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南愣怔了下，沒從江念話裏緩神。

不等他開口，江念極力下心底侵滿了的悲痛和萬念俱灰的悲觀，無所謂的長籲一口氣，“算了。你就當我偏激，什麽都沒說。”

抬頭說：“陪我去攀巖吧，我想散散心。”

做好決定了。

就這樣吧。

顧行南意外問：“怎麽想攀巖了？你現在這種神狀態，讓我怎麽放心。”

江念堅定：“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轉就走。

顧行南拉住江念，他無奈出聲：“沒說我不陪你去。隻要你心好點，你做什麽都陪你。”

江念想一下，“我想現在就出發。”

顧行南驚訝，沒說什麽，點頭說好。

他依舊會順著，以後更會慣著寵著。

江念說：“車我來開。”

兩人去醫院停車場取車時，褚子越一個電話打過來。不想接，顧行南掛了。

不到幾秒鍾，褚子越又打了過來。

這個點，找他也是問工作上事，顧行南這會兒沒心沒興致談工作事，索把手機關了。

起初還打的通，後來顧行南關機。

褚子越“靠”了一聲。

剛剛查到江念母親還活著的消息，想立馬打電話給顧行南要說這事，結果顧行南掛他電話！

簡直要命了。

褚子越氣過來想，又不是他丈母娘！他隔這兒瞎些什麽心！

顧行南都不急，他急什麽勁！

江念跟顧行南去戶外用品店買了雙套攀巖設備跟服，付賬時江念多挑了一頂藍帳篷。

顧行南說：“一個帳篷就夠。”

江念淡淡說：“多一個備用。”

顧行南依：“行，那就買，”

路上，江念開車，跟顧行南說：“困的話你就睡會兒。”

顧行南：“不睡。陪你。”

江念說：“你不用跟我說話，省得分心。”

顧行南沒吭，著江念。

專注認真，側臉線條冷靜清婉。

淩晨的跑去攀巖，明天上午出發也不遲，顧行南不明白江念這麽急的原因，他也不問。

想做他陪著就行，他在邊就夠了。

後來，顧行南挨不住困意睡了幾個小時。

江念一直沒睡。

據導航趕到綿山，天還不亮，淩晨四點。

顧行南被山路猛地顛簸醒，睜眼第一眼就去看主駕駛，無意間對上江念視線。

江念雙眼泛紅。

哭過。

顧行南一瞬心悸，“念念。”

徹底醒過來了，大腦思緒清晰明了。

江念把車靠路邊停下，扭臉看窗外。

“剩下的路你開吧。我休息下。”

“好。”

顧行南解安全帶下車，換座位。

江念坐副駕不，顧行南傾給係安全帶。

顧行南的氣息撲麵而來，江念再也忍不住心口空空的悸。

轉頭摟住顧行南。

愣了愣，顧行南也抱住了江念。

“老婆。”他喊一聲。

江念的緒不太對，正要問，顧行南的被江念上。

江念勾住他脖子。

顧行南兩秒反應過來，不再做他想，扣住江念後腦，急促吻著江念。

舌在對方口中糾纏。

忘我親著彼此，困在四周群山環繞的安靜中。

江念起，雙手撐在顧行南肩膀上。

顧行南被推回到他的座位，過去，坐他上，又低頭尋他的含住。

手解扣子顧行南服。

江念頭發披散下來，遮住的臉。

顧行南握住的手，喊：“念念。”他這個時候不懷疑也起了懷疑。

江念極會這樣主熱。

的奔放的緒哪種都不對。

不給顧行南說話的機會，江念又吻下來。

顧行南用理智製止，“念念，我有話說。”

又喊了一遍，他著的眼睛，“告訴我怎麽了。”

江念平靜說：“我你，顧行南。”

顧行南，江念你。

用了全部生命。

顧行南沒說話，目鎖著江念。

江念坐他上不，問，“你我嗎？”

顧行南毫不猶豫：“你。”

江念問：“有多。

“特別。”顧行南說：“比我的命都重要。”

江念沒說話。

顧行南著江念臉龐，說：“你是上天注定契合我的另一半。”

將的頭發別在耳後，“念念，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顧行南今生最的人，不管怎麽兜轉，你終究是我的心上人。”

江念淡聲，“你們男人都天生擅長說話嗎？還是我們人向來耳。”

顧行南笑笑：“是我的話，話隻會說給心的人聽。”

江念不再接話。

目怔怔的著顧行南。

稍後，笑一下，“顧行南，我想要你。”

手落在他口，“給我嗎？”

顧行南握住的手，放到邊親吻，他聲問：“不是來例假了嗎？騙我的？”

