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嗣音當真沒有閉眼，到燕澄朝抱著跳了出去，落在了欄桿外的飛檐上，接著，便是一陣很強勁的沖力，風聲颯颯，忍不住眨了下眼睛。

等再睜開眼睛，便驚訝地發現燕澄朝在帶著“飛”上天璣樓的塔頂，呼嘯的風迎面吹來，燕澄朝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九公主，你看，我們此刻像不像是在上天摘星星？”

李嗣音仰頭看去。

他們在逆著風向天璣樓的塔頂飛去，夜幕仿佛就在頭頂，星星手可及。莞爾一笑，輕輕應了。沒敢低頭看兩人腳下的距離，只默默抱了燕澄朝的腰，仰頭看著這難得的一切。

擺飄落，燕澄朝帶著在天璣樓塔頂的檐角上落下。

李嗣音腳到實地，終于松開抱著燕澄朝的手，可等發現這人竟將放在了塔頂檐角時，又畏畏地抱了回去。抬眼瞪他，“這里這麼高，要是一個沒站穩還容易摔下去，燕澄朝你讓本公主怎麼辦？”

燕澄朝悶笑一聲，而后便扶著李嗣音在弧度往上翹起的檐邊坐下了。兩人的懸空在檐外，這姿勢雖說比不得平地安全，但只要不輕易，是不會掉下去了。

李嗣音終于安心許多。

放松了坐在塔頂。

燕澄朝在旁，輕聲道：“這里是京城中最高的地方。”

“九公主，如今你坐在這里了，什麼覺？”

李嗣音的視線放遠去。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京城，開闊的視野令中也不生出一豪邁之氣，笑道：“本公主覺得很開心。”

燕澄朝用手指指頭頂道：“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就在你的頭頂，你是這里最接近它們的人。而萬疆國土和黎民百姓，就在你的腳下。九公主，我不能讓你真的摘到星星和月亮，不過，我可以讓你為最接近星星的人。”

“這樣，算是實現你的愿了嗎？”

他側頭著。

李嗣音心里涌起一的緒，像是有誰將的心泡在了糖池子里，輕聲道：“燕澄朝，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真的嗎？”

燕澄朝眼神漸漸亮起來，抿笑道：“那九公主，你有對我心一點嗎？”

李嗣音忍不住在心里說燕澄朝傻，他這個問題早不問晚不問，偏到現在才問。心跳加速的時候這傻子怎麼就不知道問呢？

把手腕遞給他，努道：“燕世子功夫這麼好，想來聽個脈搏應當不是大問題，你自己聽吧。”

燕澄朝便將手指搭了上去。

片刻后，他垂頭喪氣地收回了手，“公主的脈搏……十分平穩。”

一點兒也不像是心跳得很快的樣子。

李嗣音笑了出來。

真是奇怪的覺，這回明明沒有心跳加速，可是卻比從前的任何時候都要清晰地知到，喜歡上燕澄朝了。

“燕澄朝，你真是個笨蛋。”

側頭看向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閃爍著溫殪崋的怯，“我心悅你。”

“誒？！”

四個字驚得燕小世子抬頭跳起來，差點打掉下去。

李嗣音趕拉住他坐下了，這要是掉下去可真是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燕澄朝興沖沖地湊到面前，抑不住晶亮的眼神，“真的嗎九公主？可是我方才你的脈搏，它分明沒有加速，九公主，真的嗎？你真的心悅我嗎？你可不能誆我！”

李嗣音好脾氣地笑著點頭，“真的，真的，本公主心悅你。”

燕澄朝高興壞了，若不是時機不對，他可真想抱著李嗣音跑兩圈。他纏著李嗣音不放，非要再多說些，僅僅只有四個字，完全不足以填滿燕澄朝的胃口。

李嗣音被他弄得臉都紅了，將他湊得過近的臉龐拉開，“……已經說過了，你這人怎麼這樣……”

燕澄朝不甘心，追著問：“九公主就只有這四個字嗎？沒有別的想說了嗎？為什麼心悅我？你什麼時候心的，方才我你的脈搏還狠平穩呢。你只說四個字，我怎麼敢相信啊……”

“九公主，再多說點吧。”燕澄朝握住李嗣音的手腕，眼神可憐兮兮地看著。

他在面前真是和以前越來越不同了。

李嗣音扛不住他這樣的眼神，簡直要懷疑燕澄朝是不是知道吃不吃了。

“說說說，本公主說，”

李嗣音狀似苦惱地咬了下，“燕澄朝你怎麼變得這麼粘人了，你以前跟我作對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燕澄朝笑笑不說話，只專心致志地催著李嗣音快說。

李嗣音只好避著他的視線，小聲道：“這要我怎麼說嘛……我不排斥靠近你，甚至親你的時候還會心跳加速。我看你的信很快樂，和你待在一起也很開心。你很認真也很細心，和你說過的話你好像都會放在心上。燕澄朝，我要怎麼和你說呢，你好的地方有很多，可是我也見過你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即便這樣，我還是很喜歡和你在一起。”

“想到你，好像一切事都變得有趣。”

李嗣音抬頭看向燕澄朝，面上綻出一抹笑意：“以前我覺得你囂張又可惡，但是現在，我好像能理解你為何不喜歡循規蹈矩了。燕澄朝，我不討厭你，我心悅你。”

燕澄朝的眼眶微微潤，得到回應，原來是這麼開心的一件事。他心中的喜悅已經裝滿了，不知如何用言語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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