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辰不早，周燕珊都快寫哭了，才放們去休息。

周燕珊的床榻已經收拾好了，就在隔壁屋，但還沒從沈鶴之的影里走出來，就纏著要和秦歡睡一張床。

秦歡自然是沒意見的，這可是夢寐以求的事，也是頭次和別人睡一起，顯得有些興。

周燕珊又是個閑不住的，一躺上床就拉著秦歡說悄悄話，就算得不到回應，也一個人能說的很開心。

“阿歡你也太厲害了，你都不怕太子二叔嗎？他那臉一黑，比祖父還兇，我嚇得只想回家找娘親，晚膳都沒敢吃飽。”

秦歡趕搖頭說不是，舅舅確實有時候很兇，但只要不犯錯，舅舅還是很好的，珊珊為什麼要怕舅舅呢？

想安安珊珊，讓好好寫字，不要再懶了，舅舅就不會罰了，只可惜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門外有人輕聲咳了咳。

而后傳來清冷的聲音道：“該睡了。”

瞬間屋的燭火就被吹滅了，方才還在鬧騰的兩人都的閉上了眼，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夜風吹散了云霧，將院中遠去人的影拉得越來越長。

日子一天天過去，有了周燕珊的陪伴，秦歡不僅變得開朗笑，的病也慢慢的有所好轉，能說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但周燕珊也不能一直待在太子府，每隔半個月就會回家小住幾日，又半個月過去了，秦歡不舍得送周燕珊出院門。

未到三月，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京城的天也時常多變，早起時還是天朗風清，臨近傍晚就開始狂風大作，天也頓時黑了下來。

“好似要下雨了，阿歡你快進屋去，我就回家住兩天很快就回來的，到時候我給你帶好吃的糖糕。”

臨近開春，朝中一會春耕節一會春蠶節，沈鶴之為太子已經好幾日沒回府了，秦歡就尤為的不舍得周燕珊走，但再不舍也不能不讓人回家。

即便風陣陣的，也還是要親眼看著周燕珊上馬車，才肯回屋子。

也不過是這麼眨眼的時間，天就徹底的暗了下來，“小小姐外頭風大快進屋，奴婢瞧著不像是要下雨，許是會下雪。”

京城二月下雪并不奇怪，便是三月也偶爾會有小雪，蘭香的話音剛落，雪霰子就落了下來。

秦歡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灰沉沉的天際，等到看著雪落到手心，便下意識的了，蒙著頭躲進了房中。

“小小姐的臉有些差，可是凍著了？奴婢去讓后廚煮碗參湯給你暖暖子。”

秦歡一進房，就躲到了床上，蘭香誤以為是怕冷，趕讓人去準備參湯，看著喝下去才放心的給掖了掖被角。

“小小姐可是乏了？奴婢守著您，等您一會了再喊膳。”

秦歡躲在被窩里沒出聲，蘭香只當是困了，便小心的守在一旁，直到天完全的暗了下來，屋才點上燭火。

正巧繡房的嬤嬤來問關于秦歡的喜好，該準備做春衫了，怕吵著小主子休息，便領著嬤嬤輕手輕腳的到了外間。

沈鶴之從書房忙完出來，雪已經在地上積了薄薄一層，同福為他撐傘，有些猶豫的道：“今日天冷，殿下不如歇在宮中，也免得明日要趕早。”

他也沒想到今日會下雪，略微沉凝著點了點頭，“你回去趟，看看府上可否一切安好。”

太子說是看府上事宜，實則就是關心小主子的況，同福明了的行禮退下，就在他轉要走的瞬間，烏黑的天幕像是被生生撕裂，隨后一道驚雷驀得炸開。

過了驚蟄本就時常會有雷雨，只是沒想到今日竟是罕見的雷雪加。

同福被嚇得渾一個激靈，暗道了聲晦氣，正要重新往外走，就覺到有人從他邊掠過。

等他看清時，已經只剩下沈鶴之的背影了。

沈鶴之心中有些不安，快馬回到府上便直奔小院，果然一進院門就發現了不對勁。

外頭雷雪加，婢們卻慌一團四在找人，一問，他的臉瞬間比這漫天風雪還要冷。

“奴婢不過是離開了半刻鐘，再進屋小小姐就不見了，屋床上各都沒人……”

“廢。”

沈鶴之踢開跪在前的人，大步進屋，便見床榻被褥凌，窗子也被人從打開了，而那本該乖乖躺著的小姑娘卻不見了蹤影。

“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這樣的天氣秦歡是不可能到跑的，肯定還在府上，只是能去哪呢。

沈鶴之聽著婢們來報，說是到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人，沉著臉一言不發，直到又一道驚雷響起，他突得想到了什麼，徑直回到了前院。

遣退后人，獨自進了里屋點亮了燭火，將屋能藏人的柜子一個個打開，終于在角落的柜里發現了蜷著的小人。

懷里抱著兔子的布偶，將腦袋埋在了膝上，渾發著一聲不吭。

“阿妧，別怕，舅舅在這。”

第16章 八年后（長大）

從雪落下起，秦歡就跟失了魂似的，那些被努力埋起來的記憶，不控制的涌現了出來。

記得那日是的誕辰，也是這樣的雪夜，與爹娘用過晚膳后，圍著書桌旁看爹爹為做賦，意外就在那時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