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

戎關關踮著腳把門打開：“二姑姑。”

二姑姑說要回去了。

戎關關把優酸放下，去送二姑姑出門。

“關關，”何華英出了院子，問關關，“你喜不喜歡二姑姑家？”

他點頭：“喜歡。”

“那你想不想去二姑姑家住？”

他回頭看了戎黎一眼，問何華英：“我哥哥也去嗎？”

“哥哥不去。”

他立馬臉皺了包子：“那我也不去了。”他是聽程及叔叔說的，天要是冷了，哥哥的就會疼。

何華英還想說什麼，丈夫拉住，搖了搖頭，又轉對戎關關說：“關關，我們走了。”

戎關關揮揮手：“姑姑姑父再見。”

等何華英夫婦出了竹巒戎村的巷子，戎關關才進屋，屁還沒坐熱，有人來敲門了。

“外賣。”

他畫片都不看了，很積極：“哥哥，我去拿。”

他顛兒顛兒地跑著去了，兩只手拎著外賣回來，放到桌子上，拆了袋子之后，又去倒水。

天快黑了，院子里的燈亮了，風起了，枇杷樹的葉子落了。

戎黎話很，戎關關一點也都不安靜，一頓飯下來，他嘰嘰喳喳，就沒閑過：“哥哥，不好吃，給你吃。”

他給自己夾了很多青椒，把撥到一邊，留給戎黎吃。

“哥哥，你碗里有蔥，我給你挑出來。”

他把戎黎碗里的蔥挑出來。

“哥哥，我給你盛湯。”

他給戎黎舀湯。

“哥哥，你還要飯嗎？”

他了兩口飯，又去給戎黎碗里可勁兒舀飯。

“哥哥——”

戎黎瞥了他一眼：“吃你的。”

戎關關坐好：“哦。”

他不說話了，老老實實地往里飯，平時他能吃一碗，今天他只吃了半碗：“哥哥，我吃好了。”

戎黎單手拉環，開了罐啤酒：“把碗里的吃完。”

戎關關把圓滾滾白胖胖的肚子起來：“我已經吃飽了，剩的可以留著，明天熱了吃。”

戎黎拉了把椅子到旁邊，搭著腳，喝了三兩口啤酒，嫌不夠冰，扔一邊了：“去把廚房煮好的蛋吃了。”

外賣沒什麼營養，他每天都會讓戎關關吃兩個土蛋。

為什麼不煮別的？

他只會煮蛋。

戎關關去拿蛋了，兩手揣著出來，沒吃，脆生生的音很氣：“哥哥，以后不用給我煮蛋了。”

“吃膩了？”

“不是。”他自己臉上的，“你看，把我吃胖了。”

是胖。

戎關關比同齡的小孩要重個七八斤，他還是最短的。

戎黎：“把蛋吃了。”

戎關關：“哦。”

戎黎拿了煙盒起，去外頭。

今天戎關關沒有出去玩，拿了把掃把，像模像樣地在自家院子里掃枇杷葉，邊掃邊唱“世上只有哥哥好有哥的孩子像塊寶”。

戎黎：“別唱了。”

戎關關：“哦。”

戎黎在堂屋里打游戲，他喜歡剛槍，打了四把，三把沒活過十分鐘，一把進了決賽圈。

聲明一下，他已經升回白銀了。

這是第四把，他的隊友是兩男一，兩男的相互認識，是組隊的，的是隨機匹配到的。

“三號怎麼不說話？”一號隊友問。

&nb

sp;戎黎說話了：“在撿東西。”

隊友是四號，id團子：“小哥哥你聲音好好聽啊。”

戎黎撿了把m416。

團子：“三號小哥哥，能給我一把槍嗎？”

這聲音，一般人估計命都給。

戎黎：“不能。”

他也才一把槍。

他的游戲名隨便取個名字。

二號隊友問：“誰有倍鏡？分我一個。”

戎黎：“我有。”

他給了二號隊友一個四倍鏡，在房間里又撿了把ak。

團子：“三號小哥哥，我跟在你后面，你保護我好不好？”

這就是傳說中的蘿莉音。

戎黎往地上放了把ak，自己跑樓下去了。

團子：“……”死直男！不信不你！

這時，有人進房間，進來就打。

團子：“小哥哥小哥哥，有人打我。”倒了，地了一聲，“啊，好痛～”

戎黎認真地在開槍，雖然沒打中。

他隊友一槍把敵人的頭打了，再去扶團子。

團子：“三號小哥哥，我能加你好友嗎？”三號小哥哥的聲音得能讓耳朵懷孕。

戎黎：“不是皇冠別加我。”

團子：“……”死直男！白瞎了這幅好嗓子！

游戲打到一半，戎黎聽見戎關關了一聲，他拿著手機去了廚房。浴室在廚房后面，里面熱氣繚繞，花灑還開著，戎關關在墻角。

戎黎進去把熱水關了，臉已經冷了：“我說沒說過不準水龍頭？”

戎關關的西瓜頭噠噠的，頭發黏在腦門上，又可憐又難過的樣子：“說過。”

戎黎把游戲關掉：“那為什麼不聽？”

花灑上殘留的水滴落在了他眼角，順著那顆淚痣往下，像極了人垂淚，他胡地一把抹掉。

戎關關腦袋耷拉，像只淋了雨的落湯狗：“我想自己放水洗臉。”

戎黎著脾氣，眼里沉沉：“燙哪兒了？”

戎關關吸了吸鼻子，擼起袖子，把手出去，他白胖白胖的手臂紅了拳頭大小的一塊。

戎黎一把把他拎了出去，隨手扔在碗柜上，再撥了個電話。

“你好。”

溫溫的聲音，聽在耳邊像有羽在撓，剛剛游戲里那個人的聲音也，但戎黎聽著只想炸死。

“是我，戎黎。”他簡明扼要，問，“在家嗎？”

徐檀兮回：“在。”

這個號碼不是戎黎催拿快遞的那一個。

“關關被熱水燙到手了，怎麼理？”

“你先用涼水幫他沖一下，我現在過去。”

戎黎嗯一聲，沒掛手機，按了免提扔在一旁，他把廚房的水龍頭打開，試了試水溫，抓著戎關關的手放在水下面沖。

幾分鐘過后。

電話里，徐檀兮喊：“先生。”外面風很大，“我到了。”

戎黎把戎關關拎下柜子，掛了電話去開門，站在門外的燈籠下，沒穿外套，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子，腳下是雙茸茸的拖鞋。

戎黎側讓進來：“麻煩你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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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人：“小哥哥～”

戎黎：“炸死你信不信？”

徐檀兮：“先生。”

戎黎：“杳杳，聲哥哥聽聽。”

顧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