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蓁心念一,所以,他知道鐵甲軍的據地,但此時沒有問,認真聽重栩繼續道:“當時,我既震驚又慌,也曾生過搖之心,因為我畢竟是前朝的鐵甲軍,忠誠是刻在骨子里的。”
重栩看向衛蓁,無聲呼出一口氣:“可我也明白,一旦我做了那個選擇,便是與公子,環娘,縣主為敵,思來想去,最終,我選擇了逃避。”
“可是...”
重栩偏過頭,聲音微哽:“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勾結敵國,殘殺同袍,當年,我們不知道有多同袍死在南爻西雩手人中,他作為承國皇子,竟然與他們為友。”
衛蓁了然。
所以這就是他今天來找的原因。
“我猶豫了數日,直到素食齋的事一出,我才最后下定了決心。”重栩平復了會兒緒,才抬起頭道:“縣主若有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就是。”
衛蓁聽完倒也沒有推諉,直接道:“你現在可知道陳護行蹤?”
重栩:“他前幾日回了沈家,就再未出城。”
衛蓁眸一亮,道:“他這兩日可能會出城調鐵甲軍攻奉京城,你可能攔得住?”
重栩一愣,錯愕的看向。
這一天,竟來的這麼快。
“鐵甲軍也曾是百姓心中的英雄,我不想讓閬軍跟他們對上,你若能攔住,便能阻止一場自相殘殺。”
衛蓁正道。
重栩了拳,頭了后,堅定點頭:“我全力以赴。”
鐵甲軍的刀槍不應該朝向自己的同袍。
以防萬一,衛蓁將蘇晚棠和一部分親兵給了重栩,又讓十八聯系兔一等人相助。
夜幕降臨,大雪中,張晁帶著幾個死士,疾馳往城外而去。
重栩提著一桿槍,高坐于馬背攔在路中。
二人曾分別為兩小隊統領,關系還不錯,對方當即就認出了他,喝住馬驚訝道:“榮池?”
重栩淡淡喚出他的名字:“陳護。”
“你還活著!”
張晁第一反應是驚喜,但隨后就察覺到不對勁,他看了眼重栩手中的搶,斂住笑容試探道:“你怎在此。”
重栩看著他,道:“今日,我不能讓你走。”
張晁明白了。
這是來者不善。
“你是替誰來的,且既然今日專程為我而來,想必是知道的更多,榮池,你別忘了你是什麼份。”
重栩沉聲道:“我今日,為了我自己的良心而來,也正因為我知道我是什麼份,今日才會來。”
“陳護,你可還記得我們有多同袍死在敵國手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二人曾并肩作戰過,即便多年不見,也還有一定的默契在,張晁自然聽出了重栩的意思,他形一僵,好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多,我現在只能告訴你,主子做事自有分寸。”
“分寸就是勾結敵國,殘殺同袍嗎!”重栩厲聲道。
張晁面微變,但隨后便恢復如常:“主子所做只是為了復國,當年若非褚家起了異心,如今坐在龍椅上的就是主子。”
重栩:“若沒有褚家,這里早就已經淪為敵國領地!”
“可褚家為臣,他們就該忠君!而不是自立為帝!”張晁沉聲道。
重栩盯著他好半晌后,道:“世之中,群雄涿鹿,能者居之!”
“榮池,你是鐵甲軍,終生該忠于宗氏,你若攔我,你就是叛徒!”張晁不打算繼續耽擱下去,出馬背上的刀,冷聲道:“我有責任清理門戶!”
重栩不怒反笑:“他要怎麼爭我不會攔,但勾結敵國,我便容不得!”
“此事只是權宜之計,只要主子登上龍椅,必然會報當年之仇!”
重栩默了默,長槍一橫劃去自己一片角:“我們道不同,不為謀。”
“今日你要走,只能踏著我的尸。”
戰斗一即發。
早已埋伏的蘇晚棠和親兵也在此時沖了出來。
而早在之前,蘇晚棠已經與兔一取得了聯系,戰至一半,他們及時趕到攔下了死士,重栩與蘇晚棠則對付張晁。
重栩重提長槍,也用了之前在鐵甲軍中所學,但多年未那些功夫手有些生,但有蘇晚棠在,張晁也討不到好,這場戰斗持續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后,張晁死在了重栩槍下。
重栩從他上找出令牌后,便讓兔一帶回了城,他留下埋了張晁的尸。
畢竟同袍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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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蓁簡單的將緣由道來,沈凌聽完,不由笑出了聲:“果然啊,是運氣好。”
沒有重栩這個叛徒,他就不會敗。
大約是看出了沈凌的想法,衛蓁道:“若沒有重栩,你一樣贏不了。”
沈凌停住笑聲,目狠的看向。
“這既是為你布的局,你以為奉京城當真就只有這點兒兵力嗎?”衛蓁淡淡道。
沈凌一愣,而后反應過來。
是了,既然是為他做的局,那之前離京的閬軍自然也沒有全部到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