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音走在右側，目視前方，面帶微笑，“燕世子自詡樣樣第一，還會中蠱啊？”

燕澄朝走在左側，同樣目不斜視，笑容如沐春風，“九公主不也不遑多讓麼，彼此彼此。”

“不知這蠱通是個怎麼通法？若是本公主傷，燕世子是不是真的會傷？那燕世子可得記得好好保護本公主。”李嗣音悠悠道。

燕澄朝眼神都不帶的，“本世子也很好奇這通是怎麼個通法，啊，不知若是本世子自己的，公主會不會有覺呢？”

李嗣音面一僵，“燕澄朝你敢？你流氓！”

“公主敢我就敢，左右如今我與公主是一繩上的螞蚱。”燕澄朝一臉無畏，“當然要是公主不做什麼，那本世子自然不會做些什麼。”

李嗣音被他氣得牙，最后小聲嘟囔：“你要是敢，我就也！呵，誰還沒得了似的。”

燕澄朝愕然，被李嗣音的無恥震得沉默了好一陣。

李嗣音心中很煩躁，中蠱的人誰都好，為什麼偏偏是燕澄朝？若是這蠱解不開，那豈不是要跟這人綁定一輩子？若是父皇母后以此為由為和燕澄朝賜婚，會慪死一輩子的！

燕澄朝心中也很煩躁，中蠱的人誰都好，為什麼偏偏是李嗣音？若是這蠱解不開，夏元帝為了保他心的兒不傷干脆讓他娶了，那他會慪死一輩子的！

“你……”沉默了半晌的兩人同時出聲。

待發覺兩人這奇怪的默契后，李嗣音黑了臉，燕澄朝咬了牙。

燕澄朝偏過頭，道：“大丈夫不跟子計較，你先說。”

李嗣音一聽這話就不爽了，呵了一聲，“本公主不跟臣子計較，你先說。”

“我說九公主……”燕澄朝轉過臉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連這都要懟他的李嗣音，“你一天不針對本世子是渾不痛快麼？不知本世子方才那句話哪兒得罪公主了？”

李嗣音又道：“本公主不過是闡述事實，燕世子你又氣什麼呢？”

燕澄朝當真覺得沒法兒對話下去了，李嗣音總有本事一兩句話就讓他無語凝噎，深吸了口氣自己冷靜。

……行。

他聲道：“公主隨意！聽不聽，總之，最好配合太醫把蠱解了，本世子一點兒也不愿意和公主綁在一起。”

“本公主求之不得！”

李嗣音笑了一聲，“不用你說我也會，誰稀罕。若是這蠱解不開會有什麼后果你我都清楚，最好在太醫院這段時間配合點兒，趕把這蠱給解了！”

燕澄朝惡聲惡氣，“用不著九公主啰嗦。”

哼。

兩人在這一點上難得達了共識，盡管彼此間的氣氛和關系毫沒有緩和，但好歹在解蠱這件事上都配合。

太醫們領著他們到了太醫院，將李嗣音和燕澄朝分別安置在了東西相對的兩座廂房。

雖然相對的位置令兩人只要一開門就能看見彼此的房間，也很不爽，但也好過在隔壁。只要想想對方就睡在離自己只有一墻之隔的地方，距離如此之近，兩人就不約而同地起了一層皮疙瘩。

果斷選相對位置！

兩人的大丫鬟和小廝在聽聞消息后便指揮著底下人將東西都一一搬了過去。

第11章

◎暈頭轉向的◎

太醫院偏殿的環境自然比不得李嗣音自己的府邸舒服。

在旁的事上都不甚在意，可要沐浴時，卻不愿隨意將就。所幸朱砂和丹青素來了解這個習慣，若說旁的東西有可能帶不齊，但沐浴要的，該有的不該有的倆人全都有了。

朱砂將李嗣音頭上的釵環盡數卸下，三千青鋪了滿背，凈白的小臉瑩潤水。兩名小侍為寬，褪下繁復的袍，只剩雪白的里和裘。

盥室被打掃干凈，丫鬟們抬著熱水將浴桶注滿，撒上花瓣。點燃熏香，令屋子里飄起淺淡的香氣。朱砂領著李嗣音踏進盥室，行至屏風后，為褪去最后的。

李嗣音用腳尖試了試水溫，確定合適，這才正式踏浴桶，沉進熱氣蒸騰的水波中。

熱水浸潤，李嗣音喟嘆了一聲，花瓣遮掩了的大半軀，只出肩部以上。

霧氣蒸騰，朱砂攏著李嗣音的一頭烏發，用水打，拿香膏輕輕洗著。

李嗣音被熱水浸泡得舒服，眉目舒展，面頰紅潤，像極了一只饜足的小貓。拿起邊上的浴球緩緩拭著自己的四肢、前，淺淡的牛甜香縈繞在之上。

瑩潤細，宛若瑩瑩生輝的白玉。

頸低垂，纖秾合度，朱砂瞄了一眼，便面薄紅地移開了視線。回回服侍公主沐浴，都有些不好意思呢……

李嗣音這回沐浴得很仔細，緩緩過自己的每一。朱砂替洗完頭發后，還心地替按肩膀，渾酸乏紓解，李嗣音舒服地幾乎要瞇眼睡著。

待穿好里，自盥室里出來，整個人已是容煥發，神饜足。丹青上前和朱砂一道，替烘干頭發。

暖的燭映著，融融夜漆黑如墨，李嗣音撐著腮，已察覺到些許困意。等朱砂和丹青將的頭發徹底烘干，便眼眸半闔地要去尋床榻了。

朱砂失笑，和丹青一道將人弄上了床。

淺紗幔放下，室最后一息燭火被吹滅，兩個丫鬟輕闔了門，安靜地為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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