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郅川暗暗歎了口氣,抬眼看著厲郅珩,微微搖頭,“你別為難我。”
“為難你,你當年金蟬殼,由明轉暗,我是已經想明白是為什麽了。”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到現在你還是不肯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難道說,非要我親自去查嗎?”
厲郅川一聲苦笑,微微搖頭,靠在了椅子上,定睛看著厲郅珩,“你不是沒有查,你隻是想讓我自己說出來而已。”
厲郅珩歎了口氣,起從床邊的櫃子上,拿過了一個平板,朝厲郅川遞了過去。
“這裏麵是當年黎海川給我的一份調查資料,其中有兩個人的資料,是他著重查的,一個是祖父,一個是韓穎薇。”
“起初我也不知道這兩份資料,為什麽會被黎海川單獨篩選出來,直到半年前,我查到了你的親生父母,顧家,才明白了些什麽。”
厲郅川看著手裏的資料,臉微微沉了下來,抬眼看著厲郅珩,出幾分苦笑,“這資料,是向知晚讓查的吧。”
“是,是丫頭讓黎海川查的,可是自己都還沒來得及看,便出事了,黎海川當年走之前給我的。”
“他查了很多厲家去世的人,也沒有跟我說什麽,可是我能看出來,這兩個人的資料是著重仔細的。”
“其中,祖父的資料,牽扯到了M國的顧家,也就是你的親生父母。”
“我隻知道你是年被三叔收養到厲家的,可現在看來,可能從那個時候,就是個計劃和謀了。”
“祖父,顧家,你,厲國,韓穎薇,以及之後發生的一切事,你都是知的,或者說,你父母是知的。”
厲郅川默默的將文件合了起來,微微點頭到,“我可以告訴你一部分,但有些事,我真的不能說。”
“好,那你說說,你能說的那部分。”
“當年,我父母都是老祖宗邊的人,尤其是我父親,國際高級律師,也是老祖宗的私人律師。”
“老祖宗當年給厲國談了婚事,娶的是韓氏集團的兒韓穎薇。”
“但那個時候,厲國已經有了人,而且生了孩子。”
“為了韓氏的勢力,和韓穎薇帶來的好,他答應了老祖宗的安排,結局,自然是悲劇收場。”
“韓氏被厲國算計,家族落寞,韓穎薇最後也不得善終。”
“之後,他便將外麵那人娶了回來。”厲郅川說著,朝厲郅珩看了過去,輕輕歎了口氣,“娶回來的人,就是厲銘淵的母親。”
厲郅珩眉頭一皺,雖然這些他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可是卻還是滿眼都是震驚,不敢置信。
厲郅川看著厲郅珩滿臉錯愕,朝其湊近了些:“你知道為什麽,繼承人是五房的嗎?”
“因為隻有厲國生了厲氏的親生孩子,其他兄弟都是收養的。”
“這隻是其一,其二,是老祖宗認定了繼承人,早早的就立下了囑,可是到他去世的那幾年,大權旁落,他已經做不得主了,很多事,已經控製不住厲國了,所以,他將囑給了我父親,我親生父親。”
厲郅珩默默了片刻,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我明白了,厲國算計韓氏,死原配,娶厲銘淵的母親,製造炸,這些,老祖宗都知道,卻阻止不了。”
“所以,當年,炸案之後,救走向知晚的人,是老祖宗,或者說,是你爸爸,對吧。”
厲郅川默默的點了點頭,“對,是老祖宗,是我爸爸,他們救走了向知晚,並且對了手腳,其實目的很簡單,隻是希能在一個新的環境裏,忘掉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好好生活。”
“所以,他們找到了向家,出高價,讓向家收養照顧。”
“沒錯,報酬不菲,郵件來往,向家也很聽話的收養了,照顧。”
厲郅珩心裏起伏不定,霍得坐直了子,“那為什麽,為什麽之後,向家會苛待,折磨,甚至不許上學,不許出外界。”
“因為中間……老祖宗死了。”厲郅川喃喃著,抬眼看著厲郅珩,“你應該還記得,老祖宗去世,擱置了和向家的聯絡以及報酬。”
“向家對向知晚的態度急轉而下,後來,是厲國聯係上了向家,出錢要求對方清除向知晚在孤兒院的一切痕跡,並且要求向家阻斷的前程,為的就是不想有一天能夠平步青雲,提起往事。”
“怪不得,怪不得,我們一直查,一直查不到,怪不得我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救了,又折磨。”
“原來,這其中本不是一波人。”
厲郅川輕輕點頭道,“沒錯,救的是老祖宗和我父母,之後指使向家待的,是厲國。”
厲郅珩心裏翻雲覆雨,五味雜陳,起在臺踱步,腦子裏思緒重重。
“我還是不明白,我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現在,我知道了丫頭被收養的真相,知道了當年炸案的兇手,可是……我呢?”厲郅珩定定的看著厲郅川,朝其了過去。
“這其中跟我有什麽關係嗎?我不明白,為什麽你的責任是保護我,守護我,為什麽這是你的使命,為什麽你明明知道這些,卻不肯告訴我,讓我置了厲國。”
“因為我們顧家接了老祖宗的托付,答應過他,不能揭穿當年的事,無論厲國的原配,韓穎薇的死,韓氏的沒落,又或者是炸案陸家的悲劇,眾人的慘死,這些我們都不能說。”
“因為說了,五叔必死無疑。”
“那是他兒子,最疼的兒子。”
厲郅珩傳來陣陣苦笑,一拳打在了桌上,“所以,你們是他的擋箭牌,保護神嘍,說什麽保護我,守護我,你們是守護他吧。”
“其實,我們一家,連同姑媽,都隻有一個目的。”
“什麽目的。”
“保全厲國的命,厲銘淵的富貴,和你厲氏掌門人的位置。”厲郅川篤定的看著厲郅珩,厲郅珩也瞬間明白了什麽。
是啊,他們一家人顛來倒去,這麽多年,深藏這麽多年,不就是為了這三件事嗎?
“又要厲國活著,又要厲銘淵榮華,還要我執掌厲氏,對,你們確實是為了這些事。”
厲郅珩喃喃著,繼而苦笑著出狠厲,“那死去的人呢,韓氏的沒落,韓穎薇的死,炸案的悲劇,陸家的落敗,這些……都不重要了嗎?”
“他不該活著,他不該活著……”厲郅珩眸狠厲,死死的盯著厲郅川。
“我說過,我會幫你懲治他,可他現在已經是個殘廢了,在療養院裏,生不如死……”
“不夠,他得死,他殺了那麽多人,毀了多人的人生,就這麽算了嗎?”
厲郅珩怒不可竭的踱步,連連搖著頭。
厲郅川默默了片刻,從兜裏拿出了折起來的一張紙,朝其遞了過去。
“我昨天見了厲銘淵,給他看了這個,勸他放手,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厲郅珩不解的看著厲郅川,隨即接過了那張紙。
看著那張已經皺了的報告單,臉忽的慘白,噗通一聲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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