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點了點頭，看看那兵丁又看看：“知道了，按王爺說的做吧。”

瓊玉也知道在行路的問題上他們怕是無法違拗秦王，不過是看不慣這個兵丁的態度罷了，聞言垂頭喪氣地回到那兵丁面前，氣悶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兵丁抬著下神不屑地離開了，這些車里的姚清都沒有看到。

離開京城的時候哭了一路，后來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剛剛才被瓊玉與別人的爭吵聲吵醒，迷迷糊糊也沒聽清他們說什麼。

等周媽媽放下車簾，才睜著紅腫的眼睛啞聲問了一句：“怎麼了，周媽媽？他們剛剛在說什麼？”

周媽媽笑道：“沒事，咱們帶的嫁妝太多了，王爺在封地還有些公務要理，路上不能耽擱太長時間，所以讓人馬和嫁妝分開走，這樣能快一些。”

姚清聞言點頭：“嗯，王爺負要職，此前因為國喪已經在京城逗留一個月了，封地一定有很多事要理，確實耽誤不得。”

周媽媽笑了笑，輕的頭發：“只是如此一來路上怕是有些顛簸，瓊玉擔心小姐子吃不消，便跟那小將爭執了兩句。”

行路快了，再好的馬車坐著也會不舒服，姚清從沒走過這麼遠的路，下人擔心也是難免的。

了有些脹痛的眼睛，淺笑：“媽媽告訴他們不必擔心我，我之前說什麼坐車久了會頭暈不過都是托詞罷了，旁人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嗎？”

姚清其實從無暈車之癥，不過是魏弛當初頻頻讓蘭公主借故找出游，不想去又不好總是拒絕，所以才編了這麼個理由。

周媽媽自然是知道的，溫聲道：“我們都明白，只是此次不同以往，路途實在太過遙遠了，這才有些擔心。小姐若是途中有什麼不適一定要告訴奴婢，千萬別忍著。”

姚清嗯了一聲：“媽媽放心，我若是不舒服一定會跟你們說的。何況您和凌霜瓊玉整日陪著我，我若真有個頭疼腦熱的，又怎麼瞞得過你們？”

說這話的時候確實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但還是低估了真正行軍打仗的人和普通人對于“趕路”這兩個字理解上的差別。

普通人就算是趕路，夜里也多是要找驛站歇息的。

但靖遠軍趕路幾乎日夜不停，偶爾累了才會停下休整一番，停的地方還很是隨意，經常荒郊野嶺里有片空地或是有條河，方便飲水放馬，他們就一聲令下原地埋鍋造飯，或者隨意啃幾口干糧了事，稍事歇息便又上馬繼續趕路。

至于晚上的住，更是隨意，有時搭個營帳，有時連營帳都懶得搭，隨便一裹就地一躺便能呼呼大睡，醒來又是一條神奕奕的好漢。

姚清雖然勉強還能堅持，但幾日下來面還是難看了不，有時掀開簾子看看外面那些兵將，很是佩服他們的頑強。

若非平日里千錘百煉，又如何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們定然是平日里就訓練刻苦，這才能對這種狀況習以為常。

姚清心中佩，便不好意思因為自己而拖后，些許不適便都忍了下來，力求不影響趕路的速度。

可誰都沒想到，沒什麼大事，隨行的凌霜卻病倒了。

凌霜起初幾日便覺得有些不適，但見瓊玉等人都沒說話，連大小姐都能忍住，便也強撐著沒說。

后來周媽媽見臉實在太差，問過瓊玉后得知因車馬顛簸而頭暈許久，還吐了好幾回，這才強令去休息了，不再讓來姚清車中伺候，又叮囑瓊玉拿些魏弛賞賜的藥丸給服下，若是還不舒服就來告訴他們。

瓊玉應諾，帶著凌霜去了后面的馬車。

凌霜休息幾日形好轉，雖還覺得口悶悶的不大舒服，但已不像之前那般嚴重了，便又回到姚清邊伺候。

可是沒多久的癥狀便又反復起來，且發作的比上次還厲害，這次便是吃了魏弛給的藥也不管用了。

姚清聽說后趁著隊伍停下的時候去后車上看了看，見臉很是不好，便讓人去找魏泓，想問問他隨行的人中有沒有軍醫，能不能給凌霜看一看。

可是派去的人沒多會便走了回來，面訕訕地告訴：“小姐，前面的人不讓奴婢靠近，奴婢沒見到王爺，只能問了問其他人，他們告訴奴婢，沒有軍醫。”

“沒有？”

姚清皺眉：“那咱們現在是在哪里？附近有沒有城鎮？可不可以去鎮上請個大夫，或是咱們稍微繞一段路，看過大夫開些藥再走？凌霜的狀況實在是不大好，不然我也不會提這種要求的。”

那人搖頭：“奴婢不知，那……我再去問問！”

說著又轉走開了。

片刻后再次折返，臉比剛才還難看。

“小姐，他們說附近沒有城鎮，也不能繞路，說是王爺下了令，不能耽誤行程，誰都不行。”

姚清就是再遲鈍，也從這話里聽出了針對之意。

看了看躺在車上面蒼白的凌霜，抿了抿，起往外走。

凌霜知道想做什麼，艱難地抬手拉了拉的袖，聲音微弱：“小姐，奴婢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您不必為了奴婢……去找王爺。”

姚清見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將的手拉了下來，道：“沒事，你休息吧，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