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傲慢無禮到令人發指。
沒興趣他瞎看什麼,沒興趣他還說什麼猜對了。
方舒窈毫不懷疑衛司淵就是在刻意給下馬威,不把這位大梁公主放在眼里,更不把整個大梁放在眼里。
狂妄自大的莽夫,卻不得不想盡辦法留在他邊。
究竟怎樣,才能讓他對大梁的商路,亦或是大梁的,興趣呢?
*
夜,遼疆王宮寢殿中。
衛司淵一雙長疊在支出的椅上,放松著形慵懶地靠著椅背。
屋中并無下人候著,僅有他一人悠閑地晃著搖椅。
有人大喇喇地推門走,他聞聲掀了掀眼皮,瞧見來人又懶散地闔上眼,里淡聲道:“這麼晚來干什麼,不用在家陪媳婦?”
來人是遼疆軍師,也曾是衛司淵南征北戰的得力副將,戎止。
本是比衛司淵年紀小上幾歲的戎止,卻在兩年前先他一步尋得了妻。
這兩年來戎止和妻子濃意,看得衛司淵心里時常窩火,連帶著這會,語氣里也帶著幾分不滿地抱怨來。
相較衛司淵稍顯溫和的面容出一抹笑來,戎止自顧自坐到了他對面,朗聲道:“芊芊回娘家了,閑著沒事,就給你帶個好消息來。”
戎止就連僅是輕喚一聲妻子的昵稱,都好似在低磁的嗓音中灌上了一般。
衛司淵煩悶地輕嗤一聲,不悅坐起來:“最好是能讓我興趣的好消息,不然定不饒你深夜叨擾的重罪。”
不知何時深夜陪伴還了重罪,戎止也只好脾氣地笑道:“聽聞離宮別館那位,今日子已是好了大半了,大抵明日就能好全,這幾日就該啟程回大梁了,這算不算能讓你興趣的好消息。”
衛司淵眉眼一沉:“就算再病個三五次,回大梁也是早晚的事,這算哪門子好消息。”
“這般貌如花的公主,怎就遭你如此惡毒的詛咒。
”
戎止頓了一瞬又道:“你當真對那位大梁公主毫無興趣嗎,我記得你曾說過,花兒就得開得這般明艷靚麗才好,那長相,難道不正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而衛司淵今年二十有三,年繼承遼疆王之位,一戰績顯赫,已是達到了讓人塵莫及的高度。
他并非清心寡,卻因眼挑剔,子執拗,仍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向來都瞧不上那些與利益相關而被送來遼疆的人,更莫說這回來的這位大梁公主弱到跟個易碎的瓷一般。
衛司淵皺起眉頭:“你看那三步一小,五步一暈厥的模樣,是到遼疆不足一月,就病倒了兩回,你是想老子娶個中看不中用的病秧子回來,好給你幸福滿的生活再添被艷羨嫉妒的樂子是吧?”
方舒窈的長相的確是從里到外都長在了衛司淵的喜好上沒錯。
他喜湛亮清澈的眉目,喜妖艷滴的雙,婀娜的姿,凹凸有致的曲線,這些在那日翻墻進他的練武場時,他便來來回回看了個遍。
腦海中似是又浮現出了那張令他移不開眼的容來,的確勾人,讓他喜歡得不得了。
但那是一朵易折的花,并且這是一段明顯帶著利益纏的關系。
大梁會為了自保而獻出尊貴的掌上明珠,但遼疆卻犯不著為了一條區區貿易商路就送上了他為帝王的人生大事。
那樣貴的公主被毫不留地拒絕后,只怕是不會再來談及此事了。
待病好,就該啟程回國了。
卻不曾想,翌日會談的大殿上。
門前的侍從稟報:“王,大梁公主求見,已在外候著了。”
衛司淵劍眉輕挑,眸底有訝異之流出,頓了片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才沉聲回應:“讓進來。”
大殿兩側立著今日前來向遼疆王匯報國大小事務的朝臣,氣氛不似其他國家的早朝那般嚴肅沉重,卻也鄭重有序,將衛司淵奉于高座之上。
方舒窈的到來令底下發出一陣不小的議論聲。
誰人都知近來抵達遼疆的大梁隊伍,其中便有大梁意和親而送來的公主。
直到方舒窈邁著裊裊步伐踏大殿之中,周遭一道道視線齊刷刷向看來。
無一不在眸底驚艷這位大梁公主。
當真如傳聞中所說,得不可方。
方舒窈維持著面上的端莊,目不斜視走到高座之下。
周圍是烏泱泱一片的高大健壯的遼疆男子,眾人明顯高于的形,迫得呼吸有些張。
令不腹誹,這些人都是吃什麼長的,怎能都生得這般高大。
方舒窈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腳尖,微微福,向衛司淵行禮:
“見過遼疆王,今日前來,是為上回未能談論完之事,王上回雖是表示并無意愿,但我仍是想完整地將我大梁的誠意告知于您,可否再讓我細說一番,待您聽完再做決斷也不遲。”
這便是方舒窈昨夜連夜想出的辦法。
今日將有遼疆每七日一次的朝臣會談,朝中眾臣皆齊聚于此。
大可不顧臉面再次宮求見,但只要讓朝臣聽完了的話,就算衛司淵再怎麼狂妄自大,也擋不住眾臣理分辨出利益所在。
他若執意要□□武斷,自也有眾臣你一言我一句替幫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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