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需要。我們談正事吧!”卓紹華一擺手,那樣子絕對不像是強撐。程書記咂咂,和離婚一比,退役和辭職好像都不能算事了。雙方一聯,離婚估計也是“蓄謀”計劃中的一項了。
“不錯,這些都是序。”卓紹華沒有吃驚,也沒否定。
“那正文是什麽?”
卓紹華笑得高深莫測:“在審批手續下來前,還算是你的兵,這是你職責範圍的事,我可不能隨意手。”
程書記沒想到卓紹華竟然敢這麽理直氣壯的推卸:“你現在還是丈夫呢!”
“是呀,可是丈夫能拿妻子怎麽樣呢?不能打,不能罵。現在還要和我離婚,我可更不敢得罪了。”
程書記徹底無語、無力、無緒了。首長不僅比他有定力,比他沉穩,就連鍋都比他甩得好!
程書記很無奈地約談諸航。諸航來得有點晚,說正忙著搬家,一時間租到心儀的房子,先搬去姐姐家。
程書記心道:這是個人來瘋吧,還來真的呢!
“你就沒考慮下孩子們的?”程書記責備地看著一口氣喝下一大杯茶的諸航。
“他們都很理解我。”
這要怎麽談下去,說的是同一國語言麽,簡直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程書記清咳了兩聲:“諸大校,退役和辭職,我想知道是什麽促使你下了這兩個決定?”
諸航很端正地在他麵前坐下,神很嚴肅。
“程書記,很多人喜歡冒險、刺激,那隻不過是增添下生活的趣味,沒有人喜歡那為生活的日常。就像沒人喜歡顛沛流離,沒有人喜歡終年打打殺殺,刻骨銘心可以掛在邊嚷嚷,但沒人真的願意去嚐試。歲月安然,時靜好,才是很多人向往的生活。可是人生有時候是不容你選擇的,它給你安排了什麽,你就得接什麽。”
這很無奈!
也想出生在一個正常的家庭,爸爸媽媽在最好的年紀生下,他們可以很普通,日子過得很清貧,但家是溫馨的,和鄰裏關係是好的。走在街上,沒有人用很詭異的目看著。事實是,喊的爸爸媽媽是的外公外婆,的媽媽是的姐姐,的爸爸是晏南飛。
也想同學們那樣,和同齡的人,然後結婚、生子,為買套房可能要鬥半輩子。事實是,喜歡的周師兄離而去,衝之下,為人代孕,然後遇見首長,了一對驚世駭俗的夫妻。
也想其他生樣,雖然不能嫁給初,那就希初過得比好。可是的初在香港機場被擊斃,捧著他的骨灰,帶他回家。而這一切的總指揮,是的丈夫。
你以為人生很複雜了,不,會繼續複雜下去。也覺著自己的心髒很強壯了,可是再強壯,也是長的,不能一直用刀絞啊!
好吧,這是的命,接總可以吧!這一切又關姐姐諸盈什麽事,那個小魚兒的生,都沒見過,為什麽要被命運如此戲弄呢?
低調了這麽久,避開所有的鋒芒,看來是做錯了,也許就注定要為一個鬥士。那麽就如你們所願吧!
“程書記,我的決定很慎重,請盡快為我審批。”諸航攥了拳頭,重重地說道。
最後幾小節學了我的淚點,說起來,我們家航航可真不容易,攤誰不崩也潰了。)
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現役軍法》第四十五條,未達到平時服現役最低年限的,不得退出現役,但是有下列形之一的,可以提前申請退役。1:傷病殘不能堅持正常工作的;2:經考核不稱職不宜作其他安排的;3:犯有嚴重錯誤不適合繼續服現役的······
諸航還是潔自好的,不願自汙,直接選的第一條,也有可能就沒看後麵幾條。開出的病由是······程書記都不忍直視了,“更年期提前”,這是有多敷衍啊!病曆上的簽名醫生是功。程書記知道這人,是前任書記家那不的兒子。不是書記自個兒說的,因為他沒有子承父業,讓書記很是失落。但人家在醫學領域非常出的,聽說是位婦產科專家······等等,婦產科?
程書記扭頭問書:“更年期屬於什麽科?”
書愕住,他哪裏知道這事?但良好的職業素質,讓他押下所有的躁狂,迅速上網查了下。“首長,如果病人出現的是頭暈、目眩,或者是分泌失調引起的,代謝紊,這個要看神經科和分泌科······”
程書記臉已經黑鍋底了:“婦科下麵有分泌科麽?”
書都想哭了:“那種分工很細的大醫院,可能有吧!”這些問題也太超綱了。
程書記一拍桌子,咆哮道:“彈琴。”
這咆哮,把關的門都震開了,在門外等候程書記的欒逍下意識的一扭頭,對上程書記的黑臉,不有些尷尬,覺自己像在聽似的。但這會收回目顯得很心虛,他隻得強出笑意,起立正、敬禮。“首長好!”
