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氣公司在哪？”

林鯨如實告知，又提醒：“不過他們的上班時間是周一到周五，早九點到下午五點，別跑空了。”

蔣燃皺了下眉。

“如果時間協調不過來，我們業可以集中代辦，不過需要您寫一個授權聲明，然后提供份證復印件。”

蔣燃：“那拜托了，我晚點發你。”

“這個卡我先拿走了，弄好給您送過來。”林鯨事辦完了，走到門口，“再見。”

蔣燃跟出來，冒了一句：“雪太大了。”

門里橙黃的線虛虛籠在上一條，站在晦暗，低聲道：“是啊。”

林鯨回頭，發現男人手里多了一把黑的長柄傘，把手是銀的狐貍頭，致在燈下熠熠。

他似是輕嘆了聲，看的眼神應該是認出來了。但沒有刻意提這件事，將傘放到林鯨手里，角輕牽，“早點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溫聲線，似春風過境，山野復蘇。

林鯨寵若驚又不知所措，快速走進梯，竟忘了回應。

第2章 小林管家

林鯨在辦公室檢查好門窗電源，出來時已經九點半了。

顛了顛手中的傘，然后做了個決定——放回辦公室。

這傘看著貴，又不好收進包里，拿回家肯定要被控制極強的母親盤問一番。

小區門口的崗亭頂落了一層厚厚的雪，保安穿著黑的制服像松樹一般立在那。林鯨打了網約車，但今晚雪大路難走，司機堵在前面一個紅燈那兒，兩分鐘了還一不。

林鯨站到崗亭下，笑著說：“我在這躲一下，等車。”

年輕的保安客氣點頭：“林管家，現在才下班啊。”

林鯨道：“對啊，又加班了。”

之后對方笑了笑表示同，然后專心站崗，沒再說話。

一道引擎聲刺破安靜，由遠及近，從小區里駛出一輛深藍的panamera，在閘口停下了。

保安小哥聞聲趕跑過去，駕駛座的車窗降下，正是蔣燃。安保彎腰道：“蔣先生，您要出去？”

蔣燃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有節奏低幅度地敲擊著，隨后把臨時停車牌遞出來。

林鯨站在雪地里，雪花伴著冷風撲簌在蒼白的臉上，生卷翹的睫尖都沾了雪，白皙的鼻頭凍得泛青，看著有點兒窘迫。下意識往車里瞅了一眼，蔣燃似乎能應落在自己臉上的注視，正要回過來。

一霎那，趕低下頭，把圍巾往臉上拉了拉遮住臉，假裝看手機，這才錯過尷尬的對視。

哎，像半個小時前那樣，又慫了一次。

蔣燃目落在臉上三秒，車劈開墨藍的夜，猩紅的尾燈逐漸模糊，融車流中。

*

第二天上午，林鯨去了一趟燃氣公司，幫幾個業主把賬號都更新完，回到辦公室都快中午了。

同事們坐在椅子上七八舌地聊著天，不時傳出唏噓的笑聲。

放在椅子上的傘，不知被誰拿到桌上。

坐在對面的是資深管家趙姐，還有另外一個同事張妍，兩個人也在細細索索地小聲談。

“干什麼去了啊？”趙姐用筆桿敲了敲隔板，“這都要吃飯了。”

林鯨解開脖子上的圍巾，坐在椅子上了口氣：“去燃氣公司了，哎，那兒的工作人員態度好差。”

趙姐道：“人家可不是服務行業，沒必要對誰都好臉，不像咱們。”

林鯨不想提糟心事兒了，問道：“你們剛在聊什麼啊？”

張妍搶話道：“在聊你桌上的傘。好啊你個小鯨鯨，原來是個形的富二代哦？”

林鯨疑道：“傘怎麼了？”

張妍問：“你是不是飄了，買把傘還要定制的。”

“定制？”林鯨微微張著，抑制不住的吃驚，一直覺得這概念只出現在電影里，或者上海灘的貴婦們拍照使用的。

端詳著栩栩如生的小狐貍頭，連發被風吹起的形態都雕刻得異常真；然后搜了這個品牌，每年限量，普通款的價格都抵得上一個月的工資了；更別說這些特殊的定制款。

一把傘還能玩出這麼多花樣來。

的第一想法是，要早知道這價格就絕對不會隨便放辦公室了，被人了怎麼辦？

林鯨解釋：“這傘不是我的，昨天去16-1105的業主家，他借給我的。”

張妍問：“蔣先生嗎？”

“你認識？”林鯨聽到這個字眼，心臟猛地被提了下。

“不認識啊。”

張妍笑著說：“今天早上在門崗執勤，看到他開車出去，換臨時停車牌的時候車窗搖下來了，只看了一眼側臉，大帥哥鑒定完畢！”

林鯨：“……”

張妍：“趙姐們也看見了，喏，你問帥不帥？”

趙姐笑看著兩人，承認道：“帥的帥的。”

“開這麼好的車，住這麼好的房子，關鍵長得還這麼帥。年紀輕輕的，媽的，這不是人生贏家是什麼？”張妍眼睛冒星星，“我要羨慕鯨鯨了。”

林鯨問：“那我把十六幢讓給你管？”

張妍趕擺手，“別了別了，9樓的那個任老太很壞的，不是讓使喚人給掏馬桶就是跪著地，不理就投訴罵人。我們業又不欠的，自己找個保潔不行嗎？你的上一任就是被氣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