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雁挑了挑眉，長一將椅子推後，對上林空羽慌張的眼眸，慢悠悠問：“看見鬼了？”

“噓。”比了個手勢，“別跟我說話。”

把自己整個藏了起來，秦司雁順著剛才的視線往外看，發現有穿著華航製服的機組員走過。

機組很直接走航站樓的旅客通道，但偶爾也會這種概率，秦司雁倒是認得走最前麵的機長和副駕駛。

不過他都坐在餐廳裏了，也沒必要出去打招呼。

過了會兒，他提醒：“走了，還不出來？”

林空羽這才直起子，裝作沒事人繼續拿起筷子。

秦司雁抱著手臂，語氣耐人尋味：“你當自己在狗？”

林空羽抿了抿，解釋：“哪有你說的這麽誇張，隻不過怕你被你同事認出來。”

秦司雁反問：“我為什麽要怕被人認出來？”

他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令林空羽愣住，再開口就有點沒底：“我們這個事，本來就沒什麽人知道……如果瞞得好，說不定……”

說不定以後實在相不來離婚了，影響也不大。

但後麵這半句就隻在林空羽心裏過了一圈，沒直接說出來。

秦司雁卻已經將所有心思看得明明白白，舌尖抵了抵腮，他淡淡笑一聲：“行。”

這個行，是什麽意思？

林空羽忽然覺得空氣有點涼，默默觀察了他的神，發現仍然分辨不了他的想法，隨即選擇放棄。

在人際往上，很多東西都不算太擅長，也懶得花費太多時間去想。

比較起來，還是修飛機這件事更簡單。

吃完晚飯出來倒是沒再見別的機組或者人，回家，林空羽先去洗澡，秦司雁在客廳沙發上坐著刷手機。

最近這周排班都很輕鬆，每天基本一個來回就結束，更不用擔心在外過夜的問題。

隻要有排班，就不會喝酒，也能避免許多酒局。

以往他的休息生活基本就是健，睡覺，在家裏看部電影，偶爾時間充裕和朋友去爬山，營，比很多人想象中都要簡單。

至於現在……

“我洗好了，你去吧。”

林空羽穿著白棉質的睡睡出來，長發剛吹幹，顯得格外順黑亮。

也不知道用的什麽洗發水。

“好。”

秦司雁起從邊走過，鼻尖輕輕了，他怎麽就買不到味道這麽好聞的洗發水？

今晚躺在床上，林空羽覺和以往有些不一樣，大概是疲憊但神還很充足。

才剛休息了兩天，年輕，好，恢複的也快。

等洗完澡的秦司雁也進臥室來了，林空羽藏在被子裏的雙手下意識攪在了一起，突然開始張。

“還不睡？”

秦司雁剛好換了套黑睡，襯得他形勁瘦，著力量，男的荷爾蒙呼之出。

林空羽呼吸有些快：“……好像還不是很困。”

他坐到床的另一頭，側過子看：“平時休息的時候你都做什麽？”

“看書，看紀錄片……”

“不去逛街購？再喝點茶什麽的。”

秦司雁偶爾會聽到當班的乘務員們聊起這些話題，但他了解的也不多。

“機場離市區太遠了……以前在首都機場的時候還要好一些，後來跟著航司轉場，隻有偶爾回家的時候會陪我媽逛逛。”

林空羽表很認真，仔細的回憶自己休息時候都做了些什麽。

“而且我們休息也沒有周末這一說，想和朋友聚會時間也沒那麽巧。”

而且不是很擅長人際往的格，如今關係切的朋友也不多，隻剩了幾個大學同學還偶爾見麵。

秦司雁聽完說的，點了點頭：“嗯，那現在要不要做點什麽？”

林空羽手指握得更：“做點，什麽？”

“你平時看什麽紀錄片？”

秦司雁抬手指了指安裝在臥室上的投影儀：“你來了之後還沒用過？”

搖頭。

秦司雁不在，這些東西也不好去，到目前為止林空羽也沒有將自己的份認定這個公寓的主人。

秦司雁也不意外，點開手機：“想看什麽，我找找。”

原來他要做的事是這個……林空羽驅趕掉腦袋裏的某些想法，鬆了口氣，試著給出建議：

“……空中浩劫？”

秦司雁：“……”

他默了兩秒：“你是想提醒我不要出現在這部紀錄片嗎？”

林空羽反應過來，臉頰因為尷尬而脹紅：“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司雁散漫笑了下：“沒怪你，來吧，你上次看到哪一季了？”

“十八季，澳洲航空72號班機。”

很快，秦司雁就找到了接下去那一集的視頻，通過投影播放。

關掉臥室燈，林空羽睜著眼睛，心莫名複雜？

他們一個修飛機，一個開飛機的，躺靠在同張床上看空難紀錄片。

還刺激。

看完這集剛好睡覺，林空羽閉眼前，聽見旁的秦司雁低笑著說：“我們一起努力，到退休那天都別出現在紀錄片裏。“

這是個很好的願。

也希他們可以做到。

……

林空羽和秦司雁工作時間不一致，他今天飛兩段，下午走的。

晚上到崗前，林空羽所在的工段開會。

機務部下設立了好幾個維修車間，按照機型的不同劃分，再往下還有各個工段、班組。

工段長在例會時，特意提到了林空羽。

“這位是我們新來的同事，你們應該有些已經見過了，剛來，我就讓跟著風偉工作一段時間，等對咱們華航的況悉，的排班也會據況來分。”

劉風偉還沒說什麽，倒是先有人表達了不滿：“那不是到時候有可能跟我分在一組了？看著就細胳膊細的，要是跟我分一起，別說換胎了，擋能提得嗎？”

工段長勸了幾句，那人又嘀咕：“反正晚班我才不想跟一起。”

機務的晚班工作量最大，很多白天時故障保留的飛機維修都留在晚上，這種時候需要解決的問題往往也很棘手。

林空羽對於自己遭到的歧視非常鎮定，看過去：“你怎麽知道你的力氣就比我的更大，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