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瓔後腰抵著堅的桌案，纖瘦的軀被夜景湛整個錮其間，彈不得。

“東西？長能耐了啊！”

夜景湛住的下顎，指腹毫不憐惜的過傷的角，痛得眼角沁出了淚來，“堂堂太子妃眼皮子就那麽淺？”

瓔撇開臉，悶聲道：“我沒有。”

夜景湛自然知道不可能東西，然而吐出的話既冷酷又嘲弄。

“人你都會，東西又算什麽？”

瓔臉一白，慘然一笑，“在你眼裏，我就這麽無恥卑劣？”

“是啊，我棄信忘義，水楊花，恬不知恥，我該死！”

“那是不是我死了，你們就能將我的兒還給我？”

夜景湛定定看了片刻，忽而鬆開，淡淡道：“柱、投井、自縊，或者本王賜你一杯毒酒，你想怎麽死？”

他冷笑，“隻要你死了，我立即讓那孽種給你陪葬，讓你們母在地下團圓！”

瓔難以置信的睜大眼，“還隻是個孩子，你怎麽能這麽做？”

夜景湛勾起，冰冷的不帶一溫度。

“不想讓死，那你最好保證自己活著，否則本王不介意手裏多一條人命！”

剎那間，瓔隻覺一寒氣從腳底蔓延到了心底。

頭一次這麽清晰的意識到，夜景湛已不是當年那個霽風朗月的寬仁君子，而是屠盡異族一城百姓的殺神！

哀求、哭泣、示弱對他都已無用，因為這些隻有在在乎你的人麵前才有價值。

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臉上的淒哀憤怒已經收斂得幹幹淨淨。

直起，跪了下去，姿態恭謹至極，“奴婢失態，衝撞了王爺，請王爺恕罪。”頓了下，“也請王爺看在小隻是一介無知稚兒的份上，不要遷怒於，一切罪過皆因奴婢而起，王爺若有怨憤，請直接懲奴婢。”

夜景湛麵無表的盯著，眼裏寒霜籠罩。

再如何謙卑臣服，也無法掩飾是為了維護那個孽種！

良久，他開口道：“想讓本王恕罪，你知道該怎麽做。”

瓔子微微一，徐徐抬起手，解開了襟……

在歡愉又痛苦的那一剎，夜景湛著紅腫的臉頰，惡魔般喃語：“瓔，在本王沒放手前，你休想逃出本王的掌心！”

“死也不行！”

渡湘院。

“啪”地一聲，虞氏臉鐵青的狠狠甩了沉碧一掌。

“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本側妃要你有何用？”

沉碧狼狽的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實在沒想到徐公公會突然去找那賤婢……”

“沒想到，沒想到！你還能想到什麽？”虞氏抄起手邊的茶盞砸了過去。

沉碧不敢躲，生生挨了這一下，額頭瞬間見了紅。

虞氏嫌惡的看一眼，“還不滾下去收拾幹淨！”

沉碧暗鬆口氣，忙不迭爬起來退下。

虞氏麵難看，眼中一片翳。

本以為就是教訓個爬床的賤婢而已，沒想到那賤婢不僅連的人都敢打，還被調進了主院。

須知主院中除了幾個經年的老嬤嬤，一個侍都無，平時就連都不能進。那賤婢若隻是純粹的侍弄花草還罷，但那賤婢與王爺已有之親，可不信王爺將人調去主院會沒有其他心思。

眸中冷芒一閃，吩咐下去，“給永嘉縣主下個子，邀明日過府賞花。”

本想留著永嘉對付芷蘊，如今倒是可以先讓其來試探下，王爺對那賤婢究竟是何態度。

又掃見簾外不敢進來的沉碧，臉一黑。

一想到沉碧在徐綬麵前大放厥詞的樣，就恨不得打殺了這蠢貨。

要是王爺因此覺得張狂妄行、不守本分，對生了不滿，絕對要讓這蠢貨生不如死！

……

“琳瑯！不要！”

瓔一聲驚，猛地驚醒過來，額頭冷汗涔涔，麵如雪一般白。

適才夢到琳瑯被人塞進馬車，送到了一閉塞的村子裏，整日被人打罵，吃不飽睡不好，盡欺淩，最後的畫麵裏，琳瑯背著人高的柴禾，艱難的走在山林間，一頭野狼出現，猛地朝撲了過去……

過了許久，才平劇烈跳的心髒，隻是那一幕仍止不住在腦海裏回。

再無睡意，從枕下拿出一塊小兒戴的長命鎖捂在心口，眼角淚珠滴落，一點一點沁了襟。

“琳瑯，娘親的琳瑯，你究竟在哪裏？”

虛掩的窗外，夜景湛一瞬不瞬的盯著屋垂淚哀泣的瓔，麵沉如水。

就這麽放不下那個孽種？為了那孽種不惜舍棄所有，是不是要的命，也會毫不猶豫的給出去？

指骨一用力，“哢嚓”一聲碎了手中珍貴的藥盒。

寂靜的夜裏，這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誰？”瓔悚然一驚，迅速循聲去，手則往枕下一探，出一把短匕來。

夜景湛麵無表的推門而，高大的軀在仄的耳房裏顯得分外有迫。

就著月，瓔瞧清來人，鬆口氣之餘又提起了心。

偏首去臉上的淚，正要下榻，迎頭就聽夜景湛諷刺問道：“你就那麽想念那個孽種，還是說，你更想見你那夫？”

瓔猛地僵住，旋即輕輕一扯，“王爺怎麽知道我在想見他？”

“恬不知恥！”一道勁風瞬間襲向瓔，卻在就要擊中之際，又被另一道勁力劈開。

“嘩啦”一聲，榻邊的腳凳四分五裂。

瓔臉有些發白，震驚的看著夜景湛。

剛才那一瞬間，得到，他真的想要殺了！

嗬，白日還用琳瑯的命要挾不許死，晚上便打算親手了結了嗎？

夜景湛對上眸中的驚懼，心口一滯。

半晌，他冷冷丟下一句，“再本王聽到你三更半夜哭喪，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那孽種！”

說完，一拂袖，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