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好像突然多出來很多人和事，聞依、孩子、丈母娘，拜訪上門、關心問候、責任，他們打秩序，強勢闖。

他沒有做好為人夫，為人父，和誰建立家庭的準備。

秩序凌，未來未知，趨于常態的平衡被打破，多令人手足無措與煩悶，但又明白自己上責任不可推卸，煩悶只能往下。

秦南山下意識拉開屜，里面放著上次沒完的煙，煙盒打開，腦海驀然浮現人叮囑，掩眸，把煙扔進旁邊垃圾桶。

狗狗天生敏，夏天知到主人緒，蹲起朝他吠兩聲。

他垂眼看，扯過一張草稿紙，一團扔到房間一角，夏天練跑去叼回來放進垃圾桶，搖著尾討夸獎。

秦南山彎腰，它絨絨腦袋，夏天乖巧拱他手心。

他看著窗外搖曳的香樟枝椏，低緩說：“夏天，你要有一個新朋友了。”

兩秒后，角抿出道笑意，糾正：“不對，是兩個新朋友。”

第6章

早上秦南山打電話問媽喜好，他好準備禮，聞依驚訝高智商人群居然還懂人世故，讓他簡單買點阿膠西洋參再加水果就行。

電話掛斷才后知后覺，這幾天的流里他從沒提起“爸”“父親”這些字眼，懷著疑等到他來，特地出巷子口接。

禮全按指示買，沒見送男的，問：“我有跟你說過我是單親家庭？”

秦南山拎上幾個袋子，關后備箱，“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

他說：“高一時學籍表，不小心看到。”

聞依挑挑眉，“你記可真好。”

“是好。”

“......”

自！

好奇：“你還記得什麼？”

“很多。”秦南山指指小巷，確認：“這邊？”

“嗯。”巷口到家兩百米左右，他手提得滿滿當當，但聞依沒打算幫忙，現在可是孕婦，貴得很，“你記得我是班長吧？”

“記得。”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秦南山不想回答拐彎抹角的提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就是你說我們要不要富故事細節？你暗我多年，可惜求而不得，一朝重逢發起猛烈追勢，我們干柴烈火墜河，這樣顯得真實。”

秦南山停下腳步，眼底眸流轉，正經問：“為什麼不是你暗我？”

“......”聞依噎住，接而揚起眉，“我們又不，我怎麼可能暗你，再說了，只是故事！故事！讓我媽開心，當然是你暗我。”

他繼續往前，不說話了，沒同意也沒否認。

走幾步，隔壁王大嬸出來倒垃圾，聞依忘記要加細節這事，親昵挽上男人手臂，一口吳儂語又又，“王大嬸，我男朋友。”

王大嬸好奇神來回探，“真俊吶，怎麼稱呼？”

聞依臉上微笑，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卻擰了他一把，秦南山低眸，對視，聞依乖巧歪頭，眼神沖王大嬸方向揚了揚。

秦南山明白過來，友好道：“阿姨您好，我姓秦。”

王大嬸又問：“做啥麼子工作噢？”

聞依言笑晏晏替他答：“在大學里做老師，教授。”

副教授也是教授。

“喲，了不得咯。”王大嬸笑呵呵：“家里呢？做什麼的？”

“也都是老師。”聞依朝巷子里探，邊說：“王大嬸，我媽等著呢，我們先回去，下次跟您聊。”

“唉去去去。”

又五十米，李大媽拎著包看模樣要出門，差不多的對話重復一遍，快到家時隔家鄰居吳姨也出來倒垃圾，又又又聊兩句。

短短一段路走走停停走十幾分鐘，在家門前停下，聞依松開手，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鄰居們比較八卦。”

“沒關系，能理解，進去吧。”秦南山敲敲半開的門，走小院。

聞依看著他背影，小聲嘆氣，不在乎這些，也不在這邊常住，但聞紅毓在，該做的面子功夫得做足。

臉皮再厚，剛剛借他容貌、工作、家庭虛張聲勢也讓人難為，這下真惦記人家且居心叵測的心機了。

聞士顯然沒有接待婿的經驗，接了禮后一個勁朝眉弄眼，聞依沒法，上前做中介。

尬聊幾句，聞士節奏步正軌，拿出丈母娘姿態盤問：“小秦平時工作忙吧？”

秦南山坐得比聯合國開會還正，面倒是自始至終平靜，看不出來張，“還好，時間比較自由。”

“以后聞依待產坐月子怎麼打算？”

“預產期應當在7月底，那時候正好暑假，其他時間如果需要我可以隨時請假。”

聞士不斷點頭，“你父母做什麼工作？”

“他們退休在家，這兩年喜歡全國各地到玩。”

“結婚后你們預備住哪里？”

秦南山側看一眼邊靜默不語的聞依，接著朝聞紅毓說：“市中心有套房子，只是還未購置家，新家甲醛味重，估計要等兩三個月才能住，如果不介意，可以先和我住A大附近。”

聞紅毓推推話題主人公，“問你話呀。”

聞依聽著呢，回答：“都可以。”

他學校附近兩房雖然又破又小，可那地段寸土寸金，周圍兒園小學中學醫院商場配套齊全，有錢都買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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