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說出口的瞬間,季伶卻再也沒有從前的篤定。
眼前的季泱太陌生了,陌生的好像完全是另一個人,一個兇狠、瘋癲、毫無的魔鬼!
聽到季伶提及季槐林夫婦,季泱眼神中不由閃過一抹怪異,似笑非笑的看著季伶,“原來伶兒你還不知道父親和母親已經獄了,哦,你一直被貴妃關著,的確是不知道的。”
季伶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直堅持著的東西突然就破滅了。
什麽做,父親和母親已經獄了?怎麽可能呢?父親明明是大燕的丞相,是百之首,為什麽就獄了?
季泱換了個姿勢,撐著腦袋蹲在季伶邊,看著絕的眼神繼續道:
“一切都是因為你呀,妹妹,若不是因為你和大皇子以及三皇子之間的那些事,父親不會被貶為太史。若不是因為你假孕,父親也不會被牽連獄。他們能有如今的慘象,都是因為你呢。”
“不是這樣的。”季泱眼淚滾了出來,像是一沒有靈魂的癱倒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不是這樣的,和我沒有關係,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
“嗯。”季泱讚同的點點頭,滿眼的讚賞:“你的確是無辜的,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
求誇獎似的問季伶:“伶兒,你不是一直最嫉妒姐姐運籌帷幄的本事嗎?今天讓你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怎麽樣,姐姐厲害吧?”
聽到這句話,季伶絕的眼神瞬間死灰複燃,死死地盯著季泱:“為什麽?”
“為什麽?”季泱輕聲重複著季伶的問題,忽而展一笑,屈傾靠近季伶:
“因為,姐姐已經死過一次了。我說的那些,便是我前世的結局,伶兒你好狠的,你知不知道哪怕重活一世,你們給我帶來的那些痛苦卻沒有半點減。”
季伶瞳孔放大,那些是指胎死腹中的那些嗎?
季泱像是已經陷了自己的世界,也不管季伶是什麽神,繼續道:
“所以,我將上一世所經曆的一切都還給你們了。你害死我腹中的孩子,我便讓你切一下懷有希又徹底絕的覺。
溫辰逸親手碾碎了我的十指,我便親手碎了他全的骨頭。
至於父親和母親,極有可能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和大哥無人可依。所以如今我也讓他家破人亡,失去所有榮耀,淪為了階下囚。”
說到這些,季泱擰在一起的眉心又放鬆了開來,眉眼彎著,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問季伶道:
“伶兒,你覺得姐姐做得對嗎?這一樁樁,一件件是不是彩極了?”
“瘋了,季泱你瘋了!你因為一個夢,便將我們害這個樣子,你真是個瘋子!”
季伶本不相信話裏的前世今生,隻覺得季泱已經瘋了!
“哈哈哈!”季泱突然大笑起來,踉蹌著起,心口撕心裂肺的絞痛襲來,眼尾不知何時染上了晶瑩。
“我是瘋了!我也希那一切都隻是一個夢,我也不願相信我摯的親人會對我那般殘忍!可那一切就是事實,是我親經曆的事實!”
“季伶,你該死,你們都該死,是你們把我如今這副模樣的。”
誰不想千萬寵、生無束縛的長,誰想隨時心機謀劃、步步為營?
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季泱都從未過那樣的生活,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是他們毀了自己!
季泱仰頭,將眼角的淚水抹去,又在指尖碾淨。
“伶兒,姐姐送你上路,不會很疼的,你相信姐姐。”季泱右手爪,直接扣住季伶的咽,然後慢慢。
“救,咳,救……”季伶死命的掙紮著,可卻沒什麽作用。
不知道什麽東西從季泱的手裏躥的裏,然後在自己的五髒六腑慌不擇路的逃竄、撞擊,疼得季伶恨不得將五髒六腑都吐出來。
看到季伶瞬間滿頭大汗的臉,季泱鬆開了手。
屋傳來的輕笑,像風消散在屋:“怎麽可能不疼呢?伶兒你真傻。”
屋的季伶從一開始的悶哼到後來的痛呼,再到此時毫無力氣的
眼前季泱的影越來越淡,恍惚中,突然看到了一座漆黑的牢房,自己拖著被削人彘的季戰趾高氣昂的站在季泱麵前,欣賞著痛苦絕的神。
原來,說的是真的……
隨著季伶的聲音消失在屋,季泱也捂著心口直直跪了下去。
“泱泱!”
就在這時,暗一道人影閃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攙扶著麵慘白的季泱。
他扣上季泱的手腕,可是指腹下的脈搏跳得規律強勁,和季泱此時的表現本不符合。
“顧寒酒……”季泱蹙著眉,想要掙顧寒酒的懷抱卻本沒有力氣。
苦笑著,勉強開口問道:“那些你都聽到了,是吧?”
“我沒,是,我聽到了。”顧寒酒慌的握著季泱的手,本想否認,可在對上季泱噙著眼淚的眸子時卻說不出口。
所以,他承認了。
怪自己也好,總歸不能騙。
“聽到了也好。”季泱閉了閉眼,無力的躺在顧寒酒懷中,任由他不斷的向自己輸送力,卻好似石沉大海,本沒有半點作用。
而此時的顧寒酒慌極了,他的抱著季泱,似是要將嵌自己,分擔的痛苦一般。
他不知道,為什麽季泱的明明脈象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麽會一次又一次的出現這種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寒酒的力幾乎枯竭,可季泱卻毫無反應。
麵蒼白,甚至泛起了青紫,像是就要這樣徹底睡過去一般。
“泱泱……”顧寒酒低下頭,讓自己的額頭靠著季泱的額頭,將人再次往懷中帶了帶,試圖用自己的溫暖季泱逐漸降低的溫:
“不要睡好不好?我們還沒親呢?你一直占我便宜、利用我,我都還沒來得及向你要報酬呢?別睡好不好?”
“或者,你告訴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救你?你那麽聰明,一定也有辦法的是不是?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才能救你啊?”
顧寒酒聲音幹啞得越發厲害,就連抱著季泱的子也在微微抖著,握著季泱的手更是因為太過用力而逐漸泛起僵紫。
忽然,季泱的手了,烏青的以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有氣無力的了,滿滿的嫌棄:
“顧寒酒,你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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