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錫東和顧北辰也附和父親。

顧南嘉看不得父親故意讓孟寒舟出的行為，也不想讓孟寒舟被灌酒，正運了氣要說誰喝誰結賬，卻被孟寒舟看在眼里，在桌下輕輕摁住。

向他，只見他抿輕笑，好像在說，沒關系的。

顧久喝酒上頭，幾杯下肚就開始口齒不清。

男人喝酒，人認真吃飯，兩個陣營劃分明顯。

顧南嘉的眼睛始終粘在孟寒舟上，生怕他被灌倒。

付文娟用手肘撞，說到底是結婚了，只顧盯自己丈夫。

嘈雜中，顧南嘉問：“媽，你生氣嗎？”

“有點意外，但是你從小就主意正，孟醫生人不錯，我住院的時候都看在眼里，而且他們家條件也好，媽尊重你的選擇。”

顧南嘉沉默。

這段話的重點在于最后一句，孟寒舟家條件好。

可以算得上富豪級別。

這一切得益于孟寒舟的謙虛。他說自己父母也是白手起家干起來的，這深深贏得了顧久夫婦的認同。

顧南嘉沒有說，孟寒舟跟家里沒有經濟往來，只是個拿工資的醫生。

知道真相的付文娟可能會反對這門婚事。

這麼多年來，任周圍人再怎麼推薦向霆做的婿，始終充耳不聞，就是因為向霆一家不是公職人員，就是大學教授。

在眼里，這兩類人，沒錢又清高——土大款的莫名優越。

顧久在包廂里高聲喊，即使是套間，還是引來了隔壁包廂的投訴。

付文娟覺得臉上無，讓老大和老三勸下丈夫。

這頓飯終于接近尾聲。

顧久一個人歪歪斜斜，三個小輩尚且清醒。

臨走，顧久話里話外說沒喝夠，邀孟寒舟下次來家里。

顧家人一起離開，顧南嘉和的丈夫一起，兵分兩路。

這樣的場景經歷過很多次，但這一次，不是一個人了。

的家庭像一場盛大滿的幻象，是幻象里的公主，而現在，公主邊有王子陪伴。

有點像話了呢。

-

回去路上，孟寒舟喝了酒，顧南嘉開車。

嘟囔著這車太大，不大會開。

靠在副駕的孟寒舟眼神迷離地盯著：“想換車嗎？”

顧南嘉挑眉，故意逗他：“怎麼，你給我買？”

“嗯，可以啊。”孟寒舟口齒有不清不楚，“你看上哪輛……”

剛才在席間，顧久喝多了，說要給顧南嘉送輛mini做嫁妝。

當時顧南嘉和顧北辰的臉同時垮下來。

他們倆都知道那輛車是怎麼來的。

顧北辰跟小友沒幾天就一拍兩散了，那輛mini就閑置了。

也不知是顧久喝多了，還是把顧南嘉當傻子，一個勁地給推薦紅。

拒絕了。

見孟寒舟又提起車的話題，顧南嘉笑笑，說那輛高爾夫還夠用。

心里又想，他手里還有錢嗎，買什麼車啊。

“遇到限號或則別的況，你來接我唄。”

過了一會。

“嗯……好。”

路遇紅燈，顧南嘉偏頭看在副駕閉目養神的孟寒舟。

心電應般，孟寒舟突然睜眼，跟對上視線。

迷離的眼神漉漉的，似有幾分春\，像在流的水中浸過。

他明顯是醉了，還尚存一點理智。

他在努力控制。

顧南嘉問：“你還好吧？”

孟寒舟低聲“嗯”了一聲。

接著說：“我爸就那個樣子，他就是故意讓你——”

他打斷：“嗯……好的。”

當他在說胡話：“今晚這一頓貴的吧。”

孟寒舟強撐著神笑笑，說一個月工資。

顧南嘉心里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顧久喊著要喝茅臺，估計還能省點。

說你破費了，其實不用這麼高標準的。

孟寒舟低聲回應了句什麼，沒聽清。

他喝多之后的聲音質明顯不同，慵懶低啞，顆粒十足，每個字都鑿得心。

“對了，你今天的故事編得好好啊，我差點都信了。”

孟寒舟僵了僵，他想說點什麼，但和都開始不控。

紅酒和白酒混著喝的后勁太大了……

顧南嘉看他一眼，看好像是睡著了，也沒再繼續。

一路暖路燈，樹影橫斜。

立秋后，燥熱褪去，氣候清爽了不。

跟的心差不多。

顧南嘉把車駛地庫，停穩后，輕聲喚邊人：“到了。”

孟寒舟掙扎著爬起來，啞聲問：“嗯？”

顧南嘉忙著傾夠后座的紙袋：“到你家了。”

“是我們家……我們倆的……”

顧南嘉手上作一滯，笑笑說：“是，是我們家。走吧。”

-

已經是第四次來，顧南嘉門路，真的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進了門，孟寒舟昏昏沉沉，仍舊第一時間去換家居服。

顧南嘉看他這樣，決定尊重他的生活習慣，也去換了睡。

換好服出來，看到孟寒舟靠在沙發上，兩條長隨意著。

也是，被灌了那麼多，短時間肯定沒法徹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