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沈清綰眼睫了。

原來如此。

沉默，沒再說話。

陸之郁亦是，只是他更張。

手掌中仍有的溫度，他握著不愿放開。

半晌，他再開口：“綰綰。”

有那麼一秒下意識想躲避，但最終沈清綰還是重新看向了他。

黑眸深邃，那里只有。

陸之郁結輕滾，眸沉沉地和對視，低聲說：“我沒有想用這件事為自己找借口，不會你，我說過不奢求你原諒，也不用原諒，你只需順著你的本心。”

他頓了頓。

“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他告知心中所想，字字堅定，“我會證明自己，不會讓你再后悔。

你留在我邊，好不好？”

不說話，他便一直看著。

沈清綰分明捕捉到了他眼底掠過的張，還有他握手的力度的變化，今晚他將所有告知，此刻就像是在等著的宣判。

他在害怕。

沈清綰指尖了。

陸之郁第一時間敏銳察覺，以為是要掙，想也沒想牢牢地地攥住，失聲喊出的話語像是乞求：“綰綰。”

低啞的嗓音繃微，儼然沒有安全。

沈清綰知道他是誤會了。

“陸之郁，”沒有再，包括視線也依然停留在他俊的臉龐上，“之前我說孩子的事我放下了，不是安你也不是騙你，是真的。”

冷不丁提到孩子，陸之郁一顆心倏地被吊了起來。

他一瞬不瞬鎖的臉。

沈清綰沒有回避，將心底所想坦誠：“但有些事，我可能……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又或許一輩子都不能完全放下。”

沒有明說，但陸之郁懂，是沈的事。

“我……”

“我陪著你。”

話音戛然而止。

陸之郁同樣坦誠：“放不下的，沒辦法原諒的，我都會陪著你，和你一起承擔，不用原諒我。”

他明白的意思。

他更明白，有時候所謂的原諒其實改變不了什麼，反而會讓人心里增添那麼幾分沉重難熬，不如不原諒，讓時間慢慢平。

可能需要很久，可能如所說要一輩子的時間。

但沒關系，他會陪著，和一起承那份愧疚和罪孽，不會再讓一個人，更何況沈的事雖不是他直接造，終究是因他而起。

而這其中，最無辜的是。

他怎麼忍心讓一人。

“我陪你，會一直在你邊。”

他啞聲重復。

沈清綰微怔，恍然間嚨口像是被什麼堵住。

原來，他懂。

說的，沒說的，他都懂。

忽的，沈清綰覺得眼眶有點兒酸，酸意橫沖直撞，像是要出的眼淚。

可今晚已哭得太多。

近乎慌地垂下了眸，眼睫不停撲閃意圖遮掩這突來的緒。

下一秒。

男人寬厚溫暖的懷抱將摟住，屬于他的氣息籠罩著也安著。

“綰綰，我在。”

他說。

沈清綰攥著床單的指尖松開，幾番猶豫后，慢慢地緩緩地抬起手臂，最后輕輕地攥住了他的服。

“……好。”

回應，聲音同樣沙啞發。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著，誰也沒再說話。

“有你的酒味，我想洗澡睡了，你回去吧。”

很久后，沈清綰才低聲打破沉默。

陸之郁松開：“等你睡著我再走。”

瓣翕，沈清綰想說什麼，但最后還是咽了回去。

離開他的懷抱要下床。

“等等，”想到什麼，陸之郁低聲阻止，而后迅速起快步去了客廳將的拖鞋拿來，親自幫穿上，“別著涼。”

沈清綰一言不發任由他作。

慢慢走至衛生間門前，忽然站定，背對著他問：“陸之郁，之前你是裝醉嗎？”

“沒有，”陸之郁急聲否認，微微低首認錯一般，“就……沖了冷水澡，這樣清醒得快些。”

沈清綰抿了下。

低眸盯著自己的腳趾，聲音低了兩度：“今天的緋聞……理掉。”

剎那間，一欣喜笑意漫上陸之郁眸中，他應下：“我馬上打電話，以后不會再有。”

“嗯……”

“綰綰。”

沈清綰站定。

陸之郁就站在后，著的背影主解釋：“當年名字的事……”

終究是自己錯了不夠坦誠，所以此刻說出來的時候他很是懊惱，也張，更害怕多想。

“當年和唐津他們一塊兒玩，陸郁這個名字是他們隨口的，偶爾會被他們用去玩……”他難得手足無措，“那天早上唐津打那個電話……”

那天便是他們遇見后的第二天早上。

迷糊之際接到唐津電話，他一時手按了免提，唐津玩笑的一句陸郁喊出來，恰好也睜眼聽到，半睡半醒：“陸郁……”

那聲音太太，他太喜歡，當時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就糊涂應了下來沒解釋，想著之后再說，掛了電話后哄著了好多遍。

沈清綰記得。

“知道了。”

只應了聲，便推開了衛生間的門進。

陸之郁站在原地，不準什麼意思，愈發懊惱。

半小時后。

沈清綰洗澡出來，雙手拿著巾著漉漉的頭發。

“我來。”

一見出現，陸之郁快步走到旁，拉著在沙發上坐下，自己接過巾替著頭發。

小心翼翼，作輕。

得差不多了，他又去衛生間找出吹風機，吹風機吹出的風溫熱，的頭發被他托在掌心中，似乎也能覺他的掌心溫度。

等吹完，他拿過梳子輕輕替梳理。

天花板燈傾瀉而下，他站在側，兩人的影一同落在地板上，纏在一塊兒，悄無聲息地漫開了一溫馨。

久違的，讓心尖拂過什麼。

“我抱你。”

低低男音自頭頂落下，隨后，被他打橫抱起抱到床上。

“你睡，睡著了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