在這裡很難撐過一個月。”

舒家裡人也不知道來揚市上班是沒有工資的，其實嚴格意義上說來，舒這並算不上是字面意義上的上班，工作室並不會給發工資。

只是不願家裡擔心，才和家裡一直統稱是上班。

許多慕名前來學習通草花的學徒，最終都是被現實打敗，不得不先找工作養活自己。

舒很慶幸的是，有能力和實力追求自己的夢想。

念高一的時候，就能靠自學的手藝繳納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了。上大學時，也沒問家裡要過一分錢，一直都是自給自足。

在簪娘圈裡，舒算得上是年名，把握住了這個機遇開了網上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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