程書記深呼吸,再呼吸,這才把滿腔的鬱悶了下去,朝欒逍回了個禮,然後走出辦公室。
欒逍今天是來報道的,經組織考察,欒逍自服役以來,無論在什麽崗位,都表現出,再加上自知識麵淵博,形象好,組織決定,將他從國防大學調國防部新聞事務局,先實習個兩年,為以後擔任國防部新聞發言人作準備。
聽到這個消息,以前並肩作戰過的戰友調侃道:“沒想到,有一天你還得靠值上位。”
欒逍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想當年執行任務時,一迷彩,一臉油彩,掩在草叢中,任由蚊蟲叮咬,能幾十個小時不帶彈一下,誰看誰都一個樣,什麽臉啊,形象啊,這輩子好像和他沒任何關係。
戰友又道:“你現在是徹底和狙擊掰開了,武將到文,可惜了!”
自香港回來,欒逍決定轉崗,也曾捫心自問過:值得嗎?可惜嗎?正確嗎?他的心告訴自己:這是最正確的決定。也許經過心理治療,他的況會好轉一點,可是萬一出任務時,他掌控不住自己的手和心呢?不行,他不允許萬一,這是對任務的尊重。當他有這樣的顧慮時,他就已經不適合做一個合適的狙擊手了。
接到新聞事務局的調令,他是愕然的。現任的三位新聞發言人,年齡最小的四十多歲,將軍銜,他這差距,從哪方麵看,都是一座天塹。但是,軍人以服從為天職,他隻能咬牙接。力也是力,努力就行。
程書記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寬道:“不要有思想包袱,不是讓你現在就上崗,慢慢來。其實也沒啥,你以前出任務時,是麵對一個人,現在不過麵對一群人。以前麵對的是對方的,現在麵對的是對方的話筒,差不多。”
這差很多,好不好?一旁的書看著首長,啼笑皆非。
欒逍倒像是欣然接,立正敬禮:“是,保證完任務。”
程書記滿意地點點頭:“放鬆,放鬆,不要那麽拘謹。對於把你調來,你們院長沒說啥吧?我估計他肯定極不願,這一下子了兩員幹將,損失很大啊!”
“兩員?”欒逍不明白。
“哦,這事你還不知道,不過很快就要傳開了。你和諸航大校共事的時間不短,你評價一下,是個什麽樣的人?”程書記太想找一個人好好地聊聊了,他不能和卓紹華首長暢所言,欒逍卻是一個不錯的對象。
書輕輕歎氣,諸航大校退役一事,首長像是被刺激得不輕,唉!
欒逍愣住,難道諸航也被調來新聞事務局了?的份好像不太適合吧,格······也不適回。欒逍無法腦補諸航麵對記者們的長槍短炮時的畫麵,有些記者提出的問題刁鑽、尖刻,諸航估計當場就能把他們炸末。
“不要一味地說好話,實事求是。”程書記強調道。
欒逍沉道:“諸大校的專業,我是外行,沒有資格評價。和共事,給我的覺是個非常理的人,判斷力極快、極準,一般人無法超越。”
“理?”程書記像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理的人會辭職、提前退役、離婚?”
欒逍的心猛烈地咯噔了一下,兩道劍眉慢慢蹙起,隨即,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首長,這一切恰恰說明了理到極點。據我了解,諸航大校很喜歡現在的工作,的婚姻也非常幸福,沒有理由如此‘無理取鬧’。可是偏偏這樣做了,那是因為這些都是的肋,不得不如此。隻有砍掉肋,才能無所顧忌,畢竟軍人的份束縛太多,對婚姻的在意,讓瞻前顧後。”
“離了婚,孩子就不是的孩子了?”程書記不敢茍同。
“當然是!如果我沒有猜錯,孩子應該是歸卓紹華首長養。信任卓紹華首長可以把孩子們護得好好的。如果不離婚,就無法從軍區大院搬出,就必須做一個稱職的媽媽,必須做一個得的首長夫人。”
程書記側著頭,心裏麵有搖了:“你講得是有些道理,但還是有些地方說不能啊,你說一對夫妻好好的,突然離婚總得有個理由吧!”
“有,遷怒。諸航大校的姨侄,他的友在國失蹤,都一個星期了,沒有一點消息,諸航大校覺得首長沒有幫忙。”
原來源通在這,真是一葉障目啊!“這件事······”
“這件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欒逍篤定道。
程書記上下打量了欒逍兩眼:“你對的能力倒是很信任。”
“首長不也是麽?”不然怎會如此糾結。其實程書記應該早就聯想到了,隻不過不願接。退役、辭職都不是兒戲,雖然萬不得己。
程書記忍痛割道:“罷了,我也不拖後吧!”人家卓紹華首長都那麽果斷,他又何必斬不斷理還,隻是啊,這一馬放出去,野慣了,後麵就束不住了。程書記還是有自己的擔憂,不過,這話他不會說給欒逍聽的。
夜涼如水,夏蟲在牆角低聲鳴。
卓紹華站在臥室裏,他從沒覺得是如此的空。一個人,原來是這麽多啊!
“爸爸,”帆帆抱著個枕頭站在門外。
“你還沒睡?”卓紹華看了下時間,都午夜十二點了。
“睡了,但沒睡著。爸爸,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帆帆裏說著,人已經自發地走到床邊,在諸航常睡的位置上放上自己的枕頭。
卓紹華眼中笑意溢滿,正要說話,門外噠噠地響起一串腳步聲。兒一小碎花的睡也衝了進來:“爸爸,我也要和你睡。”
怕卓紹華不答應,忙又說道:“我已經很久不尿床了,不信你問唐嬸,還有,我有刷牙,我不打呼嚕,不踢被,我很乖很乖的。”
卓紹華大笑出聲,抱起兒放在床上:“好吧,今晚我們三個人一起睡。”
兒很幸福地占了最中間的位置,一邊是爸爸,一邊是哥哥,開心得不知道怎麽好,一會兒要講故事,一會兒要唱歌。
帆帆卻很安靜,麵對天花板躺著,不時側過臉看一下卓紹華。
“想媽媽了?”卓紹華親親兒的臉腮,帆帆的頭。
帆帆搖了下頭:“大姨會把媽媽照顧得很好的。”可是,不知怎麽,還是會擔心。
兒接過話:“媽媽去打小怪。”很是自豪,還做了一個狠狠打人的姿勢。
“爸爸想媽媽嗎?”帆帆問道。
“想呀!”
“我也是!爸爸,媽媽什麽時候能回家?”雖然他不需要幫媽媽輔導功課,可是媽媽不在,做什麽都不能專注。
兒覺哥哥真笨:“媽媽打完怪就回家啊!”
怎麽會有這麽個白癡妹妹呢?帆帆了下兒的脖子,幫把被單拉拉好。他想起以前媽媽離開過的幾次,第一次,他還是個嬰兒,沒有什麽記憶,聽爺爺說,他想媽媽時就會讓人去開電腦,一開媽媽就出現了。第二次,他記得很清晰,媽媽走了很久,爸爸急得瘦了一大圈,直到媽媽通過《小鴨找媽媽》的遊戲,才傳來訊息,然後被解救回國。可能就是從那一次起,媽媽一離開,他就自然的神經繃,覺要發生什麽大事。
“爸爸,沒什麽事吧?”他握住爸爸的手,掌心溫暖、幹燥,這讓他忐忑的心安定了一點。
“一切都很好。”卓紹華的笑意溫和,“相信媽媽!”
帆帆把心款款地放下,兒打了個嗬欠,他也困了。不一會,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卓紹華隻留了一盞臺燈,借著臺燈的束,他寵溺地看著兩個孩子,聲道:“為了你們,媽媽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震起來,他拿過來,是書的電話。
“首長,剛捕捉到一條消息,藍鳶尾花重出江湖了。”
藍鳶尾花,久違了!花語是什麽的?宿命中的遊離和破碎的激,致的麗,可是易碎且易逝!
卓紹華翹起角,嗬——
江湖,古代春秋時期道家哲學發明用詞,本意是指廣闊的江河、湖泊,後被衍生為“天下”的意思。
何為天下?淺薄地解釋,大概就是蒼穹之下。蒼穹,怎麽也得是6000公裏以上吧。當高度接近6000公裏,這時地球在人眼的視角接近60度,你會看到地球是個球。
是的,現在的天下不再是《三國演義》裏開篇話“話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天下,而是全球、全世界。
全世界現有主權國家195個,地區38個,雖然國與國之間沒有用城牆相隔,卻也是有嚴格的國界線的。想出國,你得有簽證,要過海關,要悉人家的語言。可以暢通無阻的,是音樂?哦,音樂是無國界,可是音樂還有民族音樂和古典音樂之分呢,樂譜也有五線譜和簡譜幾種,唯有黑客界。
黑客界是真正的江湖。
好像黑客界也是有品格之分的,有紳士,有流氓。紳士是指那種醉心於計算機技、水平高超的電腦專家,流氓就是一味隻知道攻擊的破壞狂,比如號稱“頭號電腦黑客”的凱文,他黑客經曆的傳奇讓全世界為之震驚,可是黑客界卻以他為恥。他的技一般,做事卻無下限,進攻是他最大的興趣。
藍鳶尾,那麽素潔高雅,做不了紳士,怎麽也得是個淑吧!
淑也瘋狂!
可惜江湖人才輩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後浪又前浪······藍鳶尾不過在N年前短暫出現過,浪花都沒掀起幾朵,除了“有心人”,在黑客界真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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