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換了一方新帕子給沈聆妤拭頭發上的水漬。沈聆妤剛沐浴過，上帶著一點甜甜的香味兒。月牙兒吸了吸鼻子，聞了一鼻子的甜香。一邊給沈聆妤頭發，一邊轉眸向銅鏡。

鏡中映著沈聆妤和的面容。半垂著眼，一片云雪麗的靜。

月牙兒多看了一會兒，再次在心里慨仙在眼前。月牙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說：“我知道了！咱們不用死了！”

沈聆妤從思緒里回過神，抬眸向。

一抬眸，恰如星河瀾漾。

月牙兒亮著眼睛，認真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對您深種朝思暮想！所以本不會吃了咱們，還讓您當皇后！”

沈聆妤面平靜地轉過臉去，不理會這荒誕之言。

月牙兒還在一旁喋喋不休：“要是當初您能懷上孩子就好了！一歲多的小孩子正是喊爹的時候呢！”

“越扯越遠了。”沈聆妤無奈地搖搖頭，自己拿了妝臺上的木梳梳理長發。

“這怎麼就越扯越遠了？我說的是本來就很有可能發生的事呀！只是可惜當初您和陛下親第三天他就出征了……兩天懷上孩子太難了，要是這世上有必孕的藥就好了……”

沈聆妤心想就算這世上真的有必孕的藥，也沒用。

因為當初和謝觀本就沒圓房。

一想到當初沒圓房的原因，沈聆妤梳理長發的作逐漸慢下去。走神的眸子悄悄浮現一抹溫。

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月牙兒前一刻還在胡思想不用被吃了，這一刻半夜叩門，又開始害怕有人來抓們扔進蒸籠。看了沈聆妤一眼，給自己些勇氣，起去開門。

謝觀邊的太監總管魏學海立在門外，他略彎腰，細著嗓子道一句：“給娘娘請安。”

“魏公公，這麼晚是有什麼事嗎？”沈聆妤溫聲詢問。

魏學海笑著點頭，道：“先給娘娘道喜。”

月牙兒在一旁眨了眨眼睛。看話本里太監對宮里的娘娘說這句話的下一句就是妃子要提位份。可是沈聆妤現在已經是皇后了呀！

……雖然連個封后大典也沒有。

沈聆妤一臉平靜，并不問什麼喜。魏學海干笑了一聲，只好自己繼續說下去：“陛下今晚召娘娘。”

沈聆妤蹙眉。

月牙兒在一旁張地問：“魏公公，這麼晚召我們娘娘過去是有什麼事呀？”

魏學海給了月牙兒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尖細的嗓子拉長了音，道：“自然是召皇后娘娘侍寢。奴提前過來支會一聲，車輿一會兒就到。”

沈聆妤著木梳的手攥。

眼中的抗拒一下子洶涌而來。

過了一會兒，沈聆妤才艱難地開口：“魏公公，我有疾，恐不能服侍陛下。”

魏學海笑了笑，道：“這是陛下的旨意。”

好半晌，沈聆妤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我明白了。”

本沒有選擇，只能遵旨。

月牙兒向沈聆妤，有些擔憂。給沈聆妤披了件棉，沈聆妤沒有乘轎，而是坐在椅上，被月牙兒推去乾霄宮。

一路上，沈聆妤心如麻。

恨不得這條路遠一些，再遠一些。

可是坤云宮距離乾霄宮很近。

乾霄宮出現在眼里，沈聆妤的手攥了又攥，心口劇烈的抗拒著心跳一聲快過一聲。

進乾霄宮寢殿前，小太監擋住了月牙兒，道：“陛下的寢殿，宮人不可進。”

“可是……”月牙兒有點慌張。

那套“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說法只是苦中作樂，說著玩的。可不敢當真！眼下沈聆妤要自己進去了，月牙兒開始害怕能不能再出來。

沈聆妤深吸一口氣，自己推著椅進去。

寢殿里靜悄悄，果真一個宮人也沒有。

殿白綢垂著，如條條白幡。這里不像帝王寢殿，倒像靈堂。

沈聆妤正被森的寢殿驚住，忽聽見謝觀的聲音。他說：“把子了。”

沈聆妤微愣，尋聲去。

謝觀懶洋洋地坐在藤椅里，雙疊搭在茶幾上，他挑眉，問：“能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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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沈聆妤臉上發白，張地握著椅的扶手。已經到了這里，知道改變謝觀主意的可能很低。可還是想再試試。小聲說：“傷殘之實在難以侍奉陛下，懇請陛下另召其他宮妃侍寢……”

謝觀慢悠悠地將手里的平安符反復翻轉著，他說：“宮里沒有別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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