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苦等了一天,結果人家連昨晚發的消息看都沒看。
“這家酒吧是你的?”虞粒突然問。
程宗遖:“算是吧。”
虞粒將橙兒賭氣般放在桌上,“你們酒吧的橙兒,真難喝,難喝死了!我最討厭喝橙兒!”
故意找茬兒似的。渾的刺兒豎得筆直。
其實就是換了種方式宣泄自己的不滿。
程宗遖子往后嵌,靠上椅背,手中握著酒杯,輕晃著,冰塊輕輕敲擊著杯壁。
他看著虞粒,神諱莫如深。
沉幾秒,慢吞吞笑了一下:“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生氣呢?”
第4章 、許愿
語調平淡的一句話,卻讓虞粒心里咯噔了一下。
意識到剛才的脾氣確實有點大了,蠻橫又跋扈不講理。有什麼立場對程宗遖擺臉發脾氣。
小心翼翼的察言觀。
程宗遖微垂著眼,迷離的燈從頭頂落下來,他整個人在半明半暗間,神高深莫測。
酒杯遞到邊,慢條斯理的抿了口酒。
虞粒惴惴不安,不想惹他不高興,就在準備說點什麼挽回一下局面時,程宗遖的胳膊便懶洋洋的抬到半空中,對著調酒師的方向招了一下手。
調酒師正在忙沒注意到這邊,一個男服務員就跑過去提醒了他一下,他這才放下手中的事兒忙不迭跑了過來。
“程總。”
程宗遖微側頭看向虞粒,漫不經心的目,語氣還是很淡:“別生氣了,想喝什麼跟他說。”
明明沒什麼起伏與彩的一句話,卻讓虞粒心跳了好幾拍,竟莫名有了種他是在哄的錯覺。
調酒師朝虞粒微笑了一下,問道:“士,請問您要喝什麼?”
虞粒哪里有功夫去想喝什麼,整個兒心思全落到了程宗遖上,卻又不好意思明目張膽的看他,只能匆匆掃一眼他的臉,然后視線下,不由自主挪到了他手上,玻璃杯中的酒還剩下三分之一,冰塊融化,杯壁上浮著層層水珠。
他的指尖冷白。
襯衫袖子挽至小臂。虞粒再一次看到了他小臂側的刺青。
從很早之前就知道程宗遖上有很多刺青,只是從未近距離看過,也并不知道是什麼樣。
知道,程宗遖從小在國長大,接著西方教育,將刺青當了一種文化與信仰。
的目不自的向上挪,不由好奇,沿著小臂側往上的刺青圖案是什麼。
他的領口松開了好幾顆扣子,凹深的鎖骨顯無余,而線條分明的鎖骨上也有刺青。
類似于…“繩索”纏繞。
線太暗,看不清楚。虞粒下意識順著那條“繩索”看上去。
直到對上了程宗遖幽沉的雙眼,漆黑如潭,如鷹一般犀利。似乎一眼就能進人心底。
虞粒心頭一跳,下意識別過眼,臉上明晃晃看被抓包的心虛,干咳了聲,隨便找了個話題:“額…程叔叔,你喝的什麼酒啊?”
程宗遖面不改,手腕一轉,將酒杯拿開了些,并未正面回答,故意逗:“喝什麼酒都不妨礙你喝果。”
頗有幾分無和強。
話鋒一轉又如長輩般嚴肅說教:“小孩兒可不能喝酒。”
虞粒:“……”
暗自撇,對調酒師說:“蘋果吧,謝謝。”
調酒師點頭:“好的。”
“好好弄。”程宗遖一斂方才的散漫,正起來:“如果再讓我聽到‘難喝’這樣的評價,你明天就不用來了。”
老板的份上綱上線。凌厲、殺伐果斷。
調酒師嚇得一哆嗦:“好…好的。”
忐忑間,還有些迷,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說他做的東西難喝。
他離開前,不由多看了虞粒兩眼,以及面前那杯幾乎沒過的橙。
虞粒:“……”
一個頭兩個大。有點尷尬。
調酒師走后,就又只剩下虞粒與程宗遖。
看著面前的橙,突然覺得有點愧疚,剛才說橙難喝,其實純粹是泄憤,因為程宗遖沒有看發的消息。
誰知道程宗遖這麼認真,還真的聽進去了?
可不想因為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調酒師擔丟工作的風險,雖然明白自己或許在自作多,但還是解釋道:“其實那個橙兒…不難喝,好喝的。”
程宗遖很輕的笑了聲:“嗯。”
半挑起眉,那樣子有點玩味:“所以,你剛才在跟我鬧什麼?”
“……”
程宗遖如此一針見,倒是把虞粒問得一時啞口無言,無語凝噎。
他好像非常擅長捕捉那些不易察覺的切點,趁其不備殺來一個措手不及,直擊對方要害。
淡然從容,運籌帷幄的把控著局勢走向。
但矛盾的是,他這句話卻又不帶半點質問的犀利,反而給人一種無奈的縱容。
既然他這麼問了,那虞粒肯定也不會再扭作態,看了眼程宗遖,結果話明明都在邊了,又讓給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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