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霆面蒼白,腳步都差點站不穩:「不會的,珊珊對那麼好,為說話,沒有理由害珊珊。」
「沒有理由,言言就有理由了?」顧瑾墨冷冷一笑,「如果兇手真是謝秭歸,你要怎麼辦?」
不,不會是歸歸……
謝一霆不願意想,也不敢想。
他和珊珊對歸歸那麼好,歸歸怎麼會做這種事?
「謝一霆你這個妹妹要是真這麼好,會對三哥下毒手嗎?你別忘了,是差點殺了三哥的人。」溫言的一句話,讓謝一霆心中的希冀徹底瓦解。
他想到了那一次在車裏,謝秭歸一閃而過的掙扎。
當時差一點,差一點謝秭歸就踩了油門。
有些事看似荒唐,仔細深想卻很合理。
是啊,歸歸連小野都能殺的人,還有什麼不能下狠手的?
顧瑾墨見他臉一陣青一陣白,冷笑一聲,摟著溫言頭也不回的離開。
謝一霆還想追上去,走了幾步,腳卻像灌了鉛一樣沉。
看著顧瑾墨和溫言攜手離開的背影,謝一霆的心口像被什麼掐住一樣不過氣。
「如果珊珊和你關係好,是不是就不會遭遇不測?」
謝一霆追問的聲音很大。
溫言腳步一頓。
「你那麼護你的朋友,你又是『W』的管理人,如果……如果珊珊一開始和你關係好,你一定不會讓出事,對嗎?」
謝一霆喃喃,像在問,又像在問自己。
溫言沒有回答。
然而謝一霆卻知道,他說對了。
溫言對邊的人都保護得很好,如果自己不是和溫言針鋒相對,或許珊珊不會死。
溫言這麼厲害,肯定會保護好邊的人,就像保護李姿一樣。
珊珊的死,他也有責任。
在國外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和他往就出了事。
他又何嘗不是是害死珊珊的間接兇手呢?
想到這,一悲涼油然而生。
「你有心在這裏悲春傷秋,不如早點查查謝秭歸那天到底做了什麼。」
顧瑾墨的話像一記重鎚狠狠打在他的心底。
謝一霆閉雙眼,拳頭握……
謝秭歸……
此時,謝秭歸和霍晏庭已經打扮好,正準備去見蘇財源。
臨出門時,謝秭歸的電話響起。
謝秭歸看了一眼手機,見是謝一霆,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
「喂,二哥,你找我有事啊?」謝秭歸語帶驚喜。
謝一霆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主找過了。
這個號碼是的私人號,除了最親近的人,沒幾個人知道。
「我有事找你。」謝一霆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你在家嗎?」
正在穿鞋的謝秭歸呼吸一頓,看了一眼同樣困的霍晏庭,驚訝道:「啊,二哥,今天我要和霍晏庭見朋友,現在已經出門了……二哥你有什麼事啊?直接電話里說吧。」
雖然很樂意謝一霆找自己,但真的和謝一霆撞上,又很害怕。
冉佩珊的死畢竟和有關,能演一時演不了一世,要是被謝一霆看出來就遭了。
「你已經出門了嗎?」謝一霆站在樓下,朝這棟樓的某個樓層看了一眼。
那個房間的燈還亮著。
這是他送給霍晏庭和謝秭歸的「巢」,也是送給謝秭歸的嫁妝之一。
「是啊二哥,我已經出門了。」謝秭歸說謊不打草稿,「要不等我忙完了給你打電話吧。」
忙完了打電話和忙完了見面有很大區別。
謝秭歸張的握住手機,努力不讓自己出馬腳。
霍晏庭輕飄飄的瞅了一眼。
謝秭歸做別的事的時候很蠢,但在這種事上,倒是裝得好。
或許是關係到生命,這一次,偽裝得滴水不。
等把謝家搞定,他要想辦法和謝秭歸一刀兩斷。
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殺人這件事牽扯的範圍太廣,他在國的好日子還沒過夠,憑什麼要跟著謝秭歸去國外逃難。
「走吧。」掛完了電話,謝秭歸總算鬆了口氣,得意的挽住他的手,「我二哥還是那麼傻,我說什麼都信。」
霍晏庭角邪邪的上揚:「的確很蠢。」
然而話音落下沒多久,兩人剛走出樓棟,就被打臉了。
看著站在樓棟前煙的人,謝秭歸渾一震,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霍晏庭也看到了那個人,臉很是彩。
謝秭歸窘迫的對著那人道:「二……二哥……你怎麼在這啊?」
謝一霆直起,把煙頭擰滅。
他眼神幽幽,看不出緒:「你不是說你出去了嗎?」
「哦,我……我剛剛忘記帶東西了……就回來拿一下。」謝秭歸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二哥,你有什麼急事啊?還專門在這等我……」
見到謝一霆的一瞬間,謝秭歸的心臟狠狠一揪,張得脊背冒汗。
現在的最怕見的不是警察,而是謝一霆。
兩人朝夕相這麼多年,他們是最了解對方的人。
謝一霆突然過來堵,很不尋常。
「有些話想問你。」謝一霆定定的看著,「關於珊珊的。」
謝秭歸心底大駭,面上卻努力維持鎮定:「好,你問吧。」
「珊珊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上?」
「這事我不是之前說過了嗎,二嫂的手機落在我家了,我當時正想給送去。」謝秭歸說完,張的看向自己的哥哥,「二哥,警察那邊已經做好了筆錄,有什麼你直接去警察局看就可以了……老實說,冉佩珊和我關係好,去世了,我這幾天也沒有睡好覺。你現在專門問我這些,恐怕今天晚上我也睡不好了。」
說到這,謝秭歸淚盈:「是我認定的二嫂,看到那天的慘狀……我哭了一整天,我……我很害怕,也很難過。」
做夢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因此這一哭,倒也真實。
謝一霆垂下眼睫:「也就是說,你是最後一個見的人。」
謝秭歸的心臟狠狠一跳。
「二哥……」
「歸歸,珊珊的死,真的和你沒有關係?」謝一霆盯著,一不,「珊珊對你很好,至始至終都護著你。」
「二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謝秭歸紅了眼,慌忙問,「是不是誰和你說了什麼?溫言,是溫言嗎?溫言說了什麼?是不是說人是我殺的?」
「二哥,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謝秭歸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眼淚直直的往下掉,「我已經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好不容易來了個二嫂護著我,我還對手,我是瘋了嗎?!」
「二哥,你知道我的,我和二嫂的關係一向很好,我沒有理由害啊。」
謝秭歸說得真意切,謝一霆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心底的那桿秤忽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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