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你……”莊斐的爸爸莊嚴抬起眼，向莊斐的方向，遲疑地開口：“不用太委屈自己。”

“就算你不結婚，爸爸媽媽也能養得起你一輩子。我們的寶貝兒，犯不著為了男人低聲下氣。”

莊父與莊母不同，他商場沉浮，見過太多的年輕人在事業上稍微有一些起就得意忘形。他雖沒見過莊斐的男友，但也差不多能猜到兩個人的問題出現在哪兒。

無非是貪新厭舊，嫌貧富這兩種。

莊母朝莊斐招了招手，輕輕拍了拍旁的沙發椅：“過來坐這兒。”

莊斐走過去，坐在父母中間，腦袋窩在連帽家居服的帽子里。

正對著沙發的電視中播放著輕松的鄉村劇，母親喂給莊斐一塊切好的蘋果，父親遞給的紙巾。

蘋果脆甜多，電視里歡聲笑語，左右是最的人，這一刻，莊斐到了歲月的靜好。

莊斐在家的第十天，跟母親坐在院子里給西紅柿搭攀爬支架。

終于有多管閑事的阿婆看不下去了，當著莊斐的面，怪氣地問莊斐的母親：“國慶節都放完了，你們家斐斐怎麼還不去上班啊？”

眼神還時不時地往莊斐上瞟，賊眉鼠眼的。

好像不上班吃們家糧食了似的。

莊斐沒說話，悶頭把木頭支架往泥土里敲深了一些，泥土沒過一截木桿，濺臟了白的腳。

莊母看了莊斐一眼，溫和地笑笑，回答那位阿婆：“我和老莊想孩子了。”

“哎喲，不是我說你們。”好事阿婆好為人師：“你們就這樣把孩子回來，不是耽誤了孩子嗎？我聽說，外面有些單位啊，假請多了不給批直接就不要你了。”

“斐斐這個年紀沒結婚又沒生小孩的，再找工作可難找啊！”

莊母仍保持著笑意：“也不差那點兒工資。”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阿婆趕又道：“姑娘家都是要嫁出去的，你們難道還能養一輩子的啊？”

對方雖是長輩，但莊斐還是打算為自己開口說幾句，只不過莊斐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呢，就聽母親仍不不慢地回答：“嗯，是打算養一輩子。”

莊斐頓時就沒氣兒了，眉眼彎彎起，是那種很明艷的長相，眉細細長長的，瞳仁是琥珀，笑起來時，眼尾狹長像是有雨暈開，全都是水濃調。

莊斐出一紅的布條將西紅柿的綠苗和竹桿纏繞在了一起，紅綠搭配很是協調，母二人齊齊搭起木桿支架，將那多事的阿婆當做了明人。

但又隔了幾天，莊斐和母親從菜市場買菜回來，還是聽到了關于自己的閑言碎語。

很可笑。

居然有人嚼舌，說不上班是因為請假在家保胎；還有人添油加醋地說不上班是因為未婚先孕在單位丟人現眼被趕了出來……

到底是將勞法置于何地啊？

母親向來平和的面容開始有了一裂。

一輩子未與他人發生過爭執，凡事都是得饒人且饒人。

就這樣，莊斐也看到母親面凝起來，抿，似乎做好了要上去和那群長舌婦人爭論一番的準備。

人善被人欺。

這是這段教給莊斐的道理。

這個年紀，自然已經不需要母親去為了保護自己降低自己的風度，完全有能力自己去解決這些烏煙瘴氣的事。

莊斐一休閑裝扮，套衫衛老爹老爹鞋，看上去就像個大學生一般，讓人不起任何防備之心。

一步一步走到那些人的面前，步伐深深。

打斷正在散播謠言的那個人，那人三十出頭的年紀，也不比大上幾歲，年紀輕輕就學會了造謠和嚼人舌。

莊斐笑瞇瞇：“你就是莊斐吧？”

一臉激的人突然被人打斷，有些不爽：“我不是啊。”

“你肯定是。”

“你知道的這麼詳細呢。”莊斐皮笑不笑，道：“莊斐什麼時候懷孕，懷孕幾個月了，預產期哪天，打不打算墮胎，你都知道呢。你要不是莊斐，那……”

莊斐言又止，賣起了關子。

“那什麼？”

“那就只能是莊斐媽了。”

莊母：“……”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那人沉下臉來反駁：“我本不認識什麼莊斐。”

“哦，原來你不認識啊。”莊斐手背在后，擺起了老干部神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連莊斐都不認識，就知道懷孕了？”

“我……”人啞口。

莊斐松開背在后的雙手揣進兜里，給那人一迫勁兒，說：“嚼舌，小心反噬。不為自己積點口德，也為子孫積點？”

“你也是有兒有的人，你是希將來自己的兒還是兒媳婦被人這麼議論著？”

“有那點兒背后議論別人的時間，不如多讀書多看報，找找夾里的小廣告。”

那人得滿臉通紅。

眾人被斥得面面相覷。們覺小城鎮里似乎來了個厲害的角，一時之間，大家都沉默下來，僅有幾個眼神流，卻互相讀不出任何猜測來。

莊斐出了口氣，心還算愉快。

畢竟，們只是謠言的搬運工，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該死的宦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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