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姝儀這兩日帶著妹妹們和娟子一起去山上找野菜。其實春天裏的野菜才是最最好吃的，夏季，好多野菜都老了。

不過，娟子家裏窮，家裏經常吃了這頓沒下頓的，就算是老的野菜也得挖，不然就得肚子。

“這不是前些日子才搬來的那家人嗎？”

路上有人指著歐姝儀幾人說：“是呀，前兩日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去家裏，聽說翻出好多東西給帶走了。”

“怪不得去山上挖野菜呢，這些天的野菜也隻能喂喂野豬了。”那人說著，捂笑了笑，毫不在意歐姝儀等人就在前麵。

“不會是在城裏得罪了什麽人，才搬到這裏來的吧？”

“我看像，家還有姨娘呢。”

“娘，姨娘是什麽？”

“這你都不懂，就是了服在床上供男人耍的，哈哈哈。”

那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除了剛才問話的小孩的娘親朝歐姝儀等人投去抱歉的眼神外，其餘人也跟著笑起來。

歐姝綺咬著下，都是胡說，姨娘才不是呢。

歐姝儀停下腳步，由不得家裏人任別人欺辱。

“我看啊，這三個丫頭長得不錯，說不定日後也學著做人家姨娘。”

轉，正想上前，歐姝綺拉著：“長姐，大哥說了不能惹事。”這裏不是京中，也才來這裏沒多久，不能給父親和大哥惹麻煩。

歐姝儀把手上的籃子遞給：“大哥也說過不能怕事。”

那人見歐姝儀朝自己走來，雙手叉腰，不過是個丫頭片子，怕什麽。

歐姝儀年紀比小，但是長得拔，站在麵前也矮不了多，歐姝儀盯著。

“道歉。”

“我憑什麽道歉？我說的有什麽不對？本來就是張開讓男人耍的……啊，你放開我。”

歐姝儀死死拉著的頭發，真是鄉下人，說話這麽俗難聽。

歐姝綺和歐姝芮從來沒見過自家長姐這樣過，不過隻怪說話難聽，們姨娘才不是呢，們更不會，姐妹兩個也忍不住上前幫歐姝儀。

“你們這一家落魄戶。”那婦人掙不開，裏也不饒人，“活該倒黴，一家子不要臉。”

“說誰不要臉呢，你才不要臉。”歐姝儀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全然把往日裏教養嬤嬤教的那些東西扔了，“再說我撕了你的。”

“你們是死的嗎？快把這三個死丫頭拉開。”

還在震驚中的幾人連忙上前把三人拉開，歐姝儀幾個怎麽比得過常做農活的人的力氣大？

沒幾下就被拉開了，那婦人一個箭步想上前，邊的人急忙拉住：“王家的，做什麽和小孩子置氣？算了算了。”

“劉大嫂，放開我，今天我非要教訓們不可，居然敢打長輩。”王家的擼起袖子。

“你是什麽人？也配是我們的長輩？”歐姝儀看著，上與生俱來的氣質，就算穿著布麻也擋不住。

“就是，就憑你年齡大？也敢說我們是長輩？”歐姝綺接過話，“你欺辱我家人，辱罵我的家人，這賬還沒算呢。”

王家的被兩個小丫頭說一，咽不下這口氣，也丟不起這個人，甩開劉大嫂的手就上前。

拉著三姐妹的幾人也不能任由欺負人家小丫頭，這也確實是王家的先說人家在前。

葉氏正和崔姨娘三人說著話呢，就聽外麵有人把院子的門拍得響，周姨娘連忙去開門。

“快去看看吧，你家的三個丫頭正和人打架呢，就在山腳下。”

葉氏幾人一聽，急忙出門去尋人。等們到的時候，裏正妻子李氏已經拉開了幾人，平日裏村裏人家之間有事的，裏正不方便出麵，都是李氏在理。

“怎麽和人打架？”

見葉氏們來了，三個丫頭站好，滿臉不服氣和委屈，葉氏心裏清楚，自家的兒雖然寵長大，但並不縱，更不會惹事。

“怎麽回事？”葉氏詢問，並向與們打架的那人看過去，王家的對上葉氏的目有些心虛。

葉氏出侯府，又掌管榮鎮國公府多年，平日都是和皇室的人打道，這些鄉野婦人在麵前是一點也不夠看的。

葉氏一個眼神過去，幾人三言兩語地就把剛才的事說了，那肚子還不由地發抖。

“哦？是嗎？”葉氏看向王家的，“你說我家姑娘日後怎麽？”

王家的張了張，還未說一句話，葉氏突然抬手，“啪。”

“儀兒，你們看見了，日後再遇到這等滿汙言穢語之人，不必客氣。”

“你憑什麽打我？”王家的想上前，李氏急忙拉住，這家人可得罪不得，人家家裏的男人可還要教村裏的人讀書寫字呢。

“今日之事，就是去縣令大人麵前，也是我家占理，怎麽？你要去嗎？”葉氏問。

王家的不由自主搖搖頭，葉氏不再理會，轉頭與李氏道謝，又和其餘的人說了一些麻煩之類的話。

回到家中，崔姨娘等人去幫三個丫頭重新梳洗，然後跪到葉氏麵前。

“夫人，是我們連累了姑娘。”

葉氏拉們起來：“說什麽渾話？都是一家人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

歐霖蒼從學堂回來，聽說了這事後，用了飯就去了裏正家裏，他可不是什麽大度之人，由不得人家欺負到了兒頭上，還算了。

他的兒可是寵長大的，哪能讓人欺負了去。

裏正也是在火頭上呢，那王家的怎麽這麽理不清？家的小叔子還在學堂學識字呢，也不該這麽說先生一家。

裏正正和李氏抱怨著呢，歐霖蒼就走了進來，裏正急忙上前。

“先生可用了晚膳？”

歐霖蒼點頭，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沒有拐彎抹角，說了今天的事。

“是，我也聽說了，那王家的也太不像話了。”

“我三個兒長這麽大，還從未被人這般欺辱過。”歐霖蒼冷著一張臉，“這事兒，得給我家兒一個代。”

裏正頭疼，你家夫人不是都打了人家一掌嗎？你三個兒也沒客氣呀，還怎麽代？

雖說心裏這般想，但也一口答應下來，等歐霖蒼走了後，裏正滿臉憂愁，怎麽讓王家的給一個代？

“你是不是傻啊？王家誰當家做主？”

“自然是林氏做主。”

“那不就完了。”李氏說完，抱著收下來的服進了屋，任由他在院子裏琢磨。

許久，裏正才想明白。

王家是林氏做主，也就是那王家媳婦的婆母，最喜歡的就是小兒子，為了小兒子肯定會讓王家的去道歉。

而王家的也是最怕婆母的，想到這裏。裏正雙手背在背後，裏哼著聽不懂的調子去了王家家裏。

當天晚上，王家隔壁的人就聽見王家屋裏傳來林氏的打罵聲，還有王家大媳婦的求饒聲。

第二日，王家的心裏很是不願，但也在自家婆母的威下，提著自己去挖的四月泡和撿的菌子去了歐家。

“夫人，昨日是我的錯，是我豬油蒙了心，這是我在山上找的東西，你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回。”

因歐霖蒼辦學堂，所以村裏他先生，葉氏大家自然也就一聲夫人。

葉氏把籃子推回去，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村子裏家家都不富裕，這些菌子也夠家吃一兩頓了，聽說王家還有兩個小娃娃呢。

“東西我就不收了，別再有下次。”

王家的剛想手把籃子拿回來，可想起出門時，婆母說的話，王家的又把手回去，直說留下。

王家的把東西留下才走，剛出門就瞧見有人看向自己，好啊這些人專門來笑話自己，王家的想上前，聽到有人提起自家婆母，又悻悻低頭走了。

“切，就是個欺怕的。”

葉氏不想聽這些話，起把自家院子的門關上，隔絕了那些好奇和探究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