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幾分鐘，周衍川才回：【無人機。】

林晚抿抿角，本就稀薄的接直接跌至谷底。

無人機誠然是一項高新科技產業，可在野外考察的時候，經常遇到某些人為了近距離拍攝更為壯觀的場面，毫無節制地利用無人機驅趕鳥群。

干擾鳥類正常棲息不說，還經常在空中發生撞擊，造機毀鳥亡的慘劇。

林晚必須承認，這種屢不止的破壞現象，讓對玩無人機的人已經抱有了某種偏見。

于是有些敷衍地回了句：【哦，我不太了解這行。】

所幸周衍川對也沒什麼興趣，兩人仿佛達某種默契，繼續公式化閑聊了幾句，就同時以“有工作要理”為借口，非常地結束了這次對話。

·

林晚原以為，和周衍川的這次接，只不過是段不值一提的小曲。

然而令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半個月后的某天下午，介紹人居然打來了電話，詢問和周衍川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時林晚正在寫新一期的科普專欄。

研究所順應自風，在微博開設了一個科普賬號。接手半年以來，運營得還算順利，吸引了不鳥類好者前來關注。

“我們只是普通地聊了幾句，”林晚把拍攝的照片到文檔中間，敲了下回車，“什麼都沒來得及發生。”

介紹人納悶了：“是嗎？那他怎麼……”

“他說我壞話了？”林晚尾音上揚。

“唔，是有點啦。”

林晚在心里嗤笑一聲，虧認為周衍川和一樣是個的人，哪怕相親初次接就宣告失敗，但至買賣不仁義在，被人問起也能用“我們格不合”這種無傷大雅的話忽悠過去。

沒想到……

“他說我什麼？”

介紹人吞吞吐吐：“呃，他說你，俗不可耐。”

俗不可耐？！

林晚猛的拍了下桌子，嚇得后的魏主任險些原地起跳。

歪頭夾住手機，雙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敲字：“我長這麼大，缺點是不，但從來沒人說過我俗。”

而且不嫌俗，還嫌棄到了俗不可耐的地步。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哎呀，我猜肯定是微信上沒說清楚，你們中間就產生了誤會。”

介紹人說，“要不然這樣吧，明年五一我辦婚禮，周衍川跟我未婚夫關系蠻好的，他肯定也會來參加。到時我再正式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林晚說：“不用了，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但很快轉念一想，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等下，好像也可以？那就等你婚禮那天見吧。”

掛掉電話，林晚看向窗外，牙齒輕咬著嫣紅的。

俗不可耐的評價，一定要當面還給周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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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的日子，平淡得像一杯白開水。

南江終于降了溫，了冬，過完春節又迫不及待地開始升溫。

日歷翻到三月。

萬復蘇的初春時節，放在其他城市或許能用韶淑氣形容，而放在南江，卻只人怨聲載道。

回南天將整座城市變悶熱的蒸籠，空氣里遍布漉漉的水汽，凝聚一顆顆的水珠，再沿著墻壁與地板滲出來。

又是一個周末，林晚不想待在室發霉，就帶上設備去野外拍鳥。

春天是許多鳥類開始繁衍的季節。

運氣好的話，應該能拍到一些特殊行為。

兩個多小時后，前方出現了寧州山的指示牌。

繁華的都市景觀被遠遠拋在后，車窗兩旁不斷閃過連綿不絕的盎然樹林，的空氣中摻雜了山林間特有的清新，讓人心曠神怡。

林晚把車停在山腳，換上迷彩服外套，按照事先查詢的觀鳥路線步行上山。

寧州山不高，是南江人民閑暇時最的觀場所之一。

不過或許了回南天的惡劣氣候影響，今天一路都沒看見什麼行人。

如此安靜的氛圍，恰好是觀鳥所需要的。

林晚心大好，在低矮選了一個較為平坦的位置，將三腳架立穩，再把超遠攝像頭安裝到相機上。

一切準備就緒，開始尋找棲息在叢林間的靈。

觀鳥是一項極其需要耐心的活。

有時分明聽見了鳥聲，但當鏡頭轉過去時，卻只來得及看見微微的空樹枝。

林晚從中學時就開始觀鳥，自然不會急于一時。慢慢調整鏡頭方向，半小時后終于在靠近山崖的大樹枝椏上，發現了一個相當簡陋的鳥巢。

如果用人類世界的標準評判，這幾乎可以算作危房。

可放在林晚這種專業人士眼中，卻很快就能分辨出，這種簡陋松散的鳥巢，十有八九是斑鳩的杰作。

迅速拿出手機，用專門的科研件記錄下當前地點，并在后面備注了一句“疑似有斑鳩在此棲息”。

像是為了印證的猜測，又過了一陣，一只翅膀羽呈深灰扇貝圖案的鳥兒銜著枯枝從樹林間飛來。

是城市里極其罕見的山斑鳩。

林晚不自覺地放輕呼吸，唯恐嚇走了這只正在搭建新房的小鳥。

手里作不停，不停按下快門捕捉它飛翔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