江念不答，低頭吻他。

不知道最後誰先失了控，此刻在無人野外，他跟到底失去理智，車震了一場。

誰都沒有了理智。

顧行南承認自己瘋了，瘋到頂端。

一個多月的時間，顧行南覺得過了兩年般的漫長。從駕駛位到後排座位再到下車把江念頂在車門邊，糾糾纏纏反反複複。

江念也迎合，配合他。

跟他親熱。

極用心配合顧行南。

以後，不會再有了。

留點念想也好。

車門邊，江念背對著顧行南手撐車，被他手臂摟住腰，顧行南一邊親一邊問：“為什麽哭？告訴我。”

江念不說。

顧行南咬，懲罰狀。

江念還是不說。

顧行南無奈，聲：“念念，說給我聽。”

江念轉吻他。

後來，顧行南沒再問，他心投親著江念。

江念累到疲，倒在顧行南懷中，天也亮了。

天徹底大亮。

江念躺在後座睡了，一直睡到早上十點。

醒的時候，主駕位沒人。

顧行南不在車。

江念酸痛的脖子，套上服推門下車。

車停在山腳，遠看群山山綿延，近看不到高。

江念想起一首詩：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除了火與水，山也讓人敬畏。

仰著脖子，江念看著大山發呆。

突然，江念聽到遠響。

江念尋聲音去。

顧行南在十多米外一顆老樹底下站著，踢遠一塊石頭。他仰頭觀察山勢，背影筆修長。

還是那，白襯衫黑西。

江念遠遠的注視著，看了顧行南半分鍾。

收回視線，又回車上找東西吃。

肚子了，一會兒上山沒力。

顧行南回來，江念正車裏找皮筋。

不知掉哪兒了。

見到看，顧行南問：“睡好了？”

江念沒理。

找到，手到車座後麵拾起黑皮筋，然後用手把一頭長發紮幹淨利落的高馬尾。

出整張臉。

顧行南一早心不錯，因為昨夜，兩人的親關係有了改觀，江嬈的事不太影響到他。

又拉江念到懷裏親了一陣子，反複吻著。

江念推他，“夠了。”

將人抵在車頭旁，顧行南笑說：“想有兩個寶寶。念念，給我生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孩，男孩像我，高大帥氣，孩像你，聰明漂亮。”

他江念頭，“想要我們的孩子。”

江念有一瞬僵。

心猛疼了下，很快回到原狀。

江念目閃了閃，語調冷緩沉靜說，“我們會離婚，終究是不會在一起的。”

對視他：“我不可能給你生孩子的。”

“顧行南，我還是要離婚。”

江念的緒時而好轉時而冷漠，態度也會變得翻轉很快甚至喜怒無常，顧行南無端的心累。

他不知道這樣持續多久。

如果江念這樣，一直不會好呢？

顧行南目沉下來，臉冷了。

他沉默著。

很久沒說話。

江念推開顧行南，打開後備箱拿出裝備自顧往前走。顧行南還站在原位。

江念走到很遠的地方，顧行南沒跟上來。

想到顧行南剛說的話，江念眼淚不由自主落下。

心好疼。

對不起，顧行南。

我沒有以後了。

沒有了。

媽媽死了，永遠找不到了，江念徹底的萬念俱灰。不知道怎麽再走下去，怎麽麵對骯髒不堪的現實，已經再無力去支撐了。

抬手隨意抹掉臉上淚痕，江念仰起頭看山。

大自然，那麽好。

和煦，溫暖幹淨。

明亮的像最初清澈一塵不染的眼睛。

和顧行南的相知，從攀巖開始，那麽就從攀巖結束。結局，應該是這樣。

的結局，隻能是這樣。

決定不了江嬈的命運，可江念能決定自己的命。江念跟江嬈，們隻能有一個，隻能活下來一個啊。

就像雙生姐妹，無法共存。

江嬈躺在醫院裏，被救下來。

上天已經做了選擇。

所以，江念不會去傷害江嬈，不會真的讓顧行南做那些事，不會去迫顧行南。

報複沒有用，也不想報複誰。

就這樣吧。

就這樣。

江念看著遠的顧行南，他化了一個影子。

然後，消失不見。

顧行南，你會記我多久。

顧行南，我能否占據你心裏全部的位置。

你不知道，其實我想要全部。

我其實很貪心，貪心到你不許多看別人一眼，貪心到你不能看江嬈一眼。

你本不懂江念，不懂我。

視線模糊，淚閃爍。

江念轉過頭，對著笑了下。

輕聲說：“媽媽，你會不會孤單